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契約之神（萬字大章求訂閱）
「發……發生了什麼？」
「是偉大的聖光拯救了它的子民嗎？」
「不！那絕對不是聖光！我就是聖騎士，沒人比我更懂聖光。【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
「這是真神的力量！我發誓在光柱的盡頭看到了一雙充滿威嚴的眼睛！」
「所以我們是被一個未知的神救了？」
「不會是什麼邪神活著巨魔信仰的洛阿神吧？」
「我感覺不像。因為巨魔信仰的洛阿神大部分跟自然、動物有直接關係，但剛才那股力量明顯是充滿了像聖光一樣溫暖治癒。更何況壁爐谷又不是斯坦索姆，周圍從來都沒有巨魔活動的跡象。」
「該死！要是有達拉然的法師在就好了。他們肯定能從剛才的光柱中感知到什麼。」
「沒辦法，吉安娜·普羅德摩爾女士去白銀之手騎士團請救兵了。但不管怎麼說，那些感染瘟疫的民眾得到了奇蹟般的救贖，我們也能在亡靈永無休止的圍攻中喘上一口氣。」
……
伴隨著刺眼的光柱漸漸消失，周圍的環境又再一次被黑夜所籠罩，原本被震撼到說不出話來的士兵終於開始陸陸續續恢復清醒。
儘管危機尚未解除，陰影中仍舊隱藏著數量相當驚人的食屍鬼、殭屍和骷髏，但他們還是紛紛露出劫後餘生的興奮、激動與喜悅。
畢竟跟兇殘嗜血的綠皮獸人戰鬥是一回事，跟死而復生的屍體戰鬥又是另外一回事。
尤其後者，根本不知道恐懼和疼痛為何物，而且前不久還是活生生的平民，在精神與心理方面會給士兵帶來極大的打擊。
如果可以的話，他們寧願去跟強壯且力大無窮的綠皮獸人拼命，也不願意忍受這樣的悲傷跟痛苦。
就在所有人都在激烈討論剛才那道光柱究竟是什麼的時候，一名身穿洛丹倫皇家守衛隊軍官鎧甲的健壯男人徑直走向了傻傻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年輕牧師。
「見習牧師蘭尼，阿爾薩斯王子殿下要見你。」
「王……王子殿下要見我？」
被稱作蘭尼的年輕牧師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不過我其實也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
「沒關係，王子殿下自有他的判斷。而且不用那麼緊張，畢竟你剛剛拯救了整個壁爐谷和我們所有人。」
說罷，軍官轉身帶頭朝不遠處那個身邊全是食屍鬼殘肢斷臂的青年走去。
由於兵力十分有限，因此整個壁爐谷所有還活著的居民眼下基本都集中在這個不大的小廣場上。
藉助密集的房屋作為依託，再加上一些橫過來的馬車、拆下來的木柵欄、乾草垛封堵住兩條狹窄的路口，構建了一個勉強能起到一定作用的簡陋防禦工事。
尤其是乾草垛，早在與獸人打仗的時候就已經發揮過相當驚人的威力。
不僅可以用來抵擋箭矢、標槍、投矛等遠程武器攻擊，而且還能點燃推出去造成巨大的燒傷，敵人衝上來之前起碼得先燒個幾成熟。
並且像攻城塔、雲梯這樣主體為木質結構的器材，也會在熊熊大火中一起被焚燒殆盡。
藉助草垛燃燒發出的微弱火光，可以清晰的看到金髮王子那張充滿了陰鬱、憤怒和痛苦的臉龐。
儘管憑藉自身經過嚴格鍛鍊的戰鬥技巧，以及來自聖光的力量，僅用手頭極少的兵力就地擋住了十幾倍乃至幾十倍於自己的亡靈大軍，站在任何角度上來說都算得上是一場無可挑剔的輝煌勝利。
可問題是他顯然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那些被殺死的亡靈，全部都是洛丹倫王國的子民，他宣誓要不惜一切代價守護的對象。
可現在，這些人卻變成怪物由自己親手一個接一個的殺死。
那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痛心，簡直就好像當初殺死愛馬「無敵」一樣令人發狂。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最終結果還不算太糟糕。
至少壁爐谷的居民有差不多百分之六七十都成功活了下來。
另外那種之前毫無辦法的瘟疫，似乎也找到了一種解決的方案。
想到這，洛丹倫王國泰瑞納斯·米奈希爾國王唯一的合法男性繼承人，光明使者烏瑟爾的弟子，公認的艾澤拉斯第一帶孝子——阿爾薩斯王子，終於鬆開了緊握著戰錘的手，讓繃緊的肌肉放鬆下來，頭也不回的問道：「法瑞克，人帶來了嗎？」
「是的，王子殿下，我已經把那位引發神跡的見習牧師帶了過來。」
被稱之為法瑞克的軍官不加思索給出肯定答覆。
