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被打斷了,端王雖然有些惱火,但等到王妃富嫣然面前的時候他已經平和如常了;「王妃說宮裡來人了怎回事?」
端王妃微微瞥了端王一眼,看他春意為曾退就知道他適才在做什麼,不過她也是裝作不知;「適才官家身邊的藜蘆公公來把宗昌給傳喚入宮了,藜蘆直接來見的我說官家想皇長孫了,要接他入宮去。我讓胡桃給藜蘆準備了豐厚的紅包,他說的就多了些,官家打算讓宗昌在御書房侍奉筆墨。」
讓趙宗昌在御書房侍奉筆墨?
端王很清楚不是什麼人都能跟在父皇身邊伺候筆墨的。
自然侍奉筆墨的都是身邊的內侍,若是哪為皇子皇孫有機會在御前侍奉筆墨那意義可非同小可。、
過去只有壽王偶爾在御書房侍奉過筆墨,身為皇長子的端王一直都沒有在御前侍奉筆墨的機會。
父皇竟然有意讓宗昌在身邊伺候筆墨,端王仿佛嗅到了某種他特別渴望的味道;「父皇速來疼愛宗昌,若真的讓宗昌去侍奉筆墨那可真的是這孩子的造化,也是咱們的造化。」
端王妃道;「我自是清楚去御書房伺候筆墨意味著什麼,父皇的心思最是難琢磨的,但願讓宗昌伺候筆墨是咱們希望看到的那種結果。」
端王沉吟片刻後壓低了聲音對端王妃道;「父皇即便再不喜歡我,然而我是眾望所歸的太子人選,父皇速來在言官們面前態度不夠強硬,故此父皇不得不考慮言官們以及諸位重臣們的意見了。我和宗昌是父子,不管我們誰得了父皇的抬舉那都是一樣的。」
富嫣然道;「這會兒咱們更該謹小慎微了,千萬別給宗昌拖後腿。」
這算是端王妃比較委婉的勸諫了,端王自然明白端王妃的弦外之音,他並沒有因此而不悅。
這會兒端王也就沒有心思再去湘君那裡繼續快活了。
端王分的很清楚,妻和美妾的作用和區別。
他是不愛富嫣然,但相處久了他對她是有感情的,再就是還有敬重。
端王很清楚自己需要富嫣然的扶持,後宅那麼多鶯鶯燕燕都是可以被取代的,唯有富嫣然是無可取代的存在。
湘君惱火於富嫣然在這個時候截胡,就算你想要截胡那也得等我和端王快活夠了啊,那種意猶未盡的空虛感讓湘君很是崩潰。
她躺在那裡等著端王去去就回把自己餵飽,可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來,湘君越發的急躁了。
湘君讓麥穗去打探一下端王此刻的動向,得知端王正跟王妃下棋後湘君抓起旁邊的枕頭砸在了地上。
那是個瓷枕,摔在地上後就碎落了。
摔了一個瓷枕湘君還是覺得不夠,身體的那團火還是沒有滅掉,她把麥穗重新喚到身邊,然後在麥穗耳邊悄悄低語;「你去把公侍衛給我找來。」
麥穗愣了一下並沒有馬上動彈,而是小心翼翼道;「夫人,這不太好吧,若王爺突然回來了可咋辦?」
湘君道;「我不管,你去把人給我尋來,然後把風就是了。麥穗,你別忘了你拿了我多少好處。」
麥穗的心微微一凜,然後她便轉身去替湘君做事了。
不一會兒麥穗就把湘君要讓她尋的那位公侍衛從後門領了進來。
人尋來了麥穗就出去把風。
湘君讓麥穗尋的侍衛名叫公維輝,是端王府的一位普通侍衛,就因為模樣長的還算清秀,無意間湘君闖到公維輝和府裡頭的丫頭胡來,她非但沒有把人送去王妃那裡知罪,反而瞧上了這個年輕有風情的小侍衛,之後就收為己用。
這公維輝某方面的功夫那是一流,一回就讓湘君對他念念不忘了。
跟公維輝胡來的小侍女不聲不響的掉到井裡頭淹死了。
從今往後公維輝就是湘君一個人的。
侍衛跟王爺的愛妾私通那可是砍頭的大罪,明知道會萬劫不復,但是倆人卻是越偷越著迷,偷了還想偷,根本就停不下來的感覺。
適才端王突然走了自己還沒有吃飽湘君委屈的不行,既然你不肯讓我滿足,那就別怪我找我的相好的來滿足我的需要了。
