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
韓遂拿著長弓,冷笑了起來。
一發冷箭,離弦而出,直奔著馬雲祿而來。
馬雲祿剛一抬頭,卻見一箭射向她的喉嚨!
她的美眸中儘是惶恐。
這一箭,她根本來不及躲閃!
「當!」
眼前,驟然閃過一絲寒芒。
只見,一把長戟凌空將那箭矢擊落地面。
直到這一刻,馬雲祿才急促喘息起來,連胸脯都在不停浮動著。
那張嬌顏,漸漸有了血色。
待她再抬起頭時,卻見一隻單騎身影,徑直朝著前方殺去。
是蕭雲!
「噔噔噔!」
烏騅一路疾行。
那把天龍破城戟,接連橫掃而出。
「咔嚓!咔嚓!咔嚓!」
烏騅每踏出一步,便是數具屍首落地。
她只看見,頭顱,碎屍,不斷凌空而落。
空氣中,滿是血霧!
而那蕭雲,一路斬首向前。
根本無人可擋。
「攔住他!」
韓遂惶恐聲音傳出。
又是不知道多少將士上前阻攔。
其中,更不少韓遂身邊的心腹大將。
「嘩!」
天龍破城戟滴著血,再掃出一道悽厲刃光。
數具屍首,倒在地上。
蕭雲三步內,無一人存活!
他, 猶如天界戰神!
再一眨眼,烏騅已然衝到了韓遂面前。
「刷……」
一戟破喉。
血灑滿地。
「撲通!」
韓遂屍體,驟然落地。
剩餘西涼軍,惶恐一片!
之前,一個馬雲祿,就已經足夠讓他們心驚膽戰。
如今,又一個蕭雲,簡直比馬雲祿還要可怕上不知道多少倍!!
即便兩萬餘人,卻轉眼成了一盤散沙。
逃竄者,跪地求饒者,數不勝數!
五千騎兵,於亂軍中橫衝直撞,更如入無人之境!
馬雲祿那雙美眸,始終呆呆看著蕭雲。
剛剛那一幕,徹底震撼到了她。
即便是自己的兄長馬超,只怕都無法做到這麼恐怖!
他的實力,遠在馬超之上!!
更何況,他還救了自己。
此刻。
戰場,大局已定。
亂軍中,那黑衣黑馬身影,向著馬雲祿這邊駛來。
「哐當!」
一聲巨響。
韓遂屍體,摔在了她面前。
「殺父之仇,我替你報了。」
蕭雲淡然說著。
看著地面上的屍體,馬雲祿雙眸紅潤,更有了幾分哽咽。
她下了馬,半跪在蕭雲面前。
「此恩,小女,無以為報。」
「今生今世,願為司空赴湯蹈火!」
蕭雲頷首笑顏。
收了馬超,又得一馬雲祿。
堪稱完美!
或許,這馬雲祿……
蕭雲心裡有個想法。
不過……
日後再說,莫慌。
「起來吧。」
「謝司空。」
如今。
韓遂已死。
平定西涼,已是大勢所向。
他轉眸,看向遠處天邊。
剛剛,他收到消息,周瑜,孫策都已出兵,支援張遼。
仔細想想,如今,朝那城那邊,應該也已經搞定了吧……
一個時辰後。
甘泉城下這一場戰爭,便已經結束。
韓遂大軍,徹底敗了!
蕭雲剛帶著馬雲祿回了城中,卻又接到了一消息。
「報!張遼斬殺羌族首領燒戈!朝那平定!」
「五萬俘虜,全部被斬!」
將士欣喜若狂!!
不只是他。
整座甘泉城的將士,都在狂歡!
自從跟隨蕭雲起兵以來,他們雖說一路取勝,但也從未有過如此大勝啊!
八萬,對十八萬,完勝。
殺異族,屠羌人,揚國威!!
……
不出十天。
蕭雲鐵騎, 踏遍西涼!
西涼,徹底歸入他之手。
對於剩餘羌人,蕭雲同樣下令。
男子,全斬!
女子,嫁給漢人,徹底漢化!
異族當滅!
如此,他們才會徹底失去反叛能力。
今後。
這西涼,就是大漢的西涼!!
這一戰,驚天動地!
很快,便傳遍天下!
……
長安!
