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依舊冷著一張臉。
他卻感覺到,自己把尾巴遞過去以後,她似乎沒那麼生氣了。
在雄性海妖之中,尾巴就代表著門面。
一般雄性海妖的尾巴,都是深紅色的,鱗片都是紅到發黑。
那便代表,他們的狩獵能力很強。
捕殺人類不在話下。
這樣顏色的尾巴,都受其他雌性海妖的追捧。
他跟那些海妖不一樣,不止是習性,還有銀白色的尾巴,也經常被嘲笑。
因此。
他才不喜歡千秋碰自己尾巴,總覺得她這樣的雌性,也不會喜歡。
但是,現在看來。
她好像是很喜歡的啊。
他眨了眨眼,試探著把尾巴在千秋的眼前晃了晃。
「你不喜歡嗎?」
千秋的睫毛微微垂下,纖長濃密。
她抿了抿唇,本想讓自己說點拒絕的話。
再抬起眼眸,看著少年那試探的神色,無奈說道:
「喜歡。」
跟小哥哥。
她還真說不了謊,好氣哦。
他第一次試探地詢問,本做好了被討厭的準備。
聽到這話。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覺。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千秋教過自己的辭彙。
積極向上?
不對。
為所欲為?
不對。
「我……很高興。」
他忍不住甩了甩尾巴,小聲說道:
「不敢置信的那種高興,是這樣說的嗎?」
他眼巴巴盯著千秋。
千秋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少年的頭髮本就格外長,且如絲綢一般柔軟冰涼。
他湊了過來,任由她撫摸著,還蹭了蹭。
千秋的嗓音放柔不少,說道:
「以後,就沒有不敢置信的那種高興了。」
「嗯?那以後要用那種的高興?」
「就是……」千秋一字一頓說道:「理所當然,順理成章,天經地義的那種。」
他有點茫然,「不懂。」
「那你以後,就懂了。」
……
兩人磨磨唧唧了許久。
門外的人,也等了好久。
要不是聽著裡面,嘰嘰喳喳低聲交談的動靜,怕是恨不得再踹門進去。
很快。
千秋才再度打開了房門。
「去哪裡?」她問道。
於弦立即驚喜地問道:「他答應了?」
「沒有。」
「那……」
於弦還要說什麼,暴脾氣的妹子立即上前。
「不答應也得答應,他要是不想死……」
於弦伸手,將暴脾氣的妹子頭狠狠按回去。
「她什麼都沒說。」他立即說道。
其他的隊友也立即上前,捂住她的嘴,也齊聲說道:
「她什麼都沒說。」
千秋:「……」
她都有點懷疑,這到底是特殊調查局,還是精神調查局了。
「那,他要才可以答應?」於弦問道。
「不需要答應,我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他登時鬆了口氣,說道:「那就好,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但是,問題來了。」
千秋慢悠悠說道:「我又不是鹹魚,為什麼要乖乖配合呢?」
於弦:「……」
他望著眼前的少女。
千秋的姿態依舊懶散,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意,他卻感覺到了深深的惡意。
眼前這個妹子,看著脾氣好,特別好說話。
實際上。
真的比房間里危險的海妖,還要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