「夫人可是好幾日都沒有尋我了,我還以為夫人不需要我了呢。」公維輝抱住那香軟的嬌軀恨不得一口把人吞下去。
湘君婉然一笑;「我前幾日月事來了,昨日才過去,你若真饞了就好好的解解饞吧。」
湘君畢竟是在風月場呆了一年多的人,雖然那怡紅院大多數的姑娘都是賣藝為主的,但也賣身。
作為怡紅院的老鴇子花無影不僅僅傳授給湘君才藝以及曲意逢迎之術,自然也有房中術。在怡紅院的一年多里湘君可真的是見識了大世面,儘管她脫離風塵,但身上那股子風塵氣是洗不掉了。」
倆人是偷情自然不敢弄出大動靜出來,因此他們都很壓抑,然越是壓抑小心,就越是刺激。
湘君從公維輝這裡得到了深深的滿足,同樣她也把這個小侍衛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等公維輝走了很久湘君才從欲仙欲死總緩過勁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貼身肚兜不見了。
那件肚兜對於湘君而言意義非凡,那是她及笄前夕母親幫她縫製的,上面繡了她喜歡的紅玫瑰還有她的生辰八字。
找了一大圈肚兜也沒有找尋到,想來是被公維輝給拿去了。
這廝拿我肚兜作甚?
趙宗昌被傳喚入宮後差不多天黑了才被送回來。
回到府中趙宗昌就先去見父親端王,得知父親在王妃處他便急匆匆的到了王妃所居的正院。
這會兒端王和端王妃剛剛用罷了晚膳,得知趙宗昌在外端王妃就忙讓人把他領進來。
旋即,趙宗昌就到了端王夫婦面前,然後依次給端王夫婦行禮。
端王妃一臉和色的讓人給宗昌搬了把椅子。
待宗昌落坐後端王妃忙關切的問你可用過晚膳了?
宗昌忙一臉恭順道;「回母妃,孩兒用過了,是陪著皇祖父用的,您和父王可用過晚膳了?」
端王妃柔聲道;「我和你父王適才用過了。」
端王是真的妒忌兒子啊,竟然閒暇時能陪著父皇用晚膳。
他甚少有機會陪父皇用膳。
「宗昌,你皇祖父召你入宮所為何事啊?」端王一臉嚴肅的詢問道。
趙宗昌如實道;「皇祖父召兒子入宮先是考了一下功課,之後就讓兒子陪著他去邇英閣聽學士們講課。」
隔三差五今上都會在邇英閣內聽講義,給皇帝講課的那可都是本朝不得了的飽學之士。
邇英閣建於本朝,是皇帝私下召見大臣以及去聽大學士們講經典的所在。
皇子們漸漸大了後今上偶爾也會召幾位年長的皇子隨自己一起去邇英閣聽大學們講經典。
宗昌是入邇英閣聽講的第一位皇孫。
宗昌才九歲竟然隨今上入邇英閣聽講端王亦是與有榮焉;「宗昌,你可知你皇祖父要你隨他入邇英閣聽講意味著什麼嗎?」
面對父王的詢問趙宗昌略略思量後回答;「兒子猜想皇祖父是希望兒子能多增長見識吧,畢竟在邇英閣侍講的那都是國朝頂尖的大學士,兒子雖才聽了一次,但已覺受益匪淺。」
端王對趙宗昌的這個回答頗為滿意;「除了聽講經外你皇祖父可曾還交代你做別的事?」
「皇祖父要兒子從下月開始每日在御書房侍奉半個時辰的筆墨。」
端王夫婦相互對視一眼,接著富嫣然便喜笑顏開道;「宗昌,你皇祖父能讓你去伺候筆墨那是抬舉你,是你的造化,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到了御書房後要多聽多看,多思,明白嗎?」
「母妃的教誨兒子都記下了。」趙宗昌被端王妃養在膝下也有一段日子了,母子之間也已經初步建立了母子感情。
富嫣然拿趙宗昌跟自己的女兒含笑郡主一視同仁,另外她還許趙宗昌每月逢七的日子去親娘劉鸞那裡陪她用晚膳。
像富嫣然這樣把妾那裡過繼的兒子自是要阻斷他們母子之間的往來的,然富嫣然卻是個例外。
她從不介意宗昌關照自己的親娘劉鸞,而且還許他光明正大的回去陪伴劉鸞用晚飯。
她的這份寬厚令身為養子的趙宗昌感激不盡,同時更是讓劉鸞感激涕零。
