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辭一揮衣袖，明烈原本站立，不由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你做什麼？」千秋饒有興趣的問。

他垂眸，「讓他睡一覺，忘了那些不該看到的。」

「哦。」千秋語氣略顯冷淡下來，「就這些啊。」

沈清辭感覺到她的惡意，抿了抿薄唇，牽扯到了傷口，略有些失神。

「很疼嗎？」千秋抬眼看他，眨了眨眼睛，神情無辜又可憐。

他的心臟忍不住一陣悸動，微微軟了不少，慌忙別過頭，卻還是不受控制，微微點了點頭。

「……嗯。」

他下意識以為她會道歉，如果她知錯能改的話，他可以原諒她的冒犯。

「活該。」千秋笑意深深。

沈清辭：「……」

「我對他下手，還這麼對你，你想對我做什麼？」千秋懶懶倚靠在一邊問道。

「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只要你……只要你別再殺人，這樣對你不好。」他說。

千秋微微一愣。

記憶里，某個人似乎也用類似的語氣，跟她說過這樣的話。

讓她別殺人。

她活了太久，已經忘記了對方是誰，長的什麼樣子。

那時候回答了什麼，也記不太清，應該就跟對榮耀號一樣，說一句小孩子就喜歡多管閑事。

她唔了一聲。

「放心吧，我對殺人不感興趣。」她淡淡說：「我只對你感興趣。」

「嗯。」

千秋挑眉，「嗯？這是什麼意思？」

沈清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閉關千年，鮮少跟人接觸，上清宗宗主跟他說話，也是兩三句了事。

他實在不懂該怎麼回答她。

千秋表情平靜，眨了眨眼盯著沈清辭，視線灼熱。

沈清辭有些忍不住，朝著她看了一眼過去。

千秋的睫毛濃密纖長，投下一片陰影在眸中，細碎的光芒印入眼中，就這樣望著他，彷彿十分期待。

他微微張了張口，莫名升起了濃濃的負罪感，分明他才是……他才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啊。

「我也不知道。」他說。

「哦……」千秋朝著他走近幾步。

沈清辭往後退了幾步，跟她拉開距離，遮掩著什麼，不想讓她察覺。

千秋還是看到了，視線在他下半身徘徊，語氣意味深長，「哇哦，這麼敏感？」

「……」

什麼意思。

沈清辭下意識覺得不妙，轉身就想走，千秋說：「你要是走，我殺了他。」

「你分明答應我……」

「風太大，我失憶了。」千秋理直氣壯，「你說好的心裡只有我，現在怎麼倒是想把我丟下了？」

心中只有蒼生的沈清辭：「……」

我不是，我沒有。

千秋走上前幾步，手順著沈清辭的長袍，摸到了他的手，骨節分明，瑩瑩如玉。

沈清辭想要掙開，她說：「如果你不把我帶在身邊，我哪天忘記了答應你的事，殺人怎麼辦？」

他不動了。

千秋繼續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說對吧。」

「……」

「嗯？」

「好。」他只能答應，微微暗啞著聲線，說：「你能先……先別這樣嗎？」

「為什麼？」

「……癢。」

千秋的指尖一直在他掌心打轉。

沈清辭莫名喉頭一緊，心裡發癢，又不知道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