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依然扮做客商模樣,江紫煙和多鐸帶著眾人扮做鏢局的,沿路朝著西南而去。
也是大家太過小心,走了一夜,第二天就要黑下來,別說官府的人,連個村莊都沒有見到。
大家以為走錯了路,派人快馬加鞭到前邊打探,才知道前邊不遠處就是官府的驛站,這才放下心來。
到了驛站,葉秋上前給驛站的人打招呼,想借宿一宿,不知方便否。
驛站管事的開始拿捏一會,見葉秋沒了耐心便允了。
其實這些驛站在沒有公事的情況下也私下接待一些客商,賺些銀子,官府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不耽誤公事,掙些外快純屬正常。
大家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早就又累又餓。
安置好馬匹,草草用過晚飯,分派了守夜的,便抓緊時間休息。
半夜裡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大家。
葉羽站到房門外,見外面進來一眾人,急忙閃身進了屋裡。
江紫煙已經從裡間出來。
「慌裡慌張,出什麼事了?」
「北高麗的哥倆又來了。」
「哦?」這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見到江翹楚沒有?」
「剛才沒看到,或許在後邊,我再出去看看。」
「等一會再出去,拓跋布大皇子若是來了,多鐸攝政王肯定會出去打招呼,大晚上的,畢竟男女有別,咱們就在屋裡待著好了。」
葉羽葉蟬知道表小姐不願看到江翹楚那張人妖臉,便沒有說話,耳朵貼在門後,聽著外邊的動靜。
多鐸攝政王果然出來打招呼。
「大皇子!別來無恙?」多鐸攝政王的聲音很大,整個驛站的人都被驚醒了。
「攝政王別來無恙。」拓跋布大皇子聲音也是提了不少。
這才分開一天一夜而已,又見面,仿佛久別的好友。
「二皇子,怎麼沒見你那嬌滴滴的小娘子?」多鐸攝政王又開始毒舌。
「你算哪根蔥,敢管老子的事。」二皇子憤憤道,話語有些不善。
「二皇子這麼急躁,莫不是小娘子又著了人家的道?被人拐跑了?」多鐸攝政王語不驚人死不休,故意激怒二皇子。
「你家娘子才和人跑了!」聽二皇子的聲音好像上了樓。
「沒跑把你家娘子擺出來,讓大家瞧瞧。」
「你···你···你是故意找抽呢?」二皇子好像已經到了多鐸攝政王跟前。
「故意的又怎麼了,有種讓你家娘子出來。」
「攝政王,你就不要逗我家二弟開心了。」大皇子拓跋布也走上樓梯。
「攝政王,這麼晚了,怎麼還沒休息?」大皇子拓跋布開始轉移話題。
江紫煙聽著江翹楚沒出現,感覺哪裡不妥,開門走了出來。
「二妹沒和你們一塊?」
江翹楚這個人妖臉,若是再讓本小姐遇到,非把你揍成一張畫貼在牆上,怎麼就不讓人安生一會兒。
丟人的貨。
北晉的臉都讓這朵白蓮花丟盡了。
「楚兒不知去了哪裡。」二皇子拓跋澄見到江紫煙,仿佛江紫煙是他的依靠,聲音里充滿了委屈,完全沒有了剛才和攝政王互懟的氣勢。
「大皇子,二妹去哪裡了?」江紫煙知道二皇子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越過二皇子,直接看向拓跋布。
「唉,一言難盡。」
拓跋布的臉上滿是無助和羞愧。
求得一位和親郡主,半路上愣是出差錯。
一向自認為英明神武的大皇子拓跋布,實在不想在多鐸攝政王面前談論江翹楚。
「楚兒半道失蹤,多虧本皇子在楚兒的衣物上塗著香料,本皇子養的追蹤蝶一路追來,到了此地。」
二皇子拓跋澄得知上次是江紫煙救了江翹楚,對江紫煙心生感激,也是,怎麼說江大小姐也是楚兒的姐姐,沒理由不幫著楚兒。
見江紫煙問起,皇兄又支支吾吾不肯說出真相,便對江紫煙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還真是個棒槌。
大皇子拓跋布見已是無法隱瞞,「追到附近,發現令妹的外衣,失去了追蹤目標,這才來到驛站。」
莫非江翹楚也在驛站?