起初富嫣然許趙宗昌回去陪劉鸞用晚膳時侍女胡桃很是擔憂;「王妃許咱們大郎回劉夫人那,他和您的母子之情何時才能培養起來啊?」
面對胡桃的擔心和顧慮富嫣然很是不以為意;「宗昌大了,我若攔著不許他和自己的親娘親近反而讓他對我牴觸,我許他去劉鸞處,他只會由心而發的敬我,謝我。若宗昌是個三歲之前的小奶娃我自然不會如此,可他都八九歲了,知事明理了。」
端王的長子趙宗昌要入御書房伺候筆墨之事很快趙元佑和妙音就知曉了。
「如此看來父皇興許真的要讓東宮有主了。」妙音忖度道。
趙元佑淡淡道;「這件事早一些塵埃落定也好,姑且讓端王等人樂呵一陣子。對了於你說件事。」
趙元佑貼在妙音耳邊悄悄耳語。
等妙音把趙元佑在自己耳邊所說的事聽清楚明白後驚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陳湘君和王府的小侍衛偷情,這怎可能,你的情報不會有誤吧,陳湘君雖然算不得聰明人,但她不至於玩火自焚。」
趙元佑道;「這件事自是千真萬確的,於陳湘君偷情的小侍衛叫公維輝,十八歲,生的面容清秀,長了一對勾人的桃花眼。你無需覺得不可思議,畢竟陳湘君曾經在風塵呆過一年多的,她身上那股子風塵之氣是不會輕易散去的。情慾之火一旦點燃了,對於那些欲望很重的人就很難收手了,哪怕端王很寵愛陳湘君,她得到的雨露最多,但也無法滿足。當年趙飛燕被漢成帝寵愛備至,她不還是偷偷的跟侍衛燕赤鳳偷歡嘛。我仔細想過了即便咱們拿著陳湘君的母親和兄弟來威脅她,未必真的就能徹底拿捏她,而陳湘君和公維輝偷情這件事可就不一樣了。」
「難道這個叫公維輝的小侍衛是你安排的?」妙音凝視著趙元佑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小心翼翼的忖度道。
趙元佑神秘的一笑,卻是不知可否。
二月初趙宗昌順利的進入御書房侍奉筆墨。、
他每日還得上課,故此今上安安排他晚膳之前的半個時辰來御書房伺候。
伺候完筆墨只要今上不去後宮,那趙宗昌就能留下來陪著用晚膳。
今上歲數大了,身體每況愈下,故此去後宮的頻率自然就減少了。
如此趙宗昌陪著皇祖父用晚膳的機會也就多了。
在趙宗昌沒有入御書房侍奉筆墨之前隔三差五大臣們就嚷嚷著請立端王為太子,早定國本,而今端王的長子宗昌在御書房伺候,明顯大臣們消停了不少。
端王的長子被今上抬舉那就等於端王被抬舉。
如今皇長孫在御前伺候,讓他們看到了端王被立為太子,國本早定的希望。
他們想著用不了多久端王就會被立為大宋太子了。
大宋有了儲君,那就有了國本,他們身為大宋臣子也就鬆了一口氣。
一晃林大老爺的愛妾徐氏在莊子上也一個來月了,不日她就要臨盆了。
期間林大老爺已經把產婆和乳母給準備好了。
打算等孩子滿月後把他們母子接回來。
就在徐氏被送走後趙元佑送了一個美人柳氏到林府。
這柳氏是趙元佑精挑細選的,此女年輕貌美,多才多藝,會跳胡旋舞,琴棋書畫也都精通一些。
廚藝,女紅也不在話下。
趙元佑給林大老爺送的美妾他自然笑納了。
這位柳姨娘是不錯,但林大老爺總還是覺得她不及徐氏。
他心裡頭還是念著徐氏。
徐氏就帶了春分和喜鵲兩個心腹來莊子上,這裡雖然是田莊,但她日常用的東西一樣也不缺,每日都能吃上燕窩,穿的衣裳也是尚好的綾羅綢緞。
徐氏知道老爺還是很疼自己的。
她就盼著生個兒子,早日回到老爺身邊去。
經歷了這些事後徐氏懂得了安分守己,放下了不切實際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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