阿爾薩斯立刻把目光投向跟在法瑞克身後緊張不安的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蘭尼，我叫蘭尼·斯卡特，是壁爐谷聖光教堂的見習牧師，尊貴的王子殿下。」
牧師趕忙笨拙的單手撫胸鞠了一躬。
儘管他曾經跟自己的導師學習過貴族禮儀，但對於一個出身不高的平民而言，第一次接觸高高在上的王室成員還是會感到坐立不安。
畢竟現如今的洛丹倫王國可是如日中天，才領導聯盟徹底贏得了與獸人之間的戰爭，並且自身國土基本沒有遭到過戰火的破壞，正是國力最鼎盛的時期。
泰瑞納斯更是被無數人視作人類諸王國中最傑出和偉大的領導者。
而作為他的孩子，註定要成為洛丹倫之王的阿爾薩斯，其身份和地位自然也就水漲船高。
別說是區區一介平民，哪怕是其他國王的統治者見到他都會選擇以禮相待。
畢竟泰瑞納斯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除非阿爾薩斯意外死亡，否則他就一定會是下任國王。
至於佳莉婭·米奈希爾公主，只有在前者出現意外死亡且沒有留下任何子嗣的情況下，才有可能加冕成為女王。
所以在外人眼中，帶孝子的身份從來都不是什麼王子，而是洛丹倫未來毋庸置疑的國王，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承載著無數人的殷殷期望。
他必須是優秀的，因為只有優秀的人才能承擔得起洛丹倫王國君主的王冠；
他必須是完美的，唯有完美的人才能折服其他國家的領袖並確保整個聯盟的團結。
也正是這種充滿壓力的環境，造就了擁有巨大缺陷且容易在遭受挫折時走向極端的性格。
不過很可惜，所有人都沉浸在王子所展現出來的美好一面，根本沒有察覺到他脆弱易碎的內心。
「告訴我，蘭尼牧師，你剛才都做了些什麼？」
阿爾薩斯顯然很關心神跡能夠驅散瘟疫並治好所有生病的平民這一點。
因為如果這種力量可以被頻繁使用，那就意味著在遇到類似情況的時候，自己就不用再像之前那樣無力，而是可以把所有生病的人都治好。
到時候無論詛咒教派有什麼陰謀，都別想要通過糧食來污染洛丹倫王國的臣民。
「抱歉，殿下，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
只是在看到一個個平民痛苦的倒下並被轉化成不死的怪物，內心之中充滿了煎熬。
同時也對聖光的信仰產生了動搖，渴望尋找一個未知的強大存在賜予我力量好拯救更多的人。
原本這種祈禱只是單純絕望之下的發泄，但突然之間就有一個聲音回應了我。
我現如今唯一知道的只有兩件事。
一個是對方自稱索斯，另外一個就是我在某種程度上已經成為了對方的使者。
而且……而且我還獲得了一些特殊的魔法能力。」
蘭尼牧師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因為他也很想知道，為什麼能夠引發神跡的會是自己這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為什麼不是王子殿下本人，亦或是等級更高的教士、聖騎士或者主教。
「索斯？這是神的名諱嗎？」
阿爾薩斯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繼續追問道。
蘭尼微微點了點頭：「我想應該是吧。畢竟除了這個之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了。」
「那他有什麼目的或企圖呢？」
阿爾薩斯鍥而不捨的又問了一句。
畢竟在這件事情上他必須謹慎，首先要確保這不是什麼邪神、惡魔、古老元素生物設下的陷阱。
蘭尼閉上眼睛嘗試著想要通過那根微弱的線進行聯繫。
大概兩三分鐘之後他才睜開眼睛，緩緩從嘴裡吐出了兩個字：「信仰！
這位偉大的存在自稱是契約之神。
他希望我們的人民可以建立神殿侍奉他。
並且在進行任何交易、簽署合約、頒布法律條款的時候由他來作為見證者和監督者。
任何違背者都必將遭到報應。
作為回報，他願意賜予有天賦的信徒神術，以幫助我們對抗亡靈天災與可怕的魔法瘟疫。」
「契約之神？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阿爾薩斯英俊的臉上浮現出十分疑惑的表情。
作為洛丹倫的王子，他可是接受過全方位的精英教育，知識面和眼界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
可即便如此，也從未聽說過什麼契約之神，哪怕是達拉然的圖書管理也絕對沒有這方面的記載。
「我跟您一樣也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在賜予力量這方面倒是真的。
