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見到的第一面。
以她被軟禁為結束。
千秋的神色依舊淡然。
那些宮女太監這才敢抬起頭來。
他們不敢看攝政王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抬頭看了眼千秋。
他們的視線,帶著些許得意以及幸災樂禍。
如果說,剛剛千秋的表現,的確是唬住了他們,讓他們下意識畏懼。
在攝政王那番話以後,明擺著就是要監視,且軟禁著她。
他們便鬆了口氣,沒有任何等命令的意思,就打算繼續站起身來。
千秋的嗓音幽幽,說道:
「怎麼,攝政王還未遠去,就有些人打算不守規矩,攝政王的命令?」
他們一愣。
千秋垂下眼眸來,「攝政王可說了,這些時日,防止有心人趁虛而入。」
「你們之中,又有哪些個有心人,倒是站起身來,給哀家瞧瞧。」
那些剛打算站起身來的人,都僵住,一時間不敢輕舉妄動。
「哦,對了。」
千秋看著那些人,語氣依舊散漫淡定,絲毫沒有被下令軟禁的憤怒。
「攝政王還未走遠,興許還能請回來,也看上一看呢。」
「趁虛而入,意圖行刺當今皇太后,大抵是要株連九族吧,秋後立斬,賜一丈紅……」
她慢悠悠數著那些行刑手段,都是曾經攝政王對其他人使用過的。
那些人的下場,他們都有所聽聞。
千秋的語氣沙啞還帶著一點點的溫柔,這樣的話語,再加上剛剛攝政王親臨的恐懼還未褪去。
讓他們臉上的血色全無。
千秋看著這些人,如變色龍一般,臉色變了好幾番以後,才沒有再搭理什麼。
她繼續往前走,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雲水,出聲說道:
「還不起來,傻了不成!?」
她話音落下,雲水才回過神來,連忙想要站起來,腿一軟又跌回去,扶著門才勉強站直。
千秋沒有去扶,又看了眼還跪著的宮女以及御醫,說道:
「御醫辛苦,可以走了。」
御醫還想說些什麼。
千秋補充一句,說:「攝政王剛剛所說,哀家也不需要什麼御醫了。」
一聽攝政王。
御醫不敢多言,匆匆趕來,又匆匆離去。
千秋又看了眼地上還跪著的宮女,說道:
「燕窩粥都該涼了,趕緊起來吧。」
雲水也反應過來,趕緊將那碗燕窩粥端了起來。
千秋依舊慢悠悠,轉過身去,打算用這昏迷多日以來的第一頓御膳。
喝完燕窩粥以後,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又慢悠悠走上了那張床榻。
她掀開層層柔軟透明的蛟綃紗,跌進了柔軟的被褥當中。
啊。
舒服。
她在床榻上打著滾,又看了眼門口還跪著的那樣太監宮女。
她沒有任何讓他們起身的意思,對雲水說道:
「熄燈,哀家歇息了。」
「是。」
雲水轉身要去熄燈。
一聽千秋打算歇息,那些跪了半個多時辰,腿都要麻了的宮女太監,眼中閃過了一絲希望。
千秋的唇角微微一勾。
她繼續說道:
「若是那別有用心之人出現,便傳哀家口諭給攝政王一聲,千萬警惕,隨時留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