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說的誇張了點。」
觀城公主搖搖頭,「我知道,永遠比不上晏夫人。那日的確想不開,也不知怎得做了傻事。未想晏夫人不計前嫌,親自過來救我。當時我雖閉著眼,卻知道發了什麼。」
「曾有一度,我覺得自己魂魄就要飛走,卻是感覺晏夫人死死拉著我不放。我才明白,有人比我,更珍惜我的生命。我又有何面目求死呢!」
明容嘆了口氣,「公主蘭心蕙質,溫柔善良,說不得那個適合你的人,就在不遠處。」
觀城公主苦笑一聲,「我爹娘不允許我出家,那就算了,他們養我一場,總不能辜負他們,以後便如此,我對婚姻沒了期待。」
「公主何必灰心,這世上並不只有一個男人。」
明容耐心勸道:「我若是公主,這會兒便放開心懷。我這般好的女子,只有配不上我的人,我得好好挑選,總會有我的好姻緣。」
觀城公主定定地看著明容,到後頭終於笑了笑。
「好了,我要走了。」
「我聽子恆,說常山那地方草木不生,荒涼貧瘠,晏夫人要跟過去,不怕吃苦嗎?」
聽到這個問題,明容心念一動,「換做是你,會跟過去嗎?」
觀城猶豫了好一時,點了點頭。
明容笑了,「你遲疑了。我數了十下,你才給出回應。也就是說,晏聞對你來說,未必值得你奮不顧身的那個。」
觀城公主吃了一驚,眼神閃了許久。
明容發自內心地鬆了口氣,「於我而言,便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和他在一塊,都不會有任何猶豫,只要我們在一起,再大的苦,都是甜的。」
觀城公主似是醒悟了什麼,卻又多了幾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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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外三十里,一處長亭之上,晏聞牽著明容走了過來。
晏聞站在涼亭外,背手看著兩個人,「我可等了多時!」
「少卿大人太忙,我還以為見不著了。」
明容高興地道。
離開得太過匆忙,許多親朋好友來不及道別,方才坐上車,明容還想著,也沒來得及同言念說一聲,那小心眼的,只怕又要不高興。
此刻看到人就在跟前,明容可不鬆了一口氣。
「什麼叫見不著,本官定會長命百歲!」
言念不出意外,在見面才說了一句話後,就能挑了明容一句錯處。
長亭之上已經擺好了酒,只是菜已然涼了。
晏聞端起一杯斟好的酒,「今日一別,也不知何日再見,言弟珍重!」
言念一笑,「用不著搞得跟生離死別一樣,咱倆見與不見,就那個意思!晏世子不在跟前,我才能得些清靜日子。」
明容托著腮坐在旁邊,看著這兩位又懟了起來,心下好笑。
李子恆也愛跟晏聞犟頭犟腦,那是自知稍遜晏聞,多少不肯服氣。
至於言念,應該是兩人從小長大,這般相處成了習慣。
「在東宮小心一些,回頭被人看破馬腳,殺身成仁倒也無所謂,就怕回頭一直留你在宮裡當差,這言家的血脈只怕真要斷了。」
晏聞也沒打算饒過言念。
「不在宮裡也見得不會斷了血脈,二位成親到這會兒,也沒瞧見世子生出個兒子?」
言念還是那般口無遮攔,又故意瞟了明容一眼。
一粒花生米從明容手裡,甩倒了言念的腦門上。
晏聞乾脆將整盤花生,端到明容面前。
言念哈哈大笑,轉頭看向已滿臉通紅的明容,「把他看緊了些,別的不說了,活著回來,聽說常山的那地界,盜匪猖獗,別還沒到任,就被盜匪給劫了。」
話說到此,言念又嘖嘖兩聲,「我怎麼覺著,成王這是恨你入骨,非要讓你送死去呢!李子恆這位爹,之前辦的事畏畏縮縮,還真當他是個沒骨氣的,這次可是真心狠手辣。」
明容不想隨便冤屈別人,在旁邊解釋道:「那地方是我夫君自己選的,想來越是艱苦之地,越能發揮才幹。他是有鴻鵠之志的人,你看不明白的!」
當然,她也不明白,晏聞為何非要去那個叫做常山的地方。
晏聞從桌下拉住明容的手,不由笑起來,「知我心者,吾妻也!不過,言大人聽不懂這些。」
言念拿手敲著太陽穴,打量著面前這夫妻二人,忽然道:「皇上病入膏肓了,我從東宮出來之時,太子正在說,要請趙醫正去宮中看一看。」
明容也聽過,那位皇上的身子不好,尤其是退隱之後,越發的虛弱。
「不會……連累到我師父吧?」
明容不由擔心。
言念一笑,「這不是還有我在嗎?」
明容拿過晏聞酒杯,「如此,便拜託了!」
晏聞卻想到了別處,「依你所見,太子是否有治國之才。」
「怎麼說呢,他倒是想把事兒干好,每日處理政務,都要忙到半夜,且理想高遠,要將大周帶入另一個盛世。只是才智不足,性子軟弱,有些婦人之仁,怕是個拎不清的。」
「不過如今大局已定,還算順風順水,成王也在後面給他撐著,但要是遇到什麼大風浪,只怕……韃靼之事,不就看出來了嗎?」
晏聞舉著酒杯,起身站到了長亭邊,眺望著西邊正在落山的太陽。
明容不明白,晏聞為何有這表情,神色中有擔憂,有無奈,還有幾分莫名的蒼涼。
「太子這幾日焦頭爛額,一頭皇上眼看就要駕崩,又有一大筆銀子要花出去;那頭天公不作美,連著幾年欠收,國庫快要空了。如今他已經安排劉相國還有一干人等,商量著再提高些賦稅,只怕後頭麻煩會越來越大。」
言念說到這兒,還撲哧笑得出來。
「你乃是太子近臣,這會兒他遇到麻煩,你高興個什麼勁兒?」
明容不贊成。
「錯,我只是個細作,暗地裡一直在替晏世子賣命。」
言念衝著明容眨了眨眼。
晏聞轉過頭,朝著言念瞥過去。
明容沒有察覺到,捂著嘴直笑,只當言念是在開玩笑。
馬車邊,言念也沒再理晏聞,倒是跟明容聊得歡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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