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貓皮毛是純白色的。
它的眼睛也格外漂亮,湛藍無比,彷彿乾淨的湖面一般,澄澈的色澤令人舒心。
他的神色卻格外不舒心,緊緊皺著眉眼。
波斯貓察覺到不對勁,甩了甩尾巴。
它的叫聲軟軟的,「喵……」
顧盛宗看了一會兒波斯貓。
長得倒是極為漂亮,不愧是能跟自己爭寵的小白臉。
可惜的是。
就算是人,他也不會憐香惜玉,更何況是貓。
他捏著貓的後頸,拎著他走出了門,對門口的士兵說道:
「備車。」
「是。」
……
賓利車按照顧盛宗的要求,停在了荒郊野外的小路上。
顧盛宗打開了車窗,手臂伸出,修長的指尖還捏著一樣肉乎乎,白色一團團的波斯貓。
波斯貓有些不安,扭動幾下,「喵喵喵!」
顧盛宗剛打算直接丟出去,想了想,還是打開車門,輕輕將它扔到地面上。
他踩著軍靴的腳落地,剛打算收回車內關上門,一道毛絨絨的白色糰子,再度竄了上來,縮到了顧盛宗腳邊,抓著他褲腳直叫喚。
顧盛宗:「……」
要不是這貓是她喜歡的。
他怕是乾脆往天上丟,哪裡會這麼麻煩。
……
千秋在房間裡面,用熱水熨斗燙平顧盛宗的西裝外套。
她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回眸看了一眼。
顧盛宗就站立在門口,一身衣著格外嚴謹,襯托得如貴公子般。
如今,他的袖口似乎破了個洞,臉色格外陰沉。
這等上好布料,質量雖佳也禁不住外力的摧殘。
千秋一眼就看出是貓抓的,明知故問道:
「怎麼,摔一跤把袖口磨破了?還是說要趕上時髦的潮流?」
顧盛宗沒有說話,「你不問貓去哪兒了?」
千秋哦了一聲,不甚在意。
她回過頭,繼續用蒸汽熨斗去燙那西裝褶皺,水蒸氣裊裊升起,彷彿湖面上,氤氤氳氳的水霧。
她垂首低眉,長發都被攏到一邊,身穿簡單的弔帶長裙睡衣,勾勒出朦朧美好,卻不可觸及的鏡花水月。
他邁步走過去,一把將插頭拔掉,拿走了她手中的熨斗。
「嗯?」
顧盛宗將千秋抱起,坐在了桌子上,俯身下來輕柔又帶著一絲急切的親吻,眼看著鏡花水月,眸中的水光漣漪四起,倒映著自己的模樣,才停歇下來。
他剋制著沒去做更多,轉身又走了,低聲說:
「你等一下。」
千秋就坐在桌子上,晃著腳等他回來。
顧盛宗再度歸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精緻的小竹籃子,裡面鋪了上好的紅色天鵝絨的小墊子,露出了一根小尾巴垂下。
他將籃子遞到了千秋手裡,沒有說話。
千秋看他一眼,把墊子提起,就看到底下睡得死死的波斯貓。
「不是丟了嗎?」她懶懶問道。
顧盛宗只說道:「你喜歡。」
他是很想丟,到底下不了手,總覺得要是真丟了,她真的生氣可就不好了。
「你不喜歡我養它?」
「不喜歡。」
千秋一把將籃子塞他懷裡,湊過去在他耳邊說:
「那,以後你養它,我養你?」
「成交。」他面色依舊平靜,心情愉悅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