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回到岸上以後。

千秋與少年，都被帶去檢查核對身份。

他們盯著兩人看了好一會兒，又看了眼各自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

「你們倆真的成年了？」

千秋跟千粼的長相，都是非常嫩的娃娃臉。

「真的。」

「你們真的是一對的？」

看上去就像是姐弟或者兄妹，誰能想到，戶口本上填的竟然是配偶。

「嗯。」千粼應了一聲，神色間帶著些許不耐煩。

最討厭人類了。

特別是這些人，還打斷了兩個人親近的事情，

那些人忍不住深深看了他們一眼，還有些懷疑。

千秋乾脆一伸手，捏住了少年的下巴。

少年的神色還帶著不滿。

縱使他如今已經不是當初的海妖，依舊保留著那些本能與天性。

善妒，記仇，護食等等。

他一點都不喜歡那些人類，盯著自己就算了，還盯著千秋看……

他還這麼想著。

千秋捏住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朝著自己拉了過去。

柔軟的唇瓣接觸。

溫熱的觸感。

從唇瓣傳遞出來，滲透進骨血當中，讓他不由打了個寒顫，纖長的睫毛慌亂地撲閃著，如同風中的蝴蝶，不知道還依附何處。

他只能下意識伸手抓住什麼，便觸碰到她的腰身。

少年感覺到了腰線的柔韌。

觸電般又縮回了手。

千秋佔了便宜以後，才直起身來，抬起手指，順手抹了一把他的嘴唇。

「咬疼了沒？」

「沒有。」他下意識搖了搖頭。

千秋哦了一聲，笑了笑，說道：「嗯，那就好。」

周圍的那些人：「……」

他們看著面前的兩人，周圍瘋狂冒著粉紅泡泡，彷彿罩了一層結界似的，讓人無法摻和進去。

他們又低頭下來，看了眼戶口本。

「那，那個……」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少年的神色原本帶著不耐煩，轉瞬有了些許微妙的變化。

看上去依舊冷冷淡淡的高冷少年模樣，唇角又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死死壓了下去，不想表露出來。

這樣矛盾糾結的樣子，持續了一會兒，察覺到其他人的視線。

他瞥過來一眼。

他本來還很討厭這群人類，因為他們打擾了自己跟千秋的親近。

現在看來，勉勉強強可以原諒一下他們。

「你們還要查嗎？」

他的語氣冷冷淡淡，實際上細聽起來，還帶著一絲絲的期待。

那些人沒聽出來，只當他不耐煩，立即說道：

「不，不用查了，你們走吧。」

千粼神色閃過不悅。

千秋將證件都拿回來以後，說道：「可以走了。」

「哦……」

他應了一聲，神色帶著點頹廢，又想到什麼，問道：

「下次，要不要再去海上？」

他們這幾次，在海上的時候，總是碰到同一批人。

如果他們再來一次的話，是不是……

千秋看出了他的心思，說道：

「不去。」

他的眼眸微微睜大，帶著點可憐兮兮的味道，說道：「為什麼？」

「不喜歡。」

「可是……」他小聲抓了抓她的衣角，說：「可是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