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只想要說一句，放馬過來。

只是前面的三個字說出。

當千秋淡淡瞥來了那最後一眼。

他們彷彿看到了死神在召喚，比當初見到天使屠殺時，還要再恐怖幾分。

最後那一個字——來。

死也說不出口。

千秋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他們繼續說話。

她淡淡說：「我沒聽錯的話，你們說要一起死？是吧？」

他們原本想著的是，伸頭一刀，縮頭一刀。

如今……

這些人齊齊從紅毛的面前跑開。

躲在自家老大的身後，就像是乖巧的鵪鶉一樣。

瑟瑟發抖。

「不，我們什麼都沒說。」

小平頭更是都快跪下了，說道：「老大，我們對不起你啊，我還有家室……」

紅毛都懵逼了。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擋在面前。

還沒來得及感動，他們又全部躲在了自己的身後。

獨留自己面對死神！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窩草，女朋友都沒有，哪來的家室！」

「我有啊，只是女朋友還沒出生而已！我不能死！」小平頭哀嚎。

紅毛竟然無言以對。

都不知道自己渾身顫抖，是被嚇得，還是給這些狗東西氣得。

「要殺要剮，痛快點！」紅毛忍不住怒吼，「媽賣批，算老子倒霉！」

千秋就這麼靜靜看著紅毛髮表了一大堆的宣言。

紅毛緊閉上了眼睛，等著死亡降臨。

半晌。

卻沒有任何動靜。

他又忍不住睜開眼，「怎麼還不殺，磨磨唧唧幹什麼呢？！」

千秋的眼神無奈，帶著不可言說的同情。

「你平時吃補腦葯嗎？」她淡淡問道。

【……】

不！等等！

小姐姐你怎麼又開始推銷了！

紅毛下意識回答說：「當然沒有……草，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殺人？」千秋說。

紅毛愣住。

千秋緩步走進了防空洞。

紅毛嚇得倒退幾步。

他身後的那些人，也想這麼做。

可惜的是。

防空洞的這部分區域擁擠。

他們沒辦法迅速後退，只能往兩旁貼。

所有人，都想把自己當成牆貼，死死黏在牆上不下來。

千秋挑了一塊，還算是乾淨寬敞的地方。

以她為中心，其他人都避開了好幾米遠。

拉斐爾跟在她的身後。

分明站在她的身後，周圍彷彿縈繞著一層白霧似的，完全看不真切。

他一直運轉著能量，想要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

他對那些人類不感興趣，也不想引起任何的注意。

千秋回頭，對拉斐爾問道：「這裡可以嗎？」

拉斐爾看也不看，望著千秋的臉。

他點點頭，「嗯！」

「你怎麼都不看看？」

拉斐爾搖了搖頭，低聲說：「不要。」

「嗯？」千秋微眯眼眸。

又不聽話了？

「看你就夠了。」他想了想，又補充說道。

他不在乎這是什麼地方。

只要有她，就夠了。

千秋的眼底忍不住染上笑意，語氣帶著詫異，說：「哪裡學來的？手機查的？」

「沒有！」他搖頭。

千秋貼近他的耳邊，說出的話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得見。

「沒關係，你可以多學一點。」

「負距離的那些東西，學來也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