我現在可以通過神術來把清水轉化成為對抗瘟疫的解藥、淨化那些被污染的糧食。
屆時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只需要給那些生病的平民喝下神術加持的水就能獲得強大的抵抗力，甚至是完全恢復。
除此之外，我還獲得了治療、祝福、神恩、移除疾病、虔誠護盾、定身等等一系列的神術，有足夠的法力值就能施展出進來。
這些神術遠比聖光魔法更加複雜、全面。
如果有足夠多跟我一樣的牧師，對付亡靈和瘟疫應該要比現在容易得多。」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蘭尼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到的紅色幽光。
毫無疑問，這個內心之中絲毫沒有半點防備的年輕人，其思維已經開始不知不覺的受到影響。
畢竟在操控意識、玩弄人心這方面，魔鬼才是不折不扣的專家。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壁爐谷的聖光教堂改為供奉這位契約之神？」
阿爾薩斯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畢竟聖光可是整個洛丹倫王國乃至聯盟內部最強大、最不容忽視的力量之一，超過九成的人都或多或少信一點。
他不是很確定如果真的自己這麼幹了，是否會引發聖光教會的激烈反對。
「難道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嗎？
更何況聖光教堂內的所有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個。
您難道不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麼？
更何況整個壁爐谷還活著的人都親眼見證了神跡，他們肯定會非常樂意改變一下自己的信仰。
到時候只要稍微做得隱蔽一點，被發現的可能性並不會太大。」
蘭尼轉身注視著不遠處倒在血泊之中的壁爐谷主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我得認真考慮一下。」
阿爾薩斯明顯有些猶豫，既沒有給出肯定答覆，也沒有立刻拒絕。
但他不知道的是，像這種事情沒有明確拒絕就相當於是選擇了默認。
很快，親眼目睹了神跡的壁爐谷居民，還有那些劫後餘生的士兵，都開始私下裡向蘭尼打探整件事情背後的秘密。
沒過多久，契約之神索斯的名號便迅速流傳開。
等阿爾薩斯反應過來的時候，壁爐谷的聖光信仰已經差不多被完全取代。
無奈之下，他也只能順水推舟把聖光教堂交給這位年輕的見習牧師。
就這樣，一個全新的宗教在北方的洛丹倫王國悄無聲息建立了起來。
如果是在和平時期，像這種情況肯定會引發上層統治階級的關注。
但問題是眼下的洛丹倫王國著實有點不太平。
一邊是詛咒教派四處活動，用感染了魔法瘟疫的糧食不斷製造災難，把無辜的平民源源不斷變成亡靈；
另外一邊是收容所里的獸人大批逃亡，並在逃亡過程中洗劫城鎮、搶奪糧食、武器和鎧甲等物資，宛如蝗蟲過境般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再加上聯盟內部的爭吵與分裂，泰瑞納斯國王早就身心俱疲，哪裡還有功夫去理會一個小小地區信仰更變的事情。
而這些來自人類的崇拜跟信仰，大幅度強化了左思與艾澤拉斯之間的聯繫。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利用亡靈天災爆發的這段窗口期，通過幫助和吸納難民儘可能的將信仰範圍擴大，最好是能夠舉行召喚儀式降臨一個投影。
實在不行將意識降臨在某個本土生物身上也湊合。
然後等阿爾薩斯與泰瑞納斯上演父慈子孝的一幕的時候，帶領這些信徒離開北方，前往遙遠南方的荊棘谷重新建立一個新的人類國度。
至於荊棘谷熱帶雨林中數不清的原始巨魔部族，剛好能夠憑藉造物主的強大能力，拿來作為原材料創造一個全新的種族。
因為這些小動作不會對關鍵的時間節點造成破壞和干擾，因此一般來說不太可能過早引起管理這條時間線的青銅龍注意。
當阿克蒙德穿過傳送門抵達艾澤拉斯並嘗試著通過世界之樹汲取整個星球的能量時，必然會引發劇烈的能量波動，導致外面那一層防護圈無法完全屏蔽。
左思只需要捕捉到外溢能量源頭的坐標，就能使用旅法師火花強大的力量擠進去。
到時候別說是什麼青銅龍軍團，就是包括死亡之翼在內的五色巨龍全來了都白給。
而且如果操作得當，他還能在抽取能量的同時把屎盆子扣在阿克蒙德身上。
