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都懵了。

不是，她就是逗他一下，要真想看早就看了。

這麼怕是幹什麼？

「你幹什麼，你快吐出來……」

千秋伸手，捏住了少年的臉頰。

他咬牙切齒，如同護食的寵物一樣，還發出警告的聲音。

莫挨老子！

千秋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小哥哥怕不是傻了吧！

「你吐出來，我不看，真的。」她說。

「我不信。」他含糊地說道。

千秋掐著他的脖子，生怕他咽下去，「我說真的！吐出來！」

「你別掐我，小心就真吞下去……」

千秋又立即鬆開了手，「你吐出來，吐出來一切好說。」

「那你不準看。」謝知念說道。

「好好好。」她一口答應。

謝知念盯著千秋，試圖看出她撒謊的痕迹。

反倒是看出了她滿臉都寫著。

老子慌得一批。

他又試探著說：「你不準亂來，都要聽我的。」

「行行行。」

謝知念的眼前一亮，趁機得寸進尺，提出不平等條約。

「還可以捏臉！」

「嗯嗯呢。」千秋緊盯著他。

「那還要……」

謝知念一連串提出了好幾個要求。

千秋猛然回神，奶聲奶氣吼道：「你再不吐出來，還瞎嗶嗶，我弄死你！」

謝知念：「……」

過分了啊！

惡意賣萌，信不信我捏臉警告……

他完全忘記，自己嘴裡還有東西。

望著千秋兇巴巴的樣子，喉結下意識上下滑動。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

千秋狠狠踹著謝知念的屁股，拖著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少年，到衛生間催吐。

她灌了他一肚子的肥皂水，語氣咬牙切齒：

「我讓你亂吃東西，給我吐出來！」

平日里。

謝知念覺得，千秋身嬌體軟，隨便按在牆上就無法掙扎。

只能被他為所欲為。

卻沒想到。

她的力氣也能這麼大，無力反抗的反倒成了自己……

謝知念也不知道。

到底是她一直讓著自己，還是說其他原因。

他的腦袋一片漿糊，唯獨在喝下肥皂水，衝到洗手台的那一刻。

腦海里，只閃過一個清晰的念頭。

他謝知念這輩子的臉，怕是都在她面前丟光了。

……

折騰到了很晚。

初父初母來詢問的時候，發現謝知念已經只剩下了半口氣。

千秋咬牙切齒，說：「我已經儘力了。」

她灌了一堆的肥皂水，卻萬萬想不到，小哥哥的胃那樣堅強。

愣是沒能吐出來。

躺在沙發上的謝知念：「……」

這樣的語氣。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電視劇上的台詞。

病人手術失敗，家長趕來后，醫生語氣沉痛地說道：

我們已經儘力了，他走得很安詳。

緊接著，一群人抱頭痛哭……

謝知念還在迷迷糊糊地想著，便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響起。

他嚇得清醒過來，下意識看到了面前千秋，抓住她的手。

千秋冷著一張臉，完好無損地站著自己身邊。

他才猛然想起，這次出事的是自己。

那豈不是代表，他的事情會被鄰里街坊知道？！

「我不需要救護車。」他說：「我一個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