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媽媽還沒把話說完。

千秋瞥了她一眼，說道：「沒必要擔心。」

繁衍是為了讓生命以另外一種方式延續下去。

對於她這樣，不死的異類來說，繁衍是從未擔心過，也根本不在乎的事情。

「可是他……」

千秋看了眼遠處的少年，說：「你看他像是想生的嗎？」

他剛剛的臉上，大寫著不情不願幾個字。

如今倒是非常愉悅。

他利用身高優勢將雪人直接抱走，逼得兩隻小兔子上躥下跳，狠狠打他的膝蓋。

干出這樣惡劣行徑。

絲毫不像是會喜愛幼崽，甚至還想生一窩出來的那種人。

糰子媽媽：「……」

好吧。

我閉嘴。

……

天氣依舊格外冰冷，冷風呼嘯。

千粼身後的兩隻小兔子，追著大長腿的哥哥跑了半晌，累的半死，哭著找媽媽去了。

他邁著大長腿，將小小的雪人塞到了千秋的手裡。

「給你的。」

「你捏的？」千秋問道。

「不，我搶來的。」

他倒是非常誠實，知道千秋目睹了全過程，沒有睜著眼睛說瞎話。

千秋剛想讓他把東西給小朋友還回去。

他又說道：

「別的小朋友都有人誇，你不打算誇我一下嗎？」

千秋非常配合，「你好棒棒。」

「嗯，還有呢？」

「特別厲害。」

「還有。」

千秋說了一連串的詞語，他還是繼續追問，說道：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一個。」

千秋想了想，微眯眼眸，「……我喜歡？」

果然。

話音剛剛落下，他立即一把擁了上來。

千秋的手裡還抓著小雪人，萬一他真的抱上來，可就玩碎了。

她立即說道：「雪人……」

千粼的眸色一沉，往兩隻小糰子的方向揚了揚手，說：「雪人要不要了？」

他們剛剛還哭哭啼啼找媽媽撒嬌告狀，見到千粼這麼問，立即如脫韁的野狗沖了過來，拿著雪人去媽媽那裡求誇獎。

千粼說：「現在可以了吧？」

「嗯。」

「那你再說一遍剛剛的話。」他眨了眨眼，神色帶著期待。

「我喜歡。」

「你喜歡什麼？」

千秋忍不住勾唇，看著他那格外期待的眼神，說道：「我喜歡你。」

他的眉眼精緻，襯著身後那皚皚白雪，肌膚愈發晶瑩剔透，怎麼都看不膩。

他的唇瓣依舊透著涼薄，微微的色澤淺淡，勾出的弧度上揚，笑意格外燦爛，如冬日中綻開最艷麗的花朵。

他說又要求了一遍，「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

「再來。」

「我喜歡你。」

「再來一遍！」

「……」

一連循環了好久。

他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問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

外面的風雪停止，燦爛的陽光出現。

他才緊緊摟著千秋的眼神，在她耳邊說道：

「嗯，我也是。」

千秋的手臂環繞著他的脖頸，應了一聲。

他又說道：

「我以前，一點都不喜歡冬天，沒有食物，冬眠的話又容易凍死。」

「不過，我現在喜歡了。」

「明年，後年，每一年的冬天，無論如何，你都要陪著我，好不好？」

「好。」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陽台上的兩人，伸出了手拉勾，緊接著便五指相扣在一起。

不論這風雪多大。

停歇之時，依舊如此刻一般。

你我同在，永不分開。

·

（第12個位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