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眨了眨眼,看著他的神色似乎帶著一絲陰鬱。
他這幅樣子。
還真有那麼一絲的感覺,像是霸道總裁威脅小逃妻。
搞得她是真的要跑似的。
「我只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顧盛宗捏著千秋的手,力道似乎能一瞬將指骨捏斷,又克制著沒有太過用力。
他深吸一口氣。
「你不準跑。」
「……」
千秋愈發覺得他的心思難以預測。
有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當他開始想要一步步試探,揣測,便等於這顆種子已經種下。
隨著時間,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頂開土壤的裂縫。
勢必讓兩人之間的間隙,越來越大。
到時。
要麼死,要麼走。
這就是人類。
他的性子本就是拐彎抹角,外人看上去,兩人之間寸步不離,如膠似漆。
實際暗地裡,這裡頭含著一番算計試探。
他不信自己,又何必留著自己?
千秋一向喜歡直來直去。
她也不是沒見過小哥哥鬧彆扭,但是這次……
這個彆扭,還真是猜不透。
小哥哥的心。
當真比海底針還要來的難以揣測。
千秋微微蹙眉,打算抽走自己的手。
顧盛宗緊緊攥著她,說道:
「你聽到沒有,我說你不準跑。」
「我不跑,我走行不行?」千秋懶懶說道。
「不準。」
千秋嘆了口氣,問道:「那你到底想幹什麼?」
她最討厭人類的地方,就是那一顆心了。
小哥哥心,明顯比一般人類還要來得黑,來得讓人無法捉摸。
偏偏她沒辦法看透,也沒有任何辦法討厭。
做人好難啊.
明明就是普通談個戀愛,也要這樣多疑多慮。
「我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顧盛宗垂下眼眸,望著千秋那隻被自己攥在手心的柔荑。
看似她的一切,都被自己掌控。
實則她的一切,自己都看不透。
這樣的不真實感覺,總讓他擔憂,她可以輕易來到身邊,也可以輕易離開。
「你不知道,可以問,但是你不說,我哪裡知道?」千秋瞥他一眼。
顧盛宗一愣。
他一向習慣了把心事藏起,絕不可能表露出來。
平日里說幾句話也都是拐彎抹角,任何事情都會想要剖析一切。
從未想過……
還有這樣直來直去簡單的辦法。
千秋看著顧盛宗的表情,就知道了什麼。
都說聰明人反被聰明誤,大概就是如此了。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
簡單的加減乘除,一加一等於幾。
他偏偏要開啟柯南模式,提出線索,絕不相信結果是二那麼簡單。
現在看來。
小哥哥是有點二。
「那你要不要問一下試試?」千秋說。
顧盛宗有些猶豫。
千秋作勢要離開,威脅道:「不說我走了。」
他立即又抓住她的手,神色有些不安,眼神飄忽。
「我真的問嗎?」
千秋乾脆利落,「說。」
「那……我……」顧盛宗咬了咬自己的唇瓣,似乎極為猶豫。
「那你湊到我旁邊說,就不怕其他人聽見了。」
千秋嫌兩人之間隔著桌子,直接爬了上去,坐在顧盛宗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