反正最後劇烈的大爆炸會掩蓋一切痕跡。
就在左思憑藉著信仰剛剛建立起來的聯繫，開始在整個艾澤拉斯星球上有條不紊布局，來自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援軍終於抵達了壁爐谷。
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有著「光明使者」稱號的初代五位聖騎士之一烏瑟爾。
而跟在他身邊的則是前不久藉助傳送魔法回去報信的吉安娜。
不過當他們看到壁爐谷周圍那堆積如山的白色骨粉，還有無數已經恢復健康、絲毫看不出有半點感染過瘟疫跡象的平民時，兩人都露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知道當初臨走時情況有多麼危急的吉安娜更是立刻忍不住開口詢問：「阿爾薩斯，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王子苦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不，這不是我做的，而是一場神跡。
一位見習牧師在絕望之下放棄了原本的信仰，嘗試著向某個未知的偉大存在祈求幫助，結果便造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一幕。
當時恰好是夜晚。
一道刺眼的光柱從天而降，把圍攻壁爐谷的亡靈大軍淨化殆盡，同時還治好了所有生病的平民。
我所做的不過是在接下來幾天時間裡嚴防死守，不讓那些詛咒教派的傢伙有機可乘。」
「神跡？你是說有個未知的神幫助了你們？」
烏瑟爾立刻下意識皺起眉頭。
作為最虔誠的聖光信徒，他顯然並不喜歡聽到任何其他神或是信仰的消息。
「沒錯。對方自稱是契約之神索斯，眼下壁爐谷內已經有了九個可以施展神術的牧師。正是靠著這些牧師不斷淨化那些收到污染的糧食，我們才不至於餓肚子。」
說著，阿爾薩斯轉身指了指不遠處正在穀倉旁邊施展零環神術【淨化食糧】的牧師們。
不用問也知道，他們都是在最近幾天從虔誠信徒中被選拔出來感知屬性比較高的幸運兒。
由於左思降下的神跡拯救了大量飽受瘟疫和疾病折磨的平民和他們的家人、朋友，因此這些人迅速把內心之中的感激轉化為最純粹、最虔誠的信仰。
還有的甚至主動向才成立的教會捐獻出了多年積攢的金錢。
不過在艾澤拉斯並沒有感知屬性的概念，而是被稱之為精神力。
一般來說聖光教會的牧師和聖騎士，就是通過鍛鍊這方面的屬性和能力來獲取施展聖光魔法的力量。
而且在這個世界由於沒有系統性的魔網，因此施法的時候無需記憶，而是使用另外一套法力值系統。
只要有足夠的法力值，就可以一直施展某個法術到精疲力盡為止。
除此之外，由於整個星球能量異常充沛，幾乎到了跟贊迪卡時空一樣瘋狂溢出的程度，所以施法者們的法力值恢復起來也是相當的快。
通常一個兩個小時的短暫休息，就抵得上在費倫八個小時才能完全恢復法術位的長休。
而且法術的影響範圍與威力也要驚人得多。
所以艾澤拉斯是一個非常典型的高魔世界，就連許多沒有智慧的野獸也有可能突然覺醒強大的魔法力量。
以蘭尼為首的牧師們僅用了幾分鐘的功夫，就成功淨化了今日份口糧里所蘊含的魔法瘟疫。
壁爐谷的居民們排著隊領取屬於自己的那份，然後帶回家或是烘烤成麵包、或是煮成糊糊來填飽肚子。
至於燻肉、熏魚、香腸、奶酪這些東西，只有負責打仗的士兵才有資格吃。
其他人只能湊合吃點蔬菜湯和樹上摘下來的蘋果。
「難以置信！他們竟然淨化了受到污染的糧食！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吉安娜第一個忍不住發出了驚呼。
身為一名魔法之城達拉然的高材生，她師從大法師安東尼·達斯，自打發現魔法瘟疫的那一刻起，就知道這玩意究竟有多麼難纏。
至少在短時間內，沒有任何人能夠破解其中的奧秘並研發出解藥。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通過法術成功淨化了這些令所有大法師都束手無策的麻煩。
放在達拉然，要是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再加上一篇足夠精彩的論文，百分之百能獲得晉升，甚至是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大法師。
「那就是契約之神索斯的力量。現在整個壁爐谷的居民基本全都是他的信徒了，甚至就連軍隊中的士兵也不例外。」
阿爾薩斯直截了當給出了答案。
經過幾天的觀察，他並沒有發現這個憑空降臨的神有什麼可疑或是傾向邪惡的地方。
