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這一問。
顧盛宗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回話,說:
「不是你說的?」
千秋繼續反問:「我說什麼了?」
「你自己說的。」
顧盛宗捏著她下巴的手收緊,愈發俯下身來。
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跟她的距離很近。
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格外曖昧。
他繼續說道:「你自己說,要不要試一試,你不就是我的人嗎?」
「我的意思,是給你追求的機會。」
千秋愈發理直氣壯,說:
「你不追,我還不能把機會讓出去嗎?」
「你……」
顧盛宗想要說些什麼,又無法反駁。
他根本就不知道。
女孩子到底要怎麼追。
顧盛宗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茫然,很快便被壓制下去。
他抿了抿薄唇,自知理虧,鬆開了千秋的手。
「那你說,我……怎麼追?」他的嗓音微微黯啞下來。
千秋瞥他一眼,「還非要我說?」
顧盛宗的薄唇緊緊抿起。
就算是現在,他轉身去找人討教詢問,也怕是來不及了吧。
如果他轉身離開,她怕是就要去找其他人了……
只要想到那個可能。
他就無法忍受。
顧盛宗的呼吸很沉,眼眸中透露的情緒極為煩躁不安。
他捏著千秋的手沒有放開。
兩人對視許久。
他這才注意到,兩人的距離過於接近了。
他幾乎可以嗅到她身上的馨香,與昨晚上的一模一樣,讓他的情緒轉瞬被安撫下來。
顧盛宗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她的唇瓣。
他的喉結略微滾動,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念頭。
「我怎麼追,都可以?」他沉聲說道。
千秋說:「當然。」
「不後悔?」
「我為什麼要後悔?」
顧盛宗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地說道:
「好,這是你說的。」
話音落下。
他鬆開了鉗制住千秋下巴的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顧盛宗出身本就不算多好。
幼年時期,成天都是在後院練功吊嗓子。
待到戲園子被前任督軍霸佔以後。
他逃出了那地方,南下進了馬匪的窩裡,除了養出殺伐的手段與一身戾氣。
倒真是跟當初生日宴會上,那秘書講的。
不善什麼風花雪月。
按千秋說的話,去追一個人。
倒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他不知道怎麼追,只是記憶里,依稀閃過看過的片段。
好像就是這麼做的。
只是。
當他真的按照想法實踐在千秋身上以後。
感覺到柔軟的觸感以後。
什麼柔情似水,濃情蜜意,你儂我儂。
他心底隱藏著的戾氣升起,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狠狠咬她一口。
讓她哭出聲來。
千秋微微眯起眼眸,泛起了淚花點點。
她剛想推開,又被他拽了回去,有些無奈。
千秋:「……」
這不是追求。
你這是跟我有仇才對吧?!
眼看顧盛宗還想要再得寸進尺。
她有點看不下去,反手將他狠狠拽到自己身上。
咣當一聲。
兩人都跌倒在了地上。
千秋翻身就將他壓倒在地,看著此時的顧盛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