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恭賀太子殿下的喬遷之喜自然不能空著手過去了,自然東西也不可能太寒酸了。
妙音按照前世趙元亨當太子時幾位皇子送的喬遷之喜的禮物規格來準備禮物。
妙音把禮單列好後就交給墨竹去按照上面的明晰把禮物準備好。
趙元佑跟康王,安王相約在太子入住東宮後的第五日登門道賀,妙音和楚楚各自帶了孩子也一起過去。
楚楚家的女兒慧茹還有妙音家的二郎眼看就要一歲了,越發的調皮,不好帶了。
到了東宮太子夫婦親自出門迎接。
「讓太子殿下出來迎接我們真的是受寵若驚啊!」康王不失詼諧道。
太子笑著拍了拍康王的肩膀;「老四,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不管我是端王還是太子咱們都是最好的弟兄不是嘛。」
康王和趙元佑還有安王亦是笑著迎合,太子殿下既然你喜歡演一個寬厚仁慈的老大哥,我們當弟弟的配合就是了。
他們幾個跟太子都是不怎麼親近的,過去康王跟壽王很親近,自然跟他嫡親的弟弟安王自不必說了。
趙元佑則一直都是頭形單影隻的存在,如今好了有了老七平王這個嫡親的弟弟,不過倆人年齡差距太大自然是玩兒不到一起的。
太子也是形單影隻的,他跟過去的壽王是死對頭,趙元佑一直韜光養晦,不主動和兄弟們親,康王兄弟是嫡親手足,康王和壽王好,自然太子也就不樂意跟他親近了。
最近那幾年趙元佑主動跟他親近表示要暗中支持,太子真的是喜出望外,而且趙元佑也的確幫他出謀劃策對付壽王,原本以為這個弟弟值得相交沒想到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若不是湘君突然反水的話自己可能就會被趙元佑和林妙音繼續當猴兒耍。
儘管對弟弟們很是不滿,不過太子還是努力的扮演一個好兄長的角色。
幾番寒暄後幾位皇子就跟著太子去了正殿,妙音和楚楚則帶著各自的孩子隨太子妃去了後殿。
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還和記憶裡頭的一模一樣,若說唯一不同的那自然是太子妃所居的地方跟前世不一樣了,因為前世這裡的主人是她林妙音,而今生這裡的主人是富嫣然。
兩個女人的審美和喜好完全是不一樣的,自然所居之處布值的也就風格迥異了。
「皇嫂的氣色越發紅潤飽滿了,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妙音看著富嫣然妝容精緻的臉笑盈盈的讚許道。
明明是在誇讚,可富嫣然總覺得味道不對,她因為模樣普通,故此在幾位妯娌面前是有些小自卑的。
幾位皇子妃里加上過去的胡心語的話也屬妙音最是俏麗動人,楚楚的姿容也不差,而出嫁後則變得越發的嬌艷欲滴了。
哪怕富嫣然覺得妙音適才的話要自己不舒坦,但也沒有失了方寸,她的臉上一直掛著得體到幾乎完美的一抹疏而不漏的淺笑;「三弟妹真的是越發會說笑了。」
「皇嫂,當太子妃是不是跟當親王妃的滋味完全不一樣啊?」楚楚一臉好奇的問。
富嫣然先戳了口茶然後才笑道;「若非說不同的話自然就是應酬多了,四弟妹怎突然問起這個了,莫非你也想試試?」
楚楚的手一哆嗦,不過馬上就容色如常了,她呵呵傻笑道;「皇嫂快別嚇唬我了,我可不敢,我和我家王爺天生不好拘束,就想著一輩子當個富貴閒人。」
富嫣然笑道;「我知道康王和弟妹自然是沒有那份野心的,你們啊都是真性情的人,我這個位置不知多少人望眼欲穿呢,然而只有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才會明白其中的不易,是尊貴了,但卻失去了自由自在,三弟妹,你說呢?」
正在默默品茶的妙音耳朵可一直警覺著呢,她知道富嫣然是在說話給自己聽,說康王和楚楚真性情,等於罵自己和趙元佑是奸邪之人,縱然聽出了話里的不善,但妙音還是故作不知;「皇嫂是在問我嘛,真不好意思我適才走神兒了竟然沒有聽到你和楚楚說了什麼。」
富嫣然面對在自己面前裝傻充愣的妙音自是有一種拳頭打在了飛絮上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侍女進來冰雹說公主駕到。
富嫣然忙出去把公主給迎進來。
公主把她的養女李綰綰也一起帶了過來。
自從有了這個小丫頭公主明顯比過去歡脫多了,而且去哪兒都會帶著小丫頭。
