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心機
阿加雷斯·大袞發動遠征已經是約莫三百年前的事。
而惡魔所待的地方，並不是所謂的魔界。
有很多種稱呼，混沌界面、湮滅領域、外道虛空等，是現世/凡間位面外所有地域的統稱，沒有統一的說法。
海伍德作為小兵，也不知道目的地在哪，只是聽說要屠龍，一昧的跟著士官行軍，共有兩百餘年，在半途中和軍團走散，點背也闖入了異度門扉，在孤島上獨自生活了十年有餘。
而所謂進階，也只是海伍德的一種說辭。
他曾經的職位是哨兵，作為游離在軍團主力外的巡邏者，所以才會走散。
海伍德之所以需要蘊含湮滅元素的物質，根本不是什麼升階，作為哨兵，他是懂得發出坐標的。
所謂湮滅元素，也就是海伍德一類存在的力量來源，
這世上並沒有能夠補充自己力量的事物，他在孤島上為了聯繫軍團，已經透支了所有湮滅元素，所以如今才會這般孱弱。
作為能被大袞帶去遠征的存在，雖是低等惡魔，但也幾乎是不死不滅，被剁成肉醬，只要力量來源還沒枯竭，也能迅速復生。
這一小塊湮滅物質，雖然也能夠補充湮滅元素，但濃度太低了，也只是繼續苟活而已，海伍德可不希望繼續在這鬼地方溜達，不知道遠徵結束沒有，成為逃兵可不行，他還指望著歸鄉。
天國港的密林深處。
海伍德不懼怕炎熱或是寒冷，除非是極度惡劣的天候，冬日裡也只穿著單薄的外衣，戴著頭盔遮掩自己的面貌。
在密港斷掉的手臂早已經復生，他的胸腹處裂開滿是尖刺的血盆大口，將湮滅物質吞了進去。
然後硬生生撇斷了自己的一根手指，斷掉的指頭變成了血紅色的沙子，在荒無人煙的林中開闊雪地，用紅沙勾勒成了一個三米直徑的圓形，旋即畫出了不屬於這世界的文字符號，密密麻麻晦澀難明。
終於，海伍德完成了用來聯繫軍團的召喚陣，可以引渡他頂頭上司的意志進行短暫聯繫，也發送出坐標。
海伍德走到了召喚陣中心，用匕首砍掉了自己的頭顱，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化成了紅色沙子散落在陣印里，只有戴著頭盔的腦袋側躺著在中心。
他發散著他的意識，只希望這次能夠被找到，他是聯繫不了軍團的，只能作出動靜，等軍團發現他。
兩分鐘後。
雪地里沒有任何動靜，而這詭譎的召喚陣也在慢慢變得黯淡，仿佛即將就要失去效力。
又失敗了麼？
海伍德是有心理準備的，畢竟在孤島上他已經嘗試了太多次，都杳無音訊。
可就此時。
召喚陣陡然血光大放，甚至是比最開始都還要更加耀眼。
「成了……」
海伍德不敢置信。
召喚陣血光更甚，那些沙子滾燙一般沸騰著蒸出了濃煙，緩緩在海伍德的頭顱上方凝結成一個鮮紅的虛影。
也是三雙眼睛，氣勢無比駭人，周遭所有冬眠的蛇蟲一瞬間化為血泥。
「士官長大人！」
惡魔不會哭泣，頭盔之下的面容也只是獰笑著，激動無比。
那虛影滾動著，說著意義不明的低語。
海伍德隨之接收到了新的指示。
是來自此次遠征的最高指揮官，阿加雷斯·大袞的……
「魔神指令」。
此時此刻。
黑帆旅店一樓後廚。
法芙娜打了一個噴嚏，咋回事呢？感覺冷颼颼的。
「嗯？你感冒了？」
沃爾曼大感震撼，還是頭一次見法芙娜有這種情況，這丫頭的身體不說是國防身體，也可以說是星戰怪物。
法芙娜捏著鼻子，學著天國港的海盜們擤鼻涕。
「啊咧，沒有唉。」
