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的話音落下，轉身要走，沒有繼續聽暗衛頭領說下去的意思。

不是。

暗衛頭領一臉懵逼。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知道，自己分明什麼都還沒說啊！

暗衛頭領剛打算叫住她。

千秋揚了揚自己手中扳指，說道：

「命令，閉嘴。」

血玉扳指的作用，可以調用並且命令一切，甚至是付出生命代價，他們都沒有反駁的權利。

這樣的事情，暗衛頭領並沒有打算告訴她，心中升起殺意。

千秋又說：

「我可沒有你主子那般心慈手軟，可別做些不該做的事情，說些不該說的話。」

她的嗓音依舊那般隨意，彷彿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是。

她這好幾句話，如果周圍有旁觀者，只怕雲里霧裡，不知道說的都是些什麼。

暗衛頭領的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這是讀心不成？

「當然。」千秋微微勾唇，「哀家可是妖女，如今這般妖術，可千萬記得跟你主子說一聲，別辜負他對你的期望。」

「對了，也告訴他一聲。」

「東西本宮受了，至於何時接陛下回宮，等本宮鳳體痊癒再說吧。」

如果說，先前是鳳詢並不想讓千秋鳳體痊癒。

那麼現在。

他改變主意，想讓她痊癒。

可沒那麼簡單。

她本來就不喜歡小孩子，再加上小哥哥不聽話，想讓她配合。

呵。

做夢吧。

話音落下。

她再沒有任何留戀。

她的背影纖弱，一身長裙曳地，月光下如遠去的仙子。

在暗衛頭領的眼中。

活生生就是個怪物，妖女。

……

攝政王王府。

室內的燈火幽幽。

鳳詢褪下一身暗黑色的蟒袍，白色的裡衣，頭髮披散垂落。

他半卧在榻上，神色似乎帶著微微的疲憊，低垂著眼眸，指尖把玩著一串菩提子。

「妖術？」他的嗓音低啞淡漠。

「是。」

暗衛頭領將一切稟報以後，還帶著一頭冷汗。

身為暗衛，他經歷了重重的篩選以及訓練。

任何的刑法哪怕是被活剮，都不會讓他畏懼屈服。

唯獨那個女人。

她所表露出來的超乎想象，讓人沒來由的畏懼，這種感覺，可格外不好受。

暗衛頭領還冒著冷汗。

鳳詢修長的指尖，一顆一顆在光滑的菩提子上摩挲，說道：

「下去吧。」

他沒有任何錶示。

「可……」

「靜觀其變。」鳳詢說道。

自己此番本就是試探。

試探出這樣的結果，竟是妖術。

這樣的話語，換做是常人或許是信口胡沁，更甚者是故意蠱惑人心。

發生在暗衛頭領的身上。

大抵是那女人，真的有什麼妖術吧。

他並未覺得，這有什麼值得驚奇，亦或者說放在她的身上，倒是讓人覺得理所當然。

他的表現，一如既往地淡然。

暗衛頭領也立即垂頭，說道：

「是。」

果然！

不論什麼時候，主子都是這樣淡然處之，冷靜自持，從未有過失態。

哪怕，那是個妖女，會莫名其妙的妖術，都不為所動。

他忍不住愈發崇拜，彷彿看到鳳詢頭上的光芒，更加刺眼奪目。

如同仙人一般，轉瞬得道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