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卿的語氣格外生硬。
「那是自然。」
「那還站著做什麼。」
千秋的語氣慢悠悠,也不客氣地說道:
「還不給我繼續跪著?」
常卿還想要反駁什麼,接觸到千秋那冰冷的視線以後。
他彷彿一切心思都被看透,只能再度跪了下來。
千秋看到他跪下以後,便懶得理會。
她轉過身去,繼續看向了鳳旻,說道:
「還不繼續練字?」
鳳旻本還有些好奇地看著跪下來的常卿。
聽到這話。
他立即低下頭來,連忙繼續練字。
……
常卿跪了許久。
到了晚膳時分。
太監宮女們進進出出。
千秋帶著鳳旻準備離開,在繞過他的時候,絲毫沒有叫他起身的意思。
常卿的脾氣本就十分火爆。
他見狀,立即站起身來呵斥道:
「果真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堂堂皇太后,垂簾聽政,卻不想沒有絲毫胸襟,做出這等小人行徑之事!」
千秋抱住鳳旻,微眯眼眸轉過身去。
「怎麼,哀家倒是做了什麼小人行徑之事,常將軍可否說來聽聽?」
常卿冷哼一聲說道:
「微臣乃一介武夫,人微言輕,比不得天家威嚴。」
「好歹男兒膝下有黃金,微臣敬您是太后,卻不想您竟以公謀私,如此折煞微臣,豈不是小人行徑?!」
千秋回過身去。
她抱著懷中的鳳旻,姿態依舊沒有絲毫拘束。
一身長裙曳地,頭上簪著鳳釵。
那雙狹長鳳眸輕輕瞥來,帶著十足的威嚴。
「常愛卿此言差矣。」
常卿剛打算反駁。
千秋又繼續說道:「哀家體恤常愛卿,被派去邊疆平亂,此去九死一生,再也無法一展常愛卿的抱負,你難道心甘情願?!」
常卿一愣。
他本以為,這個皇太后是攝政王的黨羽。
故意讓自己跪了這麼久,也是由於攝政王的緣故,來教訓自己。
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是為了幫自己?!
千秋的面色依舊平靜,微微冷笑一聲。
「哪裡想到,常愛卿非但不知感恩,還如此以下犯上。」
「當真是哀家看錯了人,既然不願在我這慈寧宮,還請走吧。」
話音落下,她轉身就走。
常卿的性子本就格外的直。
乍然一聽千秋這番言語,的確合情合理。
再說,他也總覺得她這般的人不會忽悠撒謊。
常卿立即上前,噗通跪下說道:
「是微臣失禮,還請太后責罰!」
「你哪來的失禮,我這區區太后,女流之輩,哪敢責罰於常將軍。」
常卿一頭冷汗,立即說道:
「微臣還請太后原諒!」
「不敢不敢,我這女子與小人,還打算用晚膳,怎敢打擾常將軍。」
「微臣願意長跪不起,只求太后諒解!」
「不不不,常將軍還是快快請起,哀家哪裡敢折辱常將軍,這就離開。」
千秋話音落下,轉身就走。
身後本還不情不願的常卿,果真是長跪不起。
鳳旻還有些茫然,想著剛剛的對話,說道:
「母后很喜歡那個常將軍嗎?」
千秋挑了挑眉,問道:「為什麼這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