「早知如此,就該在楚兒的內衣上塗上香料。」
二皇子拓跋澄憤憤不平,後悔不已。
「你個蠢貨,閉嘴!」大皇子呵斥道。
全天下人如今都知道江家二小姐是不滿意這樁婚事,這才故意施展手段離開的,偏這頭蠢豬被豬油蒙了心,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楚兒』。
「確定人就在附近?」
江紫煙為大皇子憂心。攤上這麼一位皇弟。
「還不能確定,只是在前邊不遠處找到令妹的衣物,看來是發現了衣服上的香料,這才捨棄了衣服。」大皇子如今是憂心忡忡,和親怎麼就這麼難。
國小民弱,就該被人嫌棄嗎?
拓跋布把冰涼的目光射向拓跋澄,若不是這憨貨執意求取江翹楚,怎麼會有如今這些不堪。
拓跋澄一哆嗦:「皇兄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讓楚兒失蹤的。」
呵呵,真是個丟人現眼的憨貨。
「如今已是半夜,天亮後大家一起尋找,或許就在附近也說不定。」
江紫煙感覺一陣陣的寒風從門縫裡吹進來,整個大廳及樓道的溫度比昨晚下降了不止十度。
這麼冷的天氣出去瞎轉悠,除非是不要命了。
多鐸攝政王看了二皇子一眼,這個坑兄長的憨貨。
「大皇子,不如現在點了飯菜,吃完也就天亮了,咱們一同上路尋找你家弟妹可好?」
「好好好,本皇子馬上叫人準備飯菜,大夥吃完好上路。」
大皇子拓跋布一臉的蔥心綠。
如今驛站里可是有幾百人的,都是些身強力壯的,吃起飯來沒飽。
大皇子能說銀子不足嗎?
帶的路費盤纏只夠從北晉到北高麗的,如今在北晉境內盤旋了數日,大皇子早就捉襟見肘,又攤上攝政王這個愛打秋風的。
反正也清醒了,大家來到大廳,讓人送來茶水,邊喝邊聊。
「往前再走一天的路就是順德府,我們見到楚王,讓楚王幫著,會事半功倍。」
多鐸早就收到暗衛送來的消息,前面不遠處就是楚王的地盤。
楚王比他們先到這裡,而且有順德府的官員在,見到楚王,比他們這些身在異國的人,行動方便多了。
「也是,本皇子是亂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還請攝政王和江小姐多提點。」
大皇子拓跋布誠惶誠恐,唯恐一句話得罪了誰,如今國小勢弱,又是寄人籬下,充什麼大頭棒槌。
就有不知天高地厚出來作死的。
「聽說楚兒以前愛慕過楚王,莫不是楚王派人把楚兒掠了去?如果是那樣,就別怪本皇子心黑手辣,不給北晉留情面。」二皇子一臉的義正辭嚴。
「不知二皇子意欲何為?」多鐸不怕事大,只怕事不大。
「本皇子定會滅了那個殘廢,救出楚兒。」
葉羽葉蟬本來站在自家表小姐身後,見二皇子拓跋澄不說人話,拔出佩劍指向拓跋澄。
「你再說一遍。」兩個小姑娘如今的氣勢比拓跋澄高多了,愣是唬的拓跋澄一愣。
江紫煙聽著二皇子的話也是有些不入耳,見葉羽葉蟬亮出兵刃。
這兩個丫頭還真是上道。
「滾一邊去!」大皇子拓跋布能讓雙方打起來麼,一聲怒喝正是衝著拓跋澄,一巴掌扇過去,比聲音要快,落到二皇子腦袋上,二皇子聽到呵斥的聲音亦是躺在地上。
這一掌下去,半邊臉直接腫了。
大皇子還真是不惜一身的力量,也不怕把二皇子打殘了。
江紫煙這才覺得心中舒服一點,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口感還行。
「冒犯之處還請江小姐見諒。」帶著這位憨貨,一路下來,大皇子拓跋布就剩給人賠不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