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是想從玉虛子這裡知道關於煙兒的一些事情，既然這個玉虛子不說，那就算了。

  也許應該回到府上向煙兒打問。

  玉虛子聽南宮昊說要成全他，以為要成全他去死，普通，跪在地上。

  前世就是個怕死的，今生更是怕死。

  因為前世怕死，已經連累了好多人，今生怕死，不過是自己一個人的事。

  罷了，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如今又在這個世界上活了這麼長時間，已經是上天格外開恩了，人得知足。

  玉虛子打個哆嗦，戰戰兢兢的說道：「楚王殿下，小人的確和六皇子來自同一個地方，這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玉虛子好似回到了前世，悠悠道來：「那是個美麗的地方，有山有水，花草樹木，牛羊成群。

  人們和睦相處，老人長壽，小孩子健康。

  那時候，我在一所師範學校讀書，……。」

  「停！」

  等等！師範學校是幹什麼的？

  南宮昊覺得自己有些聽不懂。

  原本不是這麼愛八卦的人，想到可能會關乎煙兒，事無巨細，都得問清楚了。

  玉虛子不知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便抬起頭看著南宮昊。

  見南宮昊臉上並無怒意，這才放下心來。

  南宮昊雖然沒有發怒，臉上卻滿是疑問。

  「師範學校是做什麼的？」

  聽到南宮昊的話，玉虛子解釋道：「師範學校就是培養夫子的地方，學成以後就可以教書育人了。」

  哦，這個可以理解。

  「繼續。」

  早知道楚王殿下態度這麼好，自己就不下跪了，現如今沒有主子的命令，自己也不能起來。

  「是，主子。」心裡嘀咕著：主子，你倒是讓我站起來說呀。

  可惜南宮昊聽不到，玉虛子只能認命的跪著。

  「再有一年就要畢業，異族突然入侵。於是，我們這些年少的學生，自發的組成學生軍，參加了保家衛國的戰爭。」

  原來玉虛子也曾經是個保家衛國的英雄。

  南宮昊心裡咯噔一下，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怎麼看，玉虛子都不像是能提著刀槍上戰場的好漢。

  「小人到了軍隊裡，被分派到兵工廠，就是製造武器的地方。」這次解釋清楚了，省的被楚王殿下打斷。

  南宮昊閉目，倒像是在聽著，沒有打斷的意思。

  「小人專門學習製造手雷。」原來以前專門學過。

  「兵工廠雖然設在大後方。」製造兵器當然要在後方，還能放在兩軍陣前？

  「異族的人總是千方百計尋找兵工廠所在地。」給誰也會的，本王若是知道敵人有製造武器的地方，也會派人找到毀了它。

  「有一天，小人私下回老家看望父母。」孝敬父母，人之常情，只不過，沒有軍令就是死罪。

  「被異族的人抓住。」活該，被異族殺死，也是咎由自取。誰讓你私自離營，違反軍令。

  「小人貪生怕死。」看著你也不是什麼好鳥，莫不是投降了？

  「在異族的威逼利誘之下。」異族想要你做什麼？

  「小人帶著異族的人到了兵工廠。」原來是個叛國者，就該千刀萬剮。

  「原本小人答應他們偷一些武器給他們帶走，誰知道他們把兵工廠給炸了。」真是個蠢豬，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

  「不但炸了兵工廠，連兵工廠里的人也炸了。」用腳指頭想想都能想到的事情，只有你這個蠢豬想不到。

  「當時，一片火海，爆炸聲不斷。小人知道上當了，便抱著異族的隊長跳到了火海里。」嗯，還好，臨死還知道拉個墊背的。

  「小人和異族隊長一同被炸的分身碎骨，我們的魂魄漂浮在空中。」死後不是要下地獄的嗎？為何會漂浮在空中？

  「等等！」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是叛國者，帶著異族毀了自己的兵工廠。

  一個是入侵者，用殘忍的手段殺死了那麼多人。

  兩個人都該下地獄，還能漂浮在空中，這是要上天堂了嗎？

  「你是說，你們的魂魄沒有被鬼差捉到地獄，而是上了天堂？」

  「回主子，小人沒見到鬼差，不過，我們待得地方也不是天堂。」冷冷清清，無邊的黑暗，如果那就是天堂，寧願生生世世呆在這人間。

  「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獄，你說是什麼地方？說不出來，本王就送你下地獄！」

  早知道楚王殿下會送自己下地獄，就不該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玉虛子膽戰心驚的看著南宮昊，「主子，小人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知道我們因為打鬥，扭在在一起，漂浮在空中，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晾他也不敢欺騙本王，或許那裡是混沌未開之地？

