千秋坐在窗檯。
她回頭看了一眼,玫瑰莊園外埋伏了不少人。
對面的山上,穿著吉利服偽裝的狙擊手,都做好了準備。
看這架勢,是打算當場擊斃啊。
千秋有些為難。
這麼多人,不太好對付吧……
「怕?」華容問道。
「差不多吧。」
要是在小哥哥面前失去積極向上的良好形象,豈不是很虧。
華容的雙手交疊,十指相扣。
若不是躺在床上,怕是還要再翹起一條腿,當場就能上鏡拍雜誌。
他的嗓音依舊優雅,說道:
「你看,機會來了。」
千秋看著他,「什麼機會?」
「求我。」他說道:「只有我能幫你。」
分明他的語氣很淡定,態度高高在上,等著她開口求饒。
但是。
千秋莫名從他的神情中,讀出一絲迫切的味道。
像是高傲的孔雀,在雌性面前展開尾屏,不動聲色走來走去,炫耀自己的本錢……
她已經有畫面感了。
千秋看他這個樣子,按耐不住調戲的本性,唇角微勾,說道:
「你信不信,不用求你,我也可以走掉?」
她的嗓音慵懶,這話說得隨意。
只是,卻像是戳中什麼痛處似的,華容的眼神轉瞬一變。
他的嗓音莫測,說道:
「就憑你這句話,今天……」
「還是別想走了。」
千秋察覺出他語氣微涼,哪怕隱藏得再好,也透露出了一絲怒意。
她皺了皺眉,「嗯?」
上一秒他還孔雀似的炫耀。
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
小哥哥的心,真的比海底針還難摸透。
話音落下。
華容背對千秋,掀開了被子起身,說道:
「我勸你不要有走的想法。」
「不止是外面的人,還有我,我不會讓你有機會走出這裡。」
似乎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轟隆。」
千秋所在的窗檯外,冰冷堅硬的機械落下,嚴絲合縫,將陽光隔開。
除此以外。
整個閣樓,亦或者說整個玫瑰莊園,都被機械籠罩。
溫暖的陽光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只有機械本身散發出來的幽幽熒光,陰冷恐怖,如同牢籠一般。
除此以外。
千秋腳腕上的鐐銬,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
「咔嚓……」
千秋的眼眸微眯,低下頭看了眼。
不知道哪裡來的鏈子,竟然跟鐐銬連接到了一起。
她倒是沒想到,小哥哥還會來這麼一出。
小時候多軟萌可愛啊。
現在……
活脫脫就是小白眼狼。
「我救了你,你這麼對我?」
她晃了晃自己的腳腕,鐐銬跟鏈子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華容瞥了一眼,收回視線,說道:
「我給你機會求我了。」
如此熟悉的理直氣壯。
不愧是小哥哥。
千秋還要說些什麼,便看到華容轉過身,按下指紋走出了門。
門關上的剎那,千秋的眼神泛著幽幽的光澤,危險可怖,如同危險的獸類蘇醒。
這種人類的東西,怎麼可能鎖得住她?
千秋本是打算讓小哥哥幫自己拆鐐銬,看這個樣子,只能自己上手了。
她抬起腳,修長的手指觸碰到了腳腕的鐐銬。
就在這時候。
關閉的房門再度開啟。
華容的身影沒有出現,聲音在門外響起。
「在我回來之前,你還有機會表現一下,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