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把白蘇喚到跟前問;「林玉嬌的資質如何?」
白蘇忙道;「四姑奶奶是個聰慧的,若是好生調教的話她的廚藝不會遜色於有間酒肆那些廚娘。」
妙音恩了一聲,略微沉吟後道;「既是如此那往後她再來的時候你就實心實意的教她,但是要有所保留,只是教給她最基本的,而你的那些看家本事她不配被傳授。」
「奴婢明白了。」白蘇趕忙應道。
妙音微微頷首,她相信白蘇是真的明白了,她知道白蘇是個通透的女子。
她身邊這幾個侍女除了銀杏有些大大咧咧略顯粗糙外,其餘幾個都是玲瓏剔透的很。
晚上趙元佑跟妙音閒談的時候提起自己今日入宮之事;「我在散朝後入後宮給母后和母妃問安,她們都是惦記你,我看不如你明日就入宮去吧。」
妙音道;「我本打算明日入宮去呢。」
秦皇后惦記自己妙音是相信的,至於李淑妃那就不好說了。
李淑妃惦記的可能是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罷了,若她真的在意兒媳婦那就不該在自己和趙元佑還新婚燕爾的時候迫不及待的塞人進來,若不是她塞了一個心術不正的東芝,那自己怎會差一點喪命呢?
只要想到那些毒蠍子在自己身上爬時的疼痛妙音就不寒而慄。
雖然對李淑妃有諸多不滿,但妙音還是沒有在趙元佑面前表哦行出來,她本不是個受了委屈會忍氣吞聲的人,她更不是個為了所謂的大局就能委曲求全的人。
她之所以如此包容,忍耐李淑妃的不好,只因那是趙元佑的母親,這一切都來源於趙元佑從始至終那份矢志不渝的愛。
愛與被愛本就無法對等,妙音知道自己就算窮盡一生去愛趙元佑也沒法與他對自己的愛對等,既是如此那自己就該作到愛屋及烏。
趙元佑看到妙音略顯心事重重的就忙問;「好端端的怎就蹙眉了?」
妙音忙抬手撫了一下自己的眉,乾笑了一下道;「無事。」
趙元佑道;「無事就好,長夜漫漫,良辰美景,咱們做一些讓彼此都快活的事吧。」
說著趙元佑的手就把妙音裡衣上的扣子解開了一顆。
妙音後知後覺的明白趙元佑接下來要作甚,她本能的閃躲;「不要胡鬧了,你不怕傷著孩子嗎?」
趙元佑一臉壞笑道;「我的兒子堅強著呢,不會那麼脆弱的。」
妙音嬌哼了一聲;「你怎知是個兒子呢,若是個小娘子呢?」
趙元佑一臉篤定道;「通過你的脈象我敢肯定絕對是個郎君,再說若真的是個小娘子,那也不是個嬌滴滴的小娘子,我趙元佑的孩子不管男女都能橫刀立馬,上陣殺敵的本事。」
跟妙音鬥了幾句嘴後趙元佑就開始胡作非為了。
纏著妙音做了一會兒運動雖然意猶未盡,但也算滿足。
沒一會兒趙元佑就舒服的睡著了,可妙音怎麼也睡不著,稍微一動彈渾身酸痛的很。
不一會兒妙音就覺得飢腸轆轆,想要吃東西。
她本沒有太晚吃夜宵的習慣,可這會子實在是餓的很,無奈下妙音只好讓值夜的銀杏去把白蘇叫起來給自己弄吃的。
白蘇忙不迭從暖烘烘的被窩裡頭爬出來去廚房給妙音弄吃的。
等白蘇把吃的做好妙音已經被銀杏伺候著起來了。
因為適才被趙元佑折騰了那麼一會兒,妙音腿軟的要命,被銀杏扶著到了外頭簡單的洗了個手後開始吃。
白蘇給妙音做的是雞蛋芫荽湯餅,滿滿的一大碗,沒一會兒就被妙音吃光了。
「王妃還要吃嗎?」白蘇問。
妙音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滿足道;「不吃了,再吃我可要成飯桶了。」
白蘇笑道;「王妃如今是雙身子,一個人吃倆人的飯,多吃些您肚子裡的小郎君才能長的壯實啊!」
吃飽了後妙音跟白蘇和銀杏說笑了幾句後就重新回到榻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一早趙元佑如常去上早朝,妙音等著日上三竿才起來。
