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都能看出來?」程處默長得也不帥，一副粗糙的樣子，可他在青樓裡面卻最能吃得開，長孫沖帥不帥？最起碼也是玉樹臨風好吧，但就沒有程處默來的實在。
程處默在青樓里一個嘴甜，一個捨得花錢，程咬金攢了那麼多錢，一點也不像長孫無忌那麼摳門，小孩兒嘛，出門要花錢？給！
青樓里人來人往，程處默明明是武力最高的那個，卻是最安分的那個，女子們也最喜歡的就是程處默這樣的人。
為什麼？用後世的話來說，就是情商極高。
這樣的人智商是一般，很多深奧的東西無法理解，但他就是知道怎麼跟人打交道。
活了十幾年，程處默最看不明白的人是秦逸，畢竟是大唐侯爺，而且儘管是同齡年紀，但秦逸那一雙眼睛簡直就是天空一般浩渺，也怪不得程處默。
可這個狄仁傑不是那回事，程處默一路上一直在觀察，終於，他明白了，這個狄仁傑缺乏認同。
他太聰明了，以至於沒有人會告訴他他很聰明。
原因就是，嫉妒。
即便是狄仁傑的父親，那個叫狄知遜的，也只是象徵性的誇讚一下，不想讓狄仁傑過於驕傲。
這樣的孩子，太簡單了，幾句話就能讓他上天。
果然如此，狄仁傑一聽也有些靦腆。
「那個，其實也就是多看了一些城防的輿圖，才知道的。」
程處默豎起了大拇指，還不忘給牛見虎使使眼色，仿佛在說，快啊，快夸啊。
牛見虎一愣，頭鐵的傢伙頓時就上了，「是啊是啊，你比我聰明多了，我看到輿圖就暈乎乎的。」
儘管平日裡說話總是詞不達意，但這一次，牛見虎算是說對了，程處默很開心。
「嘿嘿，小公子，我們兩個都是粗人，老師呢雖然天天催著我們學這個學那個，但如果我有你十之一二的腦袋，哎，我也沒有那麼苦那麼累啊。」
「我跟你說，老師這一次來川蜀，其實就是來做大事的，城池不重要，怎麼攻城也不重要，老師有的是辦法。」
程處默神秘一笑，「可是呢，我第一眼看到小公子，就知道小公子絕對不是一般人，我呢有個想法，我在老師跟前推薦你，你呢就拜老師為師……」
話還沒有說完，狄仁傑就撇撇嘴，「其實大哥哥好像很厲害，可我要拜樂天侯為師呢，這是李綱先生已經說好了的。」
程處默一愣，「李綱先生啊，那個老頭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我……不是，你說要拜誰為師？」
「樂天侯啊！」
程處默無語了，嘆息一聲，「好吧，其實小公子，你也不是那麼聰明嘛。」
狄仁傑一聽，頓時暗叫一聲不好，好像被耍了。
只用了不到兩個呼吸，他就反應了過來，「哥哥，你說大哥哥他就是……」
程處默和牛見虎聳聳肩表示很無奈，老師都沒有說，他們何必多嘴。
但這在狄仁傑看來，簡直就是直截了當告訴答案了。
原來他就是樂天侯秦逸啊，可是看起來也平平無奇啊，除了有點好看，有點英俊，談吐極為優雅，還風趣幽默，話裡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狄仁傑猛然間意識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這樣的人，或許其中一項特點不算什麼，但所有的優點聚集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個人就不是一般人啊。
自己怎麼這麼蠢啊？
狄仁傑啊狄仁傑，虧你自詡聰明呢，老師就在眼前，自己還要嚷嚷著去藍田。
真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狄仁傑仙蹤林懊惱不已，自己在秦逸面前吹破了天，牛批都炸了，口口聲聲說樂天侯怎麼怎麼，殊不知，眼前的人就是樂天侯秦逸。
回想起來，狄仁傑就羞愧難當。
「小公子，怎麼了？你臉上怎麼這麼紅？」
「對啊，是不是發熱了？我聽孫神醫說過，熱症得吃藥啊。」
兩個夯貨一臉好奇的盯著眼前這個小孩兒，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
這一說，狄仁傑更是羞憤不已。
「咳咳，沒事沒事，方才咱們不是跑了幾步麼，我年紀小，自然會有些氣喘。」
狄仁傑找了個藉口，仰天看著太陽，淚水止不住就在眼角流了下來。
看來自己父親也知道了那是樂天侯了，只有自己蒙在鼓裡。
萬惡的大人，一個個怎麼就這麼不靠譜呢？
入城還算是比較順利，只是李淳風出現了一些水土不服，而秦逸呢，心心念念想要看看巴蜀之地的火鍋，一問狄知遜，狄知遜就愣了一下。
「侯爺，這種東西，下官沒有聽過啊。」
「怎麼可能沒有，就是把蔬菜啊肉啊，牛肚啊什麼的丟進去涮一涮就能吃那種……」
狄知遜低頭沉思片刻，「侯爺，我知道您說的是什麼了，那是碼頭上的那些人常年吃東西的一種方式，就是味道上有些過於粗暴，下官也吃過，美味倒是美味，只是不能天天吃啊。」
誰說火鍋不能天天吃，後世川蜀之地，多少人沒事就吃火鍋。
當然，外地人來到這裡，天天吃火鍋那肯定是不行的，就算嘴沒事，屁股也得冒火。
那種感覺秦逸以前是體會過的。
之所以問狄知遜，秦逸只是想要體會一下原汁原味的古代的火鍋。
「辣不辣？辛辣味道如何？」
秦逸一問，就知道自己問到了點子上。
川蜀之地，濕氣極大，在狄知遜府上還沒有多久，秦逸就覺得悶熱了起來。
利州城位置並不是最好的，風吹過來早就被大山遮了個結實。
「侯爺，您一直都沒有說過怎麼去處理李孝常啊。」
狄知遜沒有回答關於辣不辣的問題，而是直接開門見山，自己家裡，自然不需要防備別人。
「呵呵，你就說辣不辣吧。」
「額，侯爺，是茱萸，還有其他山中的草藥，會有一些辛辣的味道，大蔥，大蒜這一類的東西極多。」
看來這時代的川蜀之地也沒有辣椒啊。
「呵呵，狄大人，這一次我讓你吃一頓不一樣的火鍋。」
秦逸的車子後面的大箱子裡，有很多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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