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妙音而言父親納妾給她的打擊比趙元佑納妾更大。
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她都沒有奢望過趙元佑會身邊會沒有鶯鶯燕燕,畢竟趙元佑是皇子,畢竟趙元佑是要朝那個位置攀登的人。
估計未來成大事者自不能太兒女情長。
趙元佑納妾妙音不是真的無動於衷,但她會善待那些不作妖,會安分守己的妾以及她們的孩子。
妙音的低頭沉默趙元佑沒去打擾,就讓她安靜一會兒。
自林林大老爺納妾後每次從林府回來妙音總會悶悶不樂的。
雖然妙音缺失了幾年的記憶,可她的脾氣秉性,以及對某些事的所思所想是不會改變的。
妙音夫婦離開後林大老爺就去了許姨娘的院子。
這會兒小少康正跟乳母呆在一起。許姨娘正在看話本子,林大老爺過來了她就忙把話本子收了起來,然後殷勤的迎上前去;「老爺跟王爺和王妃用午膳時自是吃了不少酒,我去給老爺弄點兒醒酒的湯如何?」
林大老爺忙擺擺手;「不必麻煩了,我沒有吃多少酒,你給我弄口茶吃就行了。
許氏忙親自去給林大老爺弄茶。
已經有了三個來月身孕的許氏身段微微有些豐腴,不過整體看著還是很纖細,裊娜的。
很快許氏就把茶準備好了。
「盈盈,過了年你就置辦一處田莊,那田莊記在你的名下。」林大老爺吃了口茶後對許氏正色道。
許氏稍微愣了一下,然後道;「我和少康跟著老爺有吃有喝的甚好了,何必多去置辦個田莊呢。」
心裡頭許氏自然是希望有一些自己的私產,可她為了討林大老爺喜歡,努力把自己扮作不爭不圖的賢良婦人。
林大老爺凝視著許氏的溫柔眼眸徐徐道;「我歲數大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總得替你們母子好好考慮考慮。若是我在少康和你犢子了這個孩子沒有長大成人之前撒手而去了,你們孤兒寡母的日子自然不好過,我不得不為你們母子未雨綢繆。」
林大老爺很清楚若自己真的有個好歹撇下許氏母子妙音是不可能照拂的,至於長子林少白,他自然不會為難自己的庶母和庶出的手足,但也不會認真的關照。
唯有在自己活著的時候多幫許氏母子置辦一些私產,真到了那麼一天他們才會活的好。
林大老爺除了自己的俸祿外還有不少私產,其中包括亡妻秦落雪的一半嫁妝,另一半在他給妙音準備的嫁妝裡頭。
除了亡妻的一半嫁妝外就是林家的祖產了,當初跟二房分家的時候他作為所謂的嫡長子分了大半。
許氏聽了林大老爺適才那番話後禁不住粉淚盈盈;「老爺,您莫要說那些不吉利的話,您長命百歲,自然會看著康兒和我肚子裡這孩子長大成人的。」
看到許氏落淚林大老爺的心就越發的柔軟了,他輕輕握住許氏柔軟的素手;「莫擔心,我不過是未雨綢繆罷了,我自然是要看著康兒長大成人,娶妻生子的。」
一晃太子恢復自由已經有幾日了,年關了他恢復自由後每天都要去大臣家裡拜訪。
去的自然是朝中力挺東宮的那些心腹臣僚們家中,在就是像文相公這樣的重臣家裡頭了。
他知道自己日後登基無望了,他這般殷勤奔走自然是為了自己的長子趙宗昌。
他希望趙宗昌早日被冊封為太孫。
只有趙宗昌被冊封為太孫了,那麼他才能真的睡個安穩覺。
雖然趙宗昌在御前的寵眷依舊,可太子不清楚父皇會否很快冊立趙宗昌為皇太孫,那就得大臣們給他老人家提個醒了。
白天太子們忙著去大臣們家串門兒,晚上他不是忙著跟東宮的鶯鶯燕燕們尋歡作樂,而是忙著跟楊淑媛幽會。
一直以來太子和楊淑媛都在藕斷絲連的。
不過最近一段日子倆人幾乎沒有交集,太子屁股下的椅子做不穩當他哪有那個閒心跟楊淑媛纏綿悱惻啊。
楊淑媛算不得絕色佳人,可太子能跟她糾纏這些年的原因有些複雜,譬如楊淑媛的聲音好聽,說話的時候柔軟婉轉,讓渾身掉雞皮疙瘩,等作那種事的時候她的聲音就就不光讓人聽著掉雞皮疙瘩了,而是銷魂徹骨。
自然跟楊淑媛會取悅男人,會把男人伺候的很舒坦也有關係。
再就是太子體會到了那種偷歡的快感。
偷父皇的女人,那種感覺怎一個刺激了得!