  「哼！本王就信你一次。」小命在本王的手上捏著，隨是可以取走，還有好多需要玉虛子交代的，現在殺了他，便宜他了。

  「本王問你，你是如何來到這裡，又是如何成為玉虛子的？」玉虛子是修煉多年的得道之人，絕對不是現在這個畏畏縮縮的人。

  南宮昊小時候見過玉虛子，真正的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

  看來自己還有用。

  「回主子。」玉虛子活了兩世，對生死仍然很介意，特別是漂浮著的日子，再也不想經歷了。

  「小人在空中不知漂浮了多久，就在我們渾渾噩噩，以為快要魂飛魄散的時候，被一個強大的靈魂給帶走了。」那個靈魂真的好強大，能讓玉虛子感覺到自己被人掌控在手心裡。

  「等到清醒過來，小人的靈魂進入了玉虛子的身軀里，成了人人敬仰的玉虛子。」

  於是，我就用玉虛子的威望，開始了招搖撞騙的生涯。

  這些敢和楚王殿下說嗎？

  若是連同在江尚書府上坑害江紫煙的事情一同說出來，怕是楚王殿下直接就把自己給活剮了。

  無怪乎玉虛子看上去和小時候見到的一點都不一樣，原來是披著玉虛子軀殼的另一個人。

  這就能解釋的通玉虛子為何行事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南宮治又是怎麼回事？」重要的是南宮治的事情，不知六弟何時換上了別人。

  玉虛子悲哀的咧嘴：「回楚王殿下，小人真的不知道。」

  南宮昊根本就不信他，兩人狼狽為奸，彼此能不了解？

  「你就老實的說說你是如何和南宮治攪合在一起的。」

  玉虛子有些悲哀：「小人知道主子不會相信，小人的確不知道六皇子是怎麼回事。有一天，六皇子突然來到白雲觀，說出了小人的秘密，要挾小人和他合作，這才有了以後。」

  南宮昊眸光深邃：「那你說，本王的王妃又是怎麼回事？」

  玉虛子忙說：「主子，王妃娘娘的事情小的更不知道。不過，小的知道王妃娘娘手上有我們那個世界的東西。比如聽診器，比如手術刀。這些東西是這個時代製造不出來的。」

  廢話，煙兒那些都是瞭然大師給的，瞭然大師是何許人也？有一兩件你們那個世界的東西也是很正常的。

  或許瞭然大師就是你們那個世界來的，帶了你們那個世界的物件。

  你們那個世界真的不是神仙的世界麼？

  知道了玉虛子的魂魄來自異世，卻沒有了解到煙兒的絲毫消息。

  南宮昊的手放在膝蓋上，聽玉虛子講出他的前世，並沒有覺得他的前世有何怪異。

  一個能和南宮治那樣的人合作的靈魂，在那裡都是人渣，為了利益出賣自己的靈魂，這很正常。

  「玉虛子，你再想想，若是想起關於王妃的事情，隨時告訴本王，重賞！」見利忘義的混蛋，聽到重賞能不動心？

  早就厭倦了待在地下室的日子，若是楚王殿下能給自己恢復自由就好了。

  知道江紫煙的秘密還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玉虛子知道這輩子就是給南宮昊做手雷的命，要想不做手雷，只有擺脫南宮昊。

  南宮昊擁有了這麼多的手雷炸藥，能讓自己自由自在的出去晃悠？被有心人知道了，再把自己弄走，不是給南宮昊增添一個對手嗎？南宮昊沒那麼傻。

  要想擺脫南宮昊，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現在引爆炸藥和南宮昊同歸於盡。

  前世里和異族的隊長同歸於盡，是知道異族的隊長想要殺死自己，那個時候，自己對於異族已經沒用了。

  現在自己還能給南宮昊製造手雷，南宮昊不會要自己的命。

  再也不想在那暗無天日中永無休止的漂浮著。

  別說自己不知道江紫煙的任何事情，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南宮昊，自己還想著活命。

  「是，主子，小人若是想起什麼，定會第一時間稟報主子。」披著得道之人的外衣，愣是在南宮昊這裡演繹了一個十足的小人形象，也是難為他了。

  玉虛子的臉頰上淌滿汗水，狹小的空間已經沒有了剛到來時的薰香，南宮昊站起來往外走。

  今晚端了六弟的魏王府，原本還覺得自己有些殘忍，既然六弟已經不是六弟。心黑手辣，專門針對親兄弟，就別怪本王血洗你的魏王府。

  這也解釋的清，自從六弟在長公主府上落水後，為何性情大變，陰狠毒辣，和原來的性格一點都不一樣，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得。

  原本就是換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