不管是倡導人們要遵守法律、遵守契約、遵守秩序，還是命令牧師免費幫忙淨化糧食並進行公平分配來避免有人餓肚子，都可以稱得上是善舉。
所以漸漸地，阿爾薩斯也就放下了戒心，甚至覺得讓這位神的信仰在洛丹倫王國傳播也不是什麼壞事。
說不定還能夠以此作為籌碼來制衡在人類各王國中勢力越來越龐大的聖光教會。
最重要的是，在對付詛咒教派的瘟疫感染方面，這些牧師的確要比聖光教會的牧師更擅長。
「我能去跟那些牧師談談，順便了解一下這位突然從天而降的契約之神嗎？」
吉安娜兩眼微微放光顯然是來了興致。
畢竟真正的達拉然法師可不是遊戲中那種只會搓火球、丟寒冰箭、放奧術飛彈、變個羊、開個傳送門的傢伙，其魔法學派的數量和複雜程度絲毫不遜色於費倫。
像詛咒教派的暗影魔法和通靈魔法，還有阿魯高弄出來的狼人詛咒，都僅僅是這龐大施法者組織眾多研究課題中的冰山一角。
更不用提還有星界魔法這種直接研究時間、空間和宇宙奧秘的學派。
吉安娜甚至已經想好了要怎樣利用近水樓台先得月的優勢，搶在其他競爭者發現之前完成自己的研究和論文，以贏得導師安東尼·達斯的青睞。
尤其是那些從未見過的法模型，一旦破解並成功複製，勢必會引發整個達拉然的轟動。
想到這，這位留著一頭金色長髮的庫爾提拉斯公主便感到一陣心潮澎湃。
但僅僅一秒鐘之後，阿爾薩斯便打斷了她的美夢。
「對不起，吉安娜，我們恐怕沒有這個時間了。
我現在要立刻趕往斯坦索姆去幹掉恐懼魔王瑪爾加尼斯！
他就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和真兇！
只要這傢伙一死，噩夢就會徹底終結，我的人民也不會再受到威脅。」
「別激動，孩子。雖然你勇氣可嘉，但亡靈大軍的統帥可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擊敗的。」
眼見王子的情緒有些過於情緒化，烏瑟爾立刻試圖出言安撫他。
作為前者聖騎士道路上的導師，這是他的職責和義務。
不過很可惜，光明使者顯然忽略了這場戰鬥中的無力給了阿爾薩斯多麼巨大的心理衝擊，以至於他內心之中熊熊燃燒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下來，反而變得格外滾燙、炙熱，抬起頭用無比嚴肅鄭重的口吻說道：「那就跟我一起去，烏瑟爾。但不管有沒有你，這都是我必須要完成的任務。」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這位洛丹倫王國的王儲便不再理會任何人，直接翻身上馬來到蘭尼等一眾牧師旁邊。
「我需要你們和契約之神的幫助。」
「沒問題。我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跟您一起出發去幫助那些受到瘟疫感染的人。」
蘭尼單手撫胸深深的鞠了一躬給出肯定答覆。
這不光是來自左思的授意，同樣也是出於他本人的意願。
聽到這句話，板著臉的阿爾薩斯終於浮現出淡淡的笑意，讚許的點了下頭：「非常好！看來你的膽量、勇氣和責任感比某些騎士還要強得多。」
說罷，他還不忘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一下幾十米之外的光明使者，以及他領導的白銀之手騎士團。
儘管由於距離比較遠的關係，烏瑟爾並沒有聽清楚王子說了些什麼，但也從對方那雙眼睛裡感受到了蔑視，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大概一個小時過後，聽命於阿爾薩斯的軍隊便已經集結完畢，浩浩蕩蕩離開壁爐谷朝斯坦索姆方向進發。
而烏瑟爾所率領的白銀之手騎士團由於才剛剛經歷了急行軍救援，因此不管是人還是戰馬都需要休息，最終沒有立刻跟上去。
反倒是忙前忙後已經十分疲憊的吉安娜，擔心阿爾薩斯會做什麼出格事情，給自己加了個隱形術悄無聲息的跟在後面以防萬一。
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抵達斯坦索姆這個決定命運的十字路口。
而左思也已經準備好用降臨意識附身的方式親自參與其中。
不過就在他饒有興致欣賞著吉安娜與阿爾薩斯之間那種略顯怪異關係時，探知之間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上。
「誰？」
「父親，是我。有一位特殊的客人指名道姓想要見您。」
自然神侍的聲音透過門縫傳了進來。
「客人？有多特殊？」
左思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