偷情總是一件讓人倍感刺激的事情,越偷越讓人上癮。
兩個偷歡的人若是終於光明正大的快活了反而很快就冷淡了。
因為從小不得寵,太子對自己的父皇是懷著恨意的,他自然沒辦法報復自己的父皇,他老人家一日不駕崩,自己就得一日臣服在他腳下。
太子終究不是李世民,能用一場政變逼自己的父皇向自己低頭妥協。
跟父皇的寵妃偷歡算了滿足了太子的一點點報復心理。
是夜,太子換上了小內侍的衣裳在夜色的掩護下悄悄的出離了東宮,這會兒宮中各處的門都還沒有下鎖,只要有腰牌自然就能自由出入宮禁了。
很快太子就到了跟楊淑媛幽會的那處廢棄宮殿。
這次他是被迫而來。
這段時間他有些戰戰兢兢的,故此沒有那心思跟楊淑媛幽會,然楊淑媛卻設法逼他來跟自己幽會,並且威脅你若不來,我就把咱們的事告訴官家,大不了同歸於盡。
楊淑媛輸得起太子可輸不起,他只得如約而至,打算好好安撫安撫這個女人,讓她安分點兒。
楊淑媛比太子早來一步。
倆人相見後簡單的說了幾句,然後就忘我的糾纏到了一起。
寂靜的深夜裡男子粗重的喘息里充滿了愉悅,女子口裡發出的聲音亦是充滿了愉悅,而且很有節奏感,呼嘯的夜風在幫他們伴奏。
這是一處廢棄多年的宮殿,聽說太宗時期這個宮殿裡住的妃嬪上吊自殺了,故此這裡就沒有再住過人。
久而久之也就荒廢了。
與之比鄰的幾處宮殿也都沒有住人,誰願意挨著個不吉利的地方過日子呢。
因此給了太子和楊淑媛得天獨厚的偷情條件。
幾番纏鬥,雲散雨收。
雖然這裡沒有炭火,房間因為常年無人居住門窗也都漏風了,但是有彼此的體溫和熱情交織著又豈會冷呢?
這會兒倆人早就大汗淋漓。
幽深的夜幕下太子寬大的手掌在楊淑媛那柔滑如絲段的身上來回逡巡,接著耳邊響起了他低沉的聲音;「從今往後咱們少見面,你也知道我最近的日子不好過,多咱宗昌被冊封為皇太孫了,那我也就高枕無憂了,到時候咱們想如何快活就如何快活。」
太子以為自己這般好生好氣的跟楊淑媛商量她會依從,沒想到楊淑媛卻不願意;「不,我要你幫我懷上孩子,官家已經老了,他的雄風早大不如前了,董賢妃能懷上那是造化,更多的妃嬪都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我若沒有孩子,官家去了後我的日子怎會好過呢?」
太子沒想到楊淑媛竟然如此貪心;「孩子得看個人的造化,咱們好了這幾年你除了兩年多前懷的那個,往後不是肚子也沒有動靜嘛。」
「不,我已經開始用藥了,只要你我多好幾次肯定就能懷上的,我求你了,你若不依我我這就死在你的面前,我死後咱倆的事情官家很快就會知曉,你若不信的話可以試試。」楊淑媛猛的起身,然後直接騎在了太子的身上。
面對楊淑媛的威脅太子不妥協;「罷了罷了,我依著你就是了,但願你遂了你的心愿。」
見太子妥協了楊淑媛便恢復了適才的繞指柔;「殿下,妾從一幅春宮圖上學了個新花樣,我們不如試試?」
轉眼就到了除夕。
按照往年的慣例妙音和趙元佑會帶著小石頭和二郎入宮去赴宮宴的。
他們都要穿著大禮服,包括小石頭和二郎。
小石頭是很樂意入宮的,每次入宮都顯得很興奮,不過二郎卻沒有多少興致。
吃了午飯後夫婦倆就帶著兩個小傢伙入宮去了。
上馬車之前二郎東張西望了會兒然後開口問道; 「娘,為何妹妹不和咱們一起入宮呢?」
妙音忙解釋道;「因為妹妹太小了,不能來回折騰,等妹妹再大一些就能和咱們一道入宮了。」
二郎對跟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南喬郡主一直都很喜歡,時常去蘅蕪苑看妹妹。
小石頭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到是很淡。
妙音就是看到二郎那般喜歡妹妹,更加堅定了要給他生個妹妹的決心了。
自己又不是不會生,何必讓自己的兒子去疼別的女人生的妹妹呢?
