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沒有說話,自後視鏡冷冷望著華容。
彷彿在說,你有本事試試。
於是,華容就真的試了。
當看到他白著一張臉,虛弱到沒力氣站起來,都掙扎著要伸出一條腿到窗外。
千秋的臉色徹底黑了,也確定了一件事情。
小哥哥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小哥哥了。
小孩子的時候多可愛啊。
才多久沒見。
現在的操作簡直騷得一批!
沒眼看!
……
千秋把車開進了偏僻的小樹林里。
她轉身下了車,一把將華容的車門打開。
千秋一條腿踩了上去,一手支著,另一手按著車門,傾身過來。
她的嗓音陰測測的,說道:「你猜,我把你帶到這裡,打算干點什麼?」
他面無表情,「不就是干我?」
千秋:「……」
你真的好騷啊。
從剛開始說句話都磕磕巴巴的純情小可愛,變成這樣面不改色說干我的老司機。
這些年華容到底經歷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不怕我殺了你?」她問道。
華容看都沒看千秋一眼,閉了閉眼,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
「也好,長痛不如短痛。」
千秋的眉頭皺了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的還是裝的。
小哥哥可會裝了。
「算了。」
他嘆了口氣,似乎不打算繼續忍著,道:
「我口袋有鎮定劑,幫我拿一下。」
千秋掃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任何口袋。
「哪個口袋?」
莫非是華氏集團的新技術,皇帝的新衣口袋?
「拉鏈。」他說。
千秋的視線在他身上遊走。
半晌,視線定格在唯一有拉鏈的地方。
「哦,你是在暗示我嗎?」
她的語氣輕佻,支在車門的手,指尖忍不住敲了敲。
華容對視線一向敏感。
她的視線並非停留在自己的身上,而是某個特殊的位置。
「……」
從在屏幕上看到她出現的剎那,就有種熟悉的感覺。
現如今,這樣的視線,更加熟悉了。
他的頭愈發疼痛,忍不住喘息一聲。
太痛了。
他甚至有些懷疑,這是由於太過疼痛,身體為自我保護時分泌物質所產生的幻覺……
華容的意識漸漸模糊,身體發軟,朝著一旁倒了下去。
千秋伸手接住了他,摸了一把額頭,臉色一變。
燙得嚇人,看樣子是發燒了?
「去醫院。」她冷冷說著,打算把他扔回車裡。
華容的手一把將她抓住,幾乎是從牙縫裡,掙扎著說出那兩個字。
「回……家……」
話音落下,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
華容的意識清醒。
他甚至不需要睜開眼,嗅到熟悉的玫瑰香氣,便知道自己回到了哪裡。
玫瑰莊園。
閣樓。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失落還是慶幸,自己並非身處在醫院當中。
華容聽到,耳邊有嘆氣的聲音響起。
「醒了就吭一聲,別裝死行不行?」
他睜開眼,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千秋坐著的地方,便是在閣樓的窗台上。
華容小的時候。
閣樓里堆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像是倉鼠窩似的。
現如今,除了一張床,其他東西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桌椅都沒有。
以至於她淪落到坐在窗戶邊,吹著冷風等他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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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完畢,可以安詳地閉上雙眼睡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