自然神侍不加思索的回答：「她的名字叫絲琳希。」
瞬間！
左思直接抓起旁邊的黑布往水晶球上一蓋，連一句廢話都沒有便打開門問：「她眼下在哪？」
「您的私人會客室。」
「很好！你現在守在這裡，不要讓任何人靠近，更不許有人進去。」
撂下這句話之後，左思便快步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而自然神侍則站在原地如同雕塑般履行著自己的守衛職責，絲毫沒有想要揭開黑布去偷看水晶球的意思。
……
另外一邊，才去過一趟巴托地獄第九層的絲琳希，此刻正坐在一張柔軟舒適的沙發上，小口品嘗著擺放在桌子上的零食和飲料，並且十分放鬆的脫下靴子，用腳趾逗弄在屋子裡跑來跑去的貓，同時打量著會客室內的裝飾與擺設。
她在返回費倫大陸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登門拜訪，而是先在西海岸帝國境內轉了轉，緊跟著又去被視作帝國准領土的北地溜達了兩圈。
在親眼目睹了這片古老土地在左思統治下換發出來的無限活力與生機後，這才來到阿斯卡特拉。
結果才一進入城市籠罩的範圍，絲琳希就察覺到了迷鎖的存在。
雖然只有區區幾條規則，但的確採用的是完整精靈迷鎖的技術，而不是耐瑟瑞爾人搞的山寨貨。
這無疑讓她感到無比的驚訝。
因為精靈迷鎖的建立需要藉助精靈神的力量，至少是必須擁有一定精靈血統的強大施法者才能做到。
可左思顯然不是精靈，更沒有哪怕一丁點的精靈血統。
所以絲琳希感到非常好奇對方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正當她憑藉過人的反應速度把一隻虎皮貓逗的有點惱羞成怒，直接撲上來用牙咬的剎那，會客室的門終於被緩緩推開，緊跟著一名黑髮黑眸的青年人類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就是索斯？」
絲琳希上下打量著來者，並且連看都不看就一把抓住試圖咬自己腳趾的虎皮貓後頸，隨手將其丟到遠處的桌子上。
「喵——」
貓咪張開嘴露出兩顆鋒利的尖牙，眼神更是極度兇惡，儼然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樣子。
「沒錯，我就是索斯，你就是伊爾明斯特的老師，所有魔法女神選民中最強大的絲琳希？」
左思一邊反問，一邊伸出手輕輕撫摸炸毛的貓咪腦袋將其安撫下來。
短短几秒鐘的功夫，這個小傢伙就解除了狂暴狀態，又恢復到討人喜歡的撒嬌模式。
這一手頂級的擼貓技巧頓時讓絲琳希不由自主的挑起眉毛，仿佛在說「真有你的」。
但很快她臉上就又恢復到剛才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笑著回應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絲琳希的話，那麼我就是了。不過最強大選民這個稱號我可愧不敢當，因為它現在應該屬於你，不是嗎？」
左思立馬放聲大笑：「哈哈哈哈！你可真是會恭維人。真不敢相信，伊爾明斯特跟您學習了那麼多年，居然連一丁點這種優點都沒有學到，反而養成了一身古怪的臭脾氣。」
看看什麼是高情商！
看看人家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怎麼說話的！
難怪絲琳希能有那麼一長串的頭銜和尊稱，不管是人類還是精靈只要一提起她就沒有不尊重敬仰的。
「別提伊爾明斯特！提起他我就生氣。明明年紀沒多大，但是卻活得像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完全沒有一丁點身為不朽者的自覺，簡直浪費了女神賜予他的銀火。」
絲琳希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
「完全同意。他那套傳統守舊的行事方式已經跟不上時代了，豎琴手同盟倡導的個人英雄主義也即將退出歷史舞台。而我代表的才是未來和希望！」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強烈自信。
「如果在去過巴托地獄第九層之前我可能會反駁你。但是現在，我贊同你的觀點。因為在某種程度上，它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
絲琳希漫不經心的說出了自己這幾天觀察得出的結論。