妙音本身是嫡出,她和很多嫡出的一樣都不喜歡庶出的,哪怕她嫁的夫婿亦是庶出的。
這是杜蘭溪在王府過的俄第二個年了。
去年今日她跟描紅和點翠一起守歲,滿心孤寂,幾次淚目。
她終於體會到了詩人筆下的每逢佳節倍思親是個甚滋味。
今年守歲她身邊沒了跟自己一起長大的點翠,但多了個真正的親人,那就是她的女兒南喬郡主。
那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跟自己血濃於水的親骨肉。
有她陪著,往後自己也就不再那麼孤單了。
「描紅,把母親帶來的屠蘇酒拿出來,你陪著我一起痛飲。」杜蘭溪看著窗欞上掛著的斜斜夕陽對剛從廚房回來的描紅道。
描紅忙去把杜夫人帶來的她親自釀的屠蘇酒拿出來,就那么小小的一罈子,揭開蓋子,酒香慢慢的飄散開來;「娘子,我伺候您用晚膳是應該的,陪著您一起吃酒那可使不得。」
杜蘭溪哼了一聲;「有甚捨不得的,這是在我的蘅蕪苑,自然是我作主了,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就算真的傳到了王妃耳朵裡頭也無妨,她也不是把身邊伺候的侍女看成姐妹嘛。雲辭表哥娶的妻子紫蘇就是王妃身邊的侍女。雲辭表哥那般一個有風采的人物竟娶了個侍女,我還真是替他委屈。我猜那紫蘇能嫁給雲辭表哥必是王妃的手筆。」
描紅忙提醒道;「娘子,慎言!」
紅日即將落盡,宮裡熱鬧的宮宴也馬上開始了。
大慶殿已把新桃換舊符,殿內殿外都洋溢著喜慶,宮中各處亦是如此的。
來參加宮宴的除了帝後和後宮妃嬪外,便是皇子公主,王妃駙馬,再就是今上的孫子孫女們。
即便是庶出的皇孫們也都能跟著嫡母一道入宮來參加宮宴。
另外就是宗室以及長公主一大家子,自然長公主出嫁的女兒們是沒有機會來參加這次宮宴的。
妙音和楚楚依舊要和太子妃同席。
自從太子解了禁足後太子妃的容色明顯比過去飽滿了不少。
盛裝而至的太子妃在同樣盛裝打扮的妙音和楚楚面前自是顯得姿色平平。
不過妙音和楚楚也有不及太子妃的地方,那就是那股子端莊勁兒。
自從嫁入皇家後太子妃可沒少在自己的儀態上下功夫。
容貌平平是太子妃的短板,她很清楚自己的短板,更清楚這短板是補不齊的,那只能在自己的儀態和德行上下功夫了。
長年累月下來太子妃的功夫是沒有白費的,她的賢良淑德備受讚頌,而她的端莊儀態更是無可挑剔。
「到明年咱們這張桌上就要添新人了,也不知老五的娘子能否和咱們合得來。」楚楚興致勃勃的說起了安王的親事來。
小年之前安王的婚事已經定下了,姑娘是文敬之文相公的侄女,閨名婉玲。
當時楚楚把物色的幾位適齡的名門閨秀的畫像拿給德妃過目,德妃一眼就相中文婉玲。
不過她沒有直接把人定下來,而是讓安王自己挑,沒想到安王跟德妃的眼光是一樣的,幾幅畫想裡頭他也是第一眼就相中了文婉玲。
在了解到這位文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由此擅長琴和丹青後安王就更加樂意她了。
文婉玲是文相公的侄女,她的父親英年早逝,她的母親帶著她們兄妹寄居在文相公門下。
文相公對於自己的侄子侄女很是關照,用視如己出也不為過。
安王提出先跟文小姐相看一下,楚楚就精心安排他們相見。
情竇初開的文小姐對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安王一見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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