「西涼大捷!西涼大捷!」
「羌族部落全屠,韓遂已死,西涼重歸大漢國土!!」
全京城,都被轟動了。
自桓靈帝始,西涼羌族幾度作亂。
多少漢人,慘死其手。
多少年了。
大漢蒙辱!!
那董卓,更攜西涼羌族兵入京,天子蒙塵!
如今呢?
羌族,滅了!
西涼,平了。
大漢,站起來了!!
長安群臣,有多少人感動到痛哭流涕。
「我大漢得蕭司空,怎能不興?」
「西涼已平,天下一統,又有多難!」
「列祖列宗先帝,你們看見了嗎?西涼平了,羌族滅了,我大漢要中興了!!」
全長安沸騰了。
多少百姓上街歡呼。
多少臣子大開盛宴!
皇宮中。
劉協看到手裡的戰報時,他的手都在顫抖!
全大漢,現在只有他知道,這些年來大漢都被羌人給欺負成什麼樣了!
當初黃巾大亂時,他們羌人趁機起事,若不是皇甫嵩等將軍威武,都怕要被羌人打入洛陽了!
結果呢?
又來了一個董卓!
劉協,親眼看著董卓一次次將大漢錢糧,給了羌人,更是親自看著那些羌人兵,是怎麼欺負漢人的。
直到現在,大漢站起身來了。
蕭雲,他滅了全部羌族!!
大漢真英雄!這才真英雄啊。
劉協雖然年幼,但他並不傻,更深知其中道理。
可如今,他能給蕭雲什麼?
劉協自嘲般一笑。
地位?
蕭雲已經官拜司空,大將軍,高舉三公!
錢?他有嗎?地盤?兵馬?
別鬧了。
他只是一個掌中天子。
劉協閉上眼,沉思良久。
如果,如果有一天,大漢真正的一統了……
蕭雲,他還會善待自己嗎?
劉協不敢想像。
必須得做點什麼了。
他思索良久。
「來人。」
「在。」
「去把公主叫來。」
「喏。」
……
公主寢宮中。
銅鏡前,一個十七八左右的妙齡女子,正在梳妝打扮。
此女,寐含春水臉如凝脂,內穿薄蟬翼的霞影紗玫瑰香胸衣,腰束蔥綠撒花軟煙羅裙。
鏡中紅顏,不苟言笑,卻更添幾分優雅氣質。
萬年公主,劉穎。
其父親,正是曾經的大漢漢靈帝。
這時,一宮女匆匆而來。
「啟稟公主,陛下請公主相見。」
劉穎編著辮子的手,僵住了一下。
那張紅顏上,更透出一絲失意。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是。」
宮女緩緩退出去。
劉穎面色微微失意。
雖然,宮女未說何事,但她心裡大概已經清楚了。
蕭雲破西涼,滅羌族之事,早已於長安上下傳開。
偏偏在這時,陛下召她入宮,還能是為何事?
只怕……
想著,她幽幽嘆息。
辮好最後一根長辮後,她悄然起身,曼步離開。
……
片刻後。
皇宮裡。
劉穎微微彎腰行禮,舉止端莊。
「拜見陛下。」
劉協稚嫩聲音傳出:「姐姐無須多禮。」
「此番找你來,是有一事想與姐姐商量。」
聞言,劉穎頭埋的更低了。
或許,這是她根本無法抗拒的事吧。
「陛下請講。」
「若是可以,朕願促成你和司空的婚事,你可願意?」
儘管劉穎早已猜到,可當她聽到這話時,還是面帶失意。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劉協。
這位小皇帝,雖不過十歲,但明顯心智極其成熟。
一方面,這是劉協在向蕭雲示好。
而更一方面,更是劉協在為自己圖一條安生之路。
只要劉穎嫁過去,這蕭雲,也算是劉協的親家。
而蕭雲,自然也不會再對劉協如董卓那般殘暴。
「司空也是大漢年少英雄,更立下赫赫戰功,姐姐若能嫁於這樣的一位蓋世,也是一樁好事。」
劉協補充說道。
「一切皆由陛下定奪。」劉穎再度低下頭來,聲音不溫不喜。
在這個時代,女子,永遠都是被交易的工具。
自己的命運,她永遠無法自己去掌控。
「如此便好,你且下去吧,待司空大勝而歸後,朕會挑選個良辰吉日,促成此事。」
「是。」
劉穎低頭,緩緩離去。
……
與此同時。
蕭雲短短一個月不到,便滅羌族,定西涼的消息,徹底轟動了其餘諸侯。
他們這邊還在爭地盤,結果呢?
