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公府上，處處興高采烈，對於程咬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不開心。程處默考試成績雖然只有倒數第十，但至少不是倒數第一，這讓他極為喜悅。
當然程咬金並不知道程處默作弊被抓，實在是不好意思回來交差，只能如此編出一個謊言，一個程處默，一個牛見虎，二人唱雙簧起來，連程咬金和牛進達都可以騙過去。
今日程咬金府上張燈結彩，慶祝家裡第一個學生誕生，上上下下的忙碌的時候，國公府上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二人，一個身材高大，渾身黑袍，卻骨瘦如柴，一個矮壯身材，眼巴巴看著程咬金府上眾人高聲歡呼，還有個少年得意的在眾人之中吹牛皮的，他們頓時心生疑惑。
「段無涯，你確定主上要向程咬金要債？」
「燕無痕，你這是明知故問。」
這二人一個是放走了秦逸的段無涯，戴罪立功，一個是段無涯的搭檔，就連名字都極為相似。
「主上明明知道這是程咬金，而且最關鍵的是，日子還沒有到，怎麼會讓咱們二人前來要帳呢？」
燕無痕仰起頭，看著段無涯，臉上露出疑惑。
黑市的買賣從來都是小心謹慎的，為什麼會借給一個國公錢？
國公缺錢嗎？
作為屬下，他自然不應該質疑那些掌柜的想法，但這個事情很明顯透露著蹊蹺啊。
段無涯搖搖頭，「正因為是國公借錢，所以才不會拖欠，堂堂大唐國公，怎麼可能拖欠銀子。」
燕無痕嘆息一聲，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但主上的想法他們不懂。
當然，如果他們懂了這些國公的想法，怕是要氣吐血。
當時齊平找到這些國公，借用信箋的時候就說了，這個錢不要還，就看看黑市有什麼手段。
大唐的國公哪個不是土匪一樣的存在，那可是從來都是雁過拔毛的主，你一個黑市怎麼了？
我憑本事借的錢，憑什麼還你！
兩人緩緩走入盧國公府，看著忙碌的僕役，陷入了沉思。
這麼兩個大活人進入國公府，竟然沒有人攔著？
國公府的守衛是吃乾飯的？
此時一個青衣僕役緩緩走來，面帶笑意，拱手低眉：「哎呦，二位貴客是小公爺的朋友吧？小公爺真的是朋友滿天下，面子也極大，想不到今日來恭賀的朋友如此之多，來來來，請上座！」
進門不遠處，一張桌子上面鋪就著紅紙，紅紙上赫然寫著：尉遲恭，十兩，牛進達，十兩……
段無涯頓時懵了，來國公府還要隨禮？
燕無痕臉色更黑了，「怎麼辦？」
「能怎麼辦！」段無涯冷冷說道，「咱們今日是過來商量的，就是要提前給國公府提個醒，那可是五萬兩銀子，咱們要回來之後，至少也有一千兩的利息，賞賜的也超過了十兩銀子。」
段無涯咬咬牙，「總不能因為十兩銀子，壞了大事吧！」
燕無痕憋著氣，「現在咱們做事越來越難了，主顧身份高，不敢得罪不說，連要個帳，遇到事情還得隨禮，這他麼還有天理嗎？」
「噓……別這麼說，都是討生活，誰也不容易，更何況，他們又跑不了。」
兩人商量了一陣，一人隨了十兩銀子之後，這才隨著前來恭喜的眾人落座。
程處默掃過眾人，臉上得意洋洋，考了倒數第一又如何？
和牛見虎，李震還有長孫沖商量好，瞞著家人，不光可以瞞天過海，還能收禮錢，這種好事，誰他麼不想啊。
程處默剔著牙，猛然間看到了兩個奇怪的人，也沒有多留意，只當是父親的朋友。
那二人似乎眼神有些不對，總是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麼人一樣。
程咬金出現了，今日他簡直就是天底下最高興的人，哪個父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才？
崔氏也出現了，只是崔氏出現的時候，看著程處默和眾人，還是嘆息一聲。
「老爺，您知道處默是胡說八道的，怎麼還由著他來啊。」
程咬金擺擺手，「你不知道，這小子既然撒了謊，咱正好可以利用這一波收點錢，正好也顯擺顯擺，反正秦逸那邊的學生沒幾個認識的。」
「你可知道，這小子已經和長孫沖那幾個串通好了，得到家裡長輩的賞賜，是要平分的。」
崔氏面帶笑意，「老爺，你不能這樣。」
大家閨秀，名門之後，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如果這麼慣著孩子，怕是以後會闖禍。
她來自崔氏，崔氏雖然全是滔天，作為世家也是一時無兩，但崔氏有一點比較好的地方就是對子嗣教育極為嚴苛，你以後做什麼，家裡面不管你，但在家裡的時候，你就得真誠，守信，守規矩。
自從程咬金的原配死後，崔氏為了討好程咬金，拉近關係，就許下了這門親事，給程咬金續弦。
崔氏心裏面本來還不樂意，但她從小就喜歡這種在戰場上廝殺的英雄，如今臉色泛著紅暈，看起來就知道滿意的很。
只是這孩子教育的問題，她依舊不是很放心。
「無妨無妨，這也是一件好事，程處默是什麼貨色，適不適合讀書，我是他爹，我自然清楚。夫人，你不必擔心，只要這小子能在那書山學堂好好待著，就是好事。」
程咬金心裡的小九九早就開始打定了，這程處默就好交朋友，以後和那秦逸關係好了，自然不會虧。
那秦逸的手段，不說多的，只要程處默可以學到一樣兩樣，以後在大唐就可以橫著走。
一天到晚去逛青樓，裝深沉，有什麼用？
斗大的字不識一籮筐，在青樓裡面只能當個土財主，被人夸上兩句就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丟不丟人。
還不如掛著個書山學堂弟子的名號，程咬金可是明白，以後書山學堂會是大唐第一學府，一般人想要進去難得很呢。
等到程處默結業了，還要辦場喜事，還得收錢，還得炫耀！
最關鍵的是，程處默和秦逸同輩，他們二人若是熟絡了，以後麻煩事能少上很多。
秦逸這孩子人是真的不錯，有好事總是會帶著大家，自己也不能光去那裡蹭吃蹭喝，也得象徵性的投桃報李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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