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

他獃獃地望著千秋，沒有任何反應。

千秋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晃，也沒有什麼用處。

不是吧。

這麼簡單的問題，小哥哥不會被問到死機吧？

雖然說他是戰鬥機器人，但是好歹也兼職過不少其他的機器人工種，沒道理這麼脆弱啊。

她又不是問的他數學問題。

千秋皺起眉來，忍不住伸手想捏一把他的臉。

她的手指才剛剛接觸到夏夜，便察覺到了驚人的溫度。

有點燙……

不會真的要死機吧？！

千秋立即推了他一把，說道：「我剛剛就是隨口一問，你清醒一點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

夏夜終於反應過來，下意識抬手抓住千秋的手。

「你不會是傻了吧？」千秋皺起眉來，還有些擔憂。

小哥哥從新世界建立初期就存在。

不會是年紀大了，零件跟不上，才導致這種情況吧？

千秋還在思考要不要去商城兌換一些東西。

夏夜望著千秋，認真點了點頭。

「嗯。」

千秋：「……」

不是真傻了吧。

……

有折騰了一會兒。

千秋才明白夏夜剛剛點頭的意思，並不是承認自己傻了。

而是，為了回答她更前面一句的問題。

你喜歡我嗎？

他想了很久，差點陷入死機狀態，終於得出了一個計算結果。

喜歡。

應該是喜歡的。

如果不是當初千秋離家出走，他深藏著的自我意識。

大概再也醒不過來了。

他也不知道，這樣對於機器人來說，是好是壞。

但是，他不想騙她。

哪怕這樣有可能暴露自己擁有自我意識，找來殺身之禍。

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是會如實告訴她。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笑了起來。

她的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彷彿盛著夜晚的星空，散發著瑩瑩的光澤。

這麼多年來，人類在他面前都是同樣的模板。

除了身份許可權以外，長得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

他今天才發現，她好像……

真的很好看。

指的並不是長相，而是她看著自己時的樣子。

她的眼神，她的笑意，她的話語。

他彷彿能透過她的樣子，腦海中隱約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那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那大概是她靈魂最原本的樣子吧？

真的很好看。

……

千秋本還以為，小哥哥就是注孤生的屬性。

一言不合就可能失去自己。

沒有想到的是，他也沒有那麼注孤生……

千秋的心情還算不錯，剛打算再說點什麼。

卻忘記了，不遠處還有個非常會打擾氣氛，也非常會搞事情的主角。

隨著一聲巨響。

緊接著，成年毯子怪電鋸般的吼聲。

千秋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剛打算回頭看一眼那邊究竟在搞什麼鬼。

夏夜一伸手，就捂住了她的眼睛，說道：

「我說過了，你不準亂動。」

「我就是想……」

不等千秋說完，夏夜便皺了皺眉。

上一次面對變異樹妖精的時候，她還敢往攻擊範圍里跑，差點就出事情了。

這一次？

他冷冷說道：「想都不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