法芙娜捏著下巴沉思。
「可能是有人想她了吧。」
伊織極為幽怨的包著「餃砸」，本來是去亞蘭投奔身居高位的墨雨瞳，讓好姐妹罩一下，這下子可好，好姐妹也被一起拐帶了。
雖說在芬的干預下，伊織的心理健康受到關照，基本也是自由人，並沒有人對她揩油，萬一應激性障礙了，石碑大招放不了了，你負責啊？
但嘴巴可不是像肢體那麼容易管得住的，仍然是瘋狂嘴炮。
「嘿，給操不。」
本作為盜賊公會的淤泥人，心理可謂極度扭曲黑暗，被老威頭安排進來包「餃砸」，心裡那是一百萬個不願意，看到這身段玲瓏長相無可挑剔的尤物，只想他娘的幹上一炮。
「你長太醜了，灰皮卓爾，還是刀疤臉，又是盜賊小丑，把符迭滿了，因為沒有女人緣，心理扭曲了吧，和伱呼吸一樣的空氣，我突然覺得有點噁心，小姐找多了容易得病，去看看病吧，臭蟲。」
伊織嫌棄臉。
「好啊！你做得好啊！」
法芙娜揮舞著拳頭給伊織打氣。
沃爾曼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有毒舌屬性，看著一旁的本，已經完全破防了，瞳孔地震，像是馬上要化身哥譚噩夢，去和某個孤兒碰碰。
「菲尼克斯為了演好電影，特意觀察了兩個月本叔叔的生活，來提高演技！」
法芙娜補充道，她不知道什麼是電影，但她知道什麼是小丑。
「你真的是天才啊。」
沃爾曼感覺黑帆後繼有人，當海盜，就是要嘯著當，和一群冷血無情一板一眼的人，怎麼能搞好天國港呢？要為對手帶來嘯容。
即使沃爾曼在後廚，也感覺得到送禮的人踏破門檻，夫妻檔太猛了，不過他也有些憂慮，所謂物極必反。
現在李思特把外面地盤的錢全收光了，意思就不是那個意思了。
你李思特降價格擴張地盤，是貪，但是所有場子都拿完了，那就是反啊。
道林格當然看不上這些錢，拿來餵飽下面小鬼的，但餵小鬼和餵二五仔可不是一個道理。
沃爾曼認為快了，最近道林格業務繁忙，估計也不會親自處理，但也自有鷹犬來做。
有三個方案。
下策，叫人讓李思特老實點，直接破例改規矩，錢他道林格來收，算是徵稅了。
中策，可以選擇徹底取消保護費，他道林格免費罩，這樣一來對李思特打擊不小。
上策，自然將李思特請進城堡，開通貴賓通道，讓他坐天國港的第五把交椅。
當然，道林格如果是傻逼的話，也有下下策。
那就是直接派人來把黑帆同盟給滅了，但那樣的話適得其反，業績最高的幾個全被殺了，島上海盜人人自危，新大陸又來了，你道林格又這麼橫行無忌，把下金蛋的雞都殺了，再不舉起義旗，東海海盜要變成夕陽產業了。
這樣一來，只要同盟沒被整垮，新天國港也有了名目，聯合泰勒，以及其餘有意向的人合縱連橫。
奪了一哥之位，住進城堡，酒池肉林。
「法芙娜，你要努力啊……」
沃爾曼也指望著回大濕地，推翻墨菲斯的軍政權。
阿徹爾此時買完食材回來，幾個旅店侍者跟他一起去的，一個人拎不動。
他曾經是吉翁王國的宮廷廚師，還是主廚，有編制的，此時也把他一直沒捨得甩的臂章給戴上，裝起來了，是吉翁王國一級廚師的徽印，是鎏金的，極為裝杯。
「出現了！天國小當家！」
「我傳說中的廚具呢？」
「我不到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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