已經在公主身邊呆了半年多的小綰綰長的越發可人了,過去在福田院她雖然不缺吃,但也吃的不好,整個人很消瘦,如今在公主身邊每日好吃好喝的,人被養的飽滿圓潤多了,氣色好了自然看著就更加的漂亮可人了。
正在跟含笑郡主玩兒的小石頭看到綰綰後就不離姐姐了,他忙上前拉住綰綰的手問長問短的。
看到這一幕楚楚禁不住笑道;「沒想到小石頭這麼點兒就知道重色輕友了。」
妙音也跟著笑道;「他爹常說這孩子早慧,我不覺得,如今看來他的早慧體現在這兒了。」
公主眼睛緊緊地盯著綰綰,然後她跟妙音警告道;「我可沒有打算要和你家做娃娃親的意思,我希望我的綰綰將來嫁的是個出身普通的風雅文士,不過若綰綰大了真的喜歡小石頭我也不反對,但不能為妾必須明媒正娶。「
妙音忙點頭道;「一切都聽姐姐的。」
幾個大人說笑一番就隨著太子妃進了正廳,幾個孩子則由專人負責看顧。
吃了一會兒茶妙音就要如廁,富嫣然忙安排侍女指引。
這裡妙音自然是輕車熟路的,不過她不好直說的,只得有著富嫣然的侍女引自己如廁。
如廁畢妙音對身邊的侍女道;「我聽說東宮後花園的紫薇花開的特別好,你可否帶我去瞧瞧?」
侍女愣了一下,然後道;「請王妃贖罪,奴婢不敢擅作主張帶您去花園,還請王妃跟太子妃娘娘知會一聲。」
「都說太子妃身邊的奴才重規矩,果然如此啊,既然你不肯引我去花園那我自己去也就是了,你先回去像你家主子交差吧。」妙音冷冷的撂下這幾句話,然後就扶著墨竹的手大步流星的走了。
妙音不是真的要去花園看子紫薇花,她知道湘君所居的地方離著花園不遠。
妙音本就打算能在花園跟湘君巧遇,可還真的就遇到了。
妙音遠遠的就看到了正在紫薇樹下的湘君。
一緋色襦裙的陳湘君在開的絢爛的紫薇花下玉立亭亭,雖然紫薇花開的熱鬧,但花的光彩完全被陳湘君的風華給比下去了。
越發成熟穩重的湘君則看著比年少輕狂時更加的動人了。
與此同時湘君也瞧見了妙音。
她笑著朝妙音揮揮手。
「好久不見,王妃娘娘風采依舊啊!」湘君從容的和妙音打招呼,話里話外帶著些許玩味之感。
如今的陳湘君再也不是任由妙音擺弄,無依無靠的棋子了,故此她在妙音面前也就不在小心翼翼,而變得有些張狂,傲慢。
妙音摘了一朵紫薇花一邊在手裡隨意捻著一邊朱唇輕動;「看到湘良媛在太子殿下身邊混的風生水起我真是為你高興啊,希望湘良媛能好好惜福,安分守己。」
「我能有今日多虧了王妃娘娘的提點和栽培啊,您也算我的恩人了,我無以為報,只能好心提醒王妃一聲還是遵循天命的好,別妄想你奪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湘君的話說的很明白了,讓妙音和寧王安分守己,效忠太子,若執迷不悟的話那就是死路一條。
面對湘君所謂的善意提醒或者說是委婉的警告妙音亦是一笑而過,她笑的那般雲淡風輕,不著痕跡;「湘君,看到脫胎換骨的你我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懊悔,我林妙音平生最恨背叛,那些背叛我的人早晚都會得到該有的懲罰,你若不相信的話來日方長你可以慢慢看。」
望著妙音眼睛裡射出來的寒意湘君不以為然。
她用無言來表示對妙音適才那番威脅的無視。
湘君覺得自己有了太子這個大靠山足矣有恃無恐了,她很清楚太子必會盡心盡力的護著自己,而太子知道寧王夫婦是他的隱患,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妙音伸手摺斷了一枝紫薇,頓時滿眼落英繽紛。
她並非真的被湘君激怒了,而是要以折斷花枝的方式來警告對方,警告完了妙音便扶著墨竹的手揚長而去。
望著那一抹艷麗的桃紅色背影漸行漸遠陳湘君的嘴角微微略上翹,掠過些許的不屑一顧。
半路上妙音主僕撞見了適才那個不跟自己來花園的侍女,想來她是稟報了富嫣然後才過來的。
見妙音回來了富嫣然也就放心了;「弟妹可算回來了,東宮花園還沒有仔細搭理,改日搭理好了再請姐妹們來吃茶,賞花,沒想到三弟妹竟迫不及待的先過去了。」
「沒有經過皇嫂允許就擅闖你的花園我唐突了,還望皇嫂莫怪。」迷妙音知道自己不經主人允許就擅闖花園終究是不對的,賠個不是又不會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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