因為現如今整個費倫大陸西海岸的社會結構、經濟結構、統治模式、人們的思想與價值觀統統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而且這種變化是不可逆的。
除非爆發毀滅性的天災，把現有的城市全部摧毀、人口大幅度衰減，否則即便是神來了都沒用。
「哦？看來你似乎已經做過調查了。」
左思抿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就憑這一點，他就能判斷出對方這次上門肯定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亦或是尋求某個領域的合作。
絲琳希微微點了下頭：「是的，因為我接下來要跟你談的這件事情，與你所建立的帝國息息相關。
但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從你的嘴裡得到一個準確的回覆。
對於精靈這個種族，你有什麼特別的感官或是情緒嗎？」
「不，沒有。」
左思毫不猶豫給出否定答案。
「那你為什麼參與摧毀了維爾達斯森林的精靈王國——索丹尼斯拉？
別告訴我艾瑞尼卡斯的所作所為跟你沒有關係。
雖然你在其中起到的並不是主要作用，但起碼也是推動作用。
另外，北地那些城鎮拓荒過程中對精靈村落的燒殺搶掠，似乎與你也有一定的關係吧？」
絲琳希身體微微前傾擺出了一副像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儘管她的體型並不算高，但手腳的比例卻格外長，正襟危坐的時候往往會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
但左思不為所動，仍舊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回答：「但凡是我做過的事情從來就沒有不承認的。
不過這跟精靈種族沒有什麼關係。
其中索丹尼斯拉的滅亡是因為它的位置卡在了泰瑟爾與安姆中間，威脅到了陸上唯一的交通要道。
我決不允許自己的帝國境內出現另外一個國中之國，因此摧毀它完全是處於政治上的考量。
更何況我接受了所有的精靈難民，並且妥善的進行了安置。
現如今他們已經融入了新的生活，既沒有遭受歧視、沒有受過什麼虐待，反而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優待。
至於北地那些精靈村落，我也同樣給過融入的機會，凡是主動配合的都得到了足夠的好處。
而那些被消滅的則更多是跟當地德魯伊教派、豎琴手同盟攪合在一起選擇成為了我的敵人。
消滅敵人難道還需要看種族嗎？
所以請不要誤會，我從來沒有針對過精靈這個種族，反而會給那些主動融入的精靈提供更多的機會。
哪怕是在地表世界臭名昭著的黑暗精靈也不例外。」
「所以……你不會排斥精靈進入西海岸帝國定居，對吧？」絲琳希眯起眼睛確認道。
「當然不排斥。
因為在我看來，精靈這個種族擁有太多無與倫比的優勢。
光是漫長的壽命與肉體不會輕易衰老兩項，就足以讓你們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勞動力。
不管什麼工作，只要幾十年乃至幾百年做下來，都能成為該領域無可爭議的大師。
但有個前提，那就是必須服從帝國的統治。
你們可以自由建立屬於自己的社區，信仰自己的神系，維護自己的傳統與風俗，但必須遵守帝國的法律、服從帝國官僚和司法系統的管理。
在這個基礎上，我可以承諾保護所有生活在帝國境內精靈的安全。」
通過短暫的交談，左思顯然已經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畢竟現如今整個費倫大陸，除了永聚島之外基本已經沒有多少精靈的定居點了。
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再有個一兩千年精靈可能就會從大陸徹底絕跡，自己待在島上圈地自萌與世隔絕。
這顯然不是精靈諸神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們必須走出去，積極與這個世界的其他種族進行友好交流，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實行獨裁統治、政局超級穩定、而且統治者絕對不可能輕易死掉的西海岸帝國，顯然就成了最理想的合作對象，沒有之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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