看看人家蕭雲!
直接就把偌大的西涼,歸入了自己手裡!!
各諸侯,全都坐不住了。
這若是蕭雲回了京,再休養生息個一年半載。
那時,誰還是他的敵手?
冀州。
「主公,我們絕不可再坐以待斃了,等蕭雲真回了京城,我們恐怕難是其對手啊!」
「許攸此言差矣。西涼地盤貧瘠,即便蕭雲得了西涼,可他屠了羌族,非但無法擴充其大軍實力,反而還會受大戰之傷。以我看,蕭雲不足為懼。」
「郭圖!我看你才是蒙蔽主公之人!我哪裡說錯了!」
「主公,無須管這許攸,我們只需修生養息,坐觀成敗便可。」
殿堂里。
許攸,郭圖兩人,吵的火熱。
大座上,袁紹被吵的頭髮都快白了。
十天前,他大敗公孫瓚,大半個冀州,基本都落於到了他的手裡!
外人看起來,他風光無限……
可內部,卻有隱患。
這許攸等人的內鬥,著實讓他頭疼。
「行了,直言吧,我到底該怎麼做?」
許攸搶先一步:「以在下之見,蕭雲剛拿下西涼,兵馬疲憊,正是消滅他的最好時機。主公只需宣稱奉天子詔,由河內出兵,率大軍包圍長安,阻斷蕭雲回京。」
「屆時,主公進可滅蕭雲,退可取長安得天子令諸侯!」
言未落,郭圖卻又言道:「主公不可被許攸小人所誤,我們只需休養生息,靜觀事變便可!」
袁紹眉頭擰緊。
他瞄了一眼郭圖。
之前,他就是因為聽郭圖的話,放棄了圍剿蕭雲最好的時機!
這次,或許……
「報!袁耀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忽然,將士的一句話中斷了袁紹的思緒。
「取來於我看。」
「喏!」
片刻後,一份竹簡被呈了上來。
袁紹接過竹簡,細細看去。
「某願與堂叔聯手,你我兩人埋伏於長安西面,待蕭雲撤軍時,將其伏殺!」
見信,袁紹眉頭挑起。
倘若他們倆聯手……
或許,此事能成!
他將信,遞於許攸和郭圖兩人看。
「你們以為如何?」
許攸哈哈大笑:「主公啊主公,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
袁紹眉頭微挑:「哦?此言怎講?」
許攸的面色閃過一絲狠辣:「當年,他蕭雲能以一封矯詔,號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如今,我們同樣可以!」
「十八路諸侯討董,之所以能失敗,無疑是因為誰都不願意第一個出兵。」
「但……這次,我們聯盟無須攻城,只需共同堵截於其回往長安的必經之地!」
「若蕭雲被大軍阻攔,回不去長安,而長安又被我等大軍封鎖,無法出兵……又當如何?」
聽到這裡,袁紹瞳孔驟斂。
他明白了許攸的意思。
再起聯盟,無須攻城。
圍長安,堵截蕭雲。
現在的蕭雲,剛剛戰罷西涼,人困馬乏。更何況,他才不過幾萬人!
一旦退不回長安,蕭雲只能重返西涼。
到那時,長安,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陳琳!」
「在。」
「命你撰寫討賊檄文,再擬矯詔一封,昭告天下!」
「喏!」
……
接下來的十天裡。
天下各州,暗潮湧動。
一封討賊檄文,一封「天子詔令」,傳遍天下。
各地諸侯,蠢蠢欲動。
荊州。
「蔡瑁。」
「末將在。」
「起兵十萬,準備隨我共同前往長安!」
「喏!」:
「當年荊州之仇,老夫……當以報之!」
……
南陽。
「陳紀,陳蘭。」
「在!」
「調出五萬人馬,立刻前往長安赴會!殺父之仇,我必報之!」
……
東郡。
「主公,這是袁紹送來的討賊檄文,以及天子詔書。」:
「哦?」
大座上,曹操放下手中的飯碗,接過一看。
「呵……」
「寫的滿嘴仁義,看的卻儘是野心!」
曹操笑了,他將這竹簡,扔在了案上:「仲德,你覺得,我是應該去,還是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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