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盯著千秋。

這樣可憐弱小又無助的眼神攻勢下。

千秋還是沒能再跟以前那樣，選擇原諒他。

她居高臨下，雙手抵在他身旁，神情帶著一絲漠然以及惱火。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生氣。

他做錯什麼了嗎？

可是，他都沒對她做過什麼啊。

就算是當初踩斷過她的腿，還咬傷過她，她都沒生氣。

為什麼這次，因為鱗片的事情會這樣？

他忍不住甩了甩尾巴，小聲說道：

「為什麼，生氣啊？」

「你覺得呢？」千秋反問道。

她剛剛不是已經說過，是鱗片的問題，他還問自己？

少年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鱗片。

自己的鱗片，沒有什麼問題啊。

千秋看著他那可憐兮兮的模樣，抿了抿唇，直起身來。

她冷冷說道：「你的鱗片不給我，還敢給別人？嗯？」

千秋早就想過動手拔他的鱗片了，又因為怕他疼忍住自己的想法。

誰知道。

他竟然還可以把鱗片當做武器攻擊。

還直接給別人送到門上！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

千秋捏住他的下巴，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該知道，你從頭到腳都是我的。」

從頭到腳都是她的。

哪怕是頭髮絲，還有那身鱗片。

別人都不許亂碰。

如同剛剛那個於弦，要不是戴著手套將鱗片從門口摘下。

她那一瞬間都升起惡念，想把他手給砍下來。

千粼能感覺得到，她的確很生氣。

他不是很懂千秋的話，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尾巴。

「那我不是腳啊，我是尾巴……」

千秋繼續冷冷說道：「你的全部，都是我的。」

他眨了眨眼睛，還有點不解。

「我是你的？」

「我的。」千秋說道。

千粼看著眼前的少女好一會兒。

這種話，總覺得怪怪的。

他能聽得懂，但又總覺得這裡面有其他的含義，自己卻沒有明白。

千秋的手往下滑，剛打算抓住他的尾巴。

少年立即蜷縮起來，抱住自己的小尾巴，往被子裡面滾。

「不要。」

他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想要被千秋碰到。

他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觸碰，感覺很奇怪。

更別說還是格外敏感的尾巴。

那就，更加奇怪了。

他的姿態有點防備，盯著千秋。

千秋看著他，說道：

「我要是偏要碰呢？」

她的手指纖長，看似柔弱無骨，卻抓住了被子的一角。

人類孱弱的身軀，帶著甚至於勝過他的力量，一點點將裹著的被子抽走。

他不明白她為什麼生氣。

生存的本能讓他察覺到威脅。

遇到威脅的話，按照以往的處理方式。

一般是逃走，亦或者是殺死對方。

這兩種方法，他都沒辦法用在她的身上。

她是不一樣的。

但是，現在她好像生氣了……

千粼抿了抿唇，掙扎了一下，還是把被子鬆開了。

「那……」

他順著千秋扯走的被子，滾回到了她的身邊，把尾巴遞了過去。

「那你，輕一點。」

他的語氣委委屈屈，眨著一雙眼眸望著千秋。

千秋本還在告訴自己，不能繼續縱著他。

看到那樣的眼神。

她知道。

自己還是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