巳初妙音入宮中。
自然是先去中宮拜見秦皇后。
秦皇后看到妙音容光煥發的很是欣慰;「你的氣色不錯,只是我看你太瘦了,要多吃點兒這樣對你對肚子裡的孩子才好。」
妙音道;「母后放心,女兒吃得好睡得好,大半夜的餓了還讓白蘇去廚房給我弄吃的呢。」
秦皇后道;「我當年有身孕到了四五個月以後也會夜裡餓,餓了就讓人去小廚房弄吃的,千萬別委屈了自己,不過也別吃的太撐了,吃撐了接著睡下不大好。」
對於自己當年有孕之事秦皇后甚少提及,她生養過兩個皇子,可都夭折了,這是秦皇后無法言說的疼痛,哪怕時過境遷了,那失子之痛亦是沒法讓秦皇后釋懷,忘卻。
與妙音說了會兒話秦皇后就把她最近做的小衣裳讓紅藥拿了出來;「雖不知你肚子裡懷的是個郎君還是小娘子,我還是想要做點兒小衣裳給孩子穿,這些年除了給你父皇縫補衣裳外不做其他針線活了,手都生疏了。」
妙音看著面前那幾件可愛的小衣裳,上面那均勻細密的針腳時候竟然禁不住眼眶微微濕潤;「母后,這些活還是讓別人去做吧,女兒捨不得您操勞。」
秦皇后微微笑道;「這些事情我樂意做,一點也不覺得操勞,想到馬上我就能抱孫子了就歡喜的睡不著覺。」
雖然趙元佑不是秦皇后的親兒子,他的孩子是秦皇后名義上的孫子,然而那孩子是妙音生的,如此以來也算跟秦皇后有了一些血緣,因此她是由衷的感覺自己真的快要當祖母了。
妙音去清寧宮探望李淑妃時可巧董婕妤也在。
妙音知道董婕妤又有身孕了。
年輕的妃嬪裡頭妙音對董婕妤印象是極好的。
前世這個時候今上已經龍龜滄海了,董婕妤就只有一個二公主,年紀輕輕的就成了先皇的遺妃,捧著還在牙牙學語的二公主過日子,處境可想而知了。
今上如今還生龍活虎的,董婕妤再次有孕,她這一生的日子必然比前世好過甚多了。
董婕妤是個知趣的,與妙音寒暄後就主動告辭,李淑妃也沒有再留她。
待董婕妤走了後李淑妃就讓妙音把手伸出來,與此同時艾葉已經按照李淑妃的吩咐把脈枕拿來。
雖然妙音身邊的紫蘇是自己的親傳弟子了,本事不在自己之下,但李淑妃還是不放心,只要妙音來她就要親自診脈。
給妙音診脈畢李淑妃那寡淡的臉上露出些許欣慰之色來;「胎甚穩,不過你也別大意了,安胎藥該吃還是得吃,平常多走動,如此將來你生產才會有力氣。」
妙音道;「兒媳知道了。」
自從妙音被東芝害了後她對李淑妃就越發的淡了,李淑妃也有些理虧,因此她對妙音比過去殷勤了不少,哪怕是這樣妙音也沒法再跟李淑妃保持最初的親近。
在李淑妃這裡逗留了一柱香多的時辰妙音就離開了,儘管小七皇子捨不得她,但妙音還是果決的離開了。
為此小七皇子還哭鬧了好一會兒,李淑妃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小傢伙給哄好了。
「娉婷還真是招人喜歡,把元佑迷的五迷三道的就罷了,就連七狼這么小的孩子也如此喜歡她。官家也疼她,官家對她的那份疼愛甚至都超過了親生女兒陳國公主。」李淑妃是真的想不通為何妙音會那麼招人稀罕。
艾葉笑道;「這興許就是寧王妃娘娘的造化吧。」
「或許吧。」李淑妃微微嘆了口氣。她這輩子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疼惜與深愛,始終沒法體會被一個人深愛是個甚滋味。
妙音回到王府就得知了一個消息,郭採薇出門的時候不慎被人給撞到了,然後肚子磕在了一塊石頭上,接著就見了紅,回府沒多久孩子就掉了,是個成了型的男胎。
「處理乾淨了嗎?」妙音一臉淡漠的問跟自己奏事的墨竹。
「王妃放心,一切都處理乾淨了。」墨竹不加遲疑道。
妙音滿意的點點頭;「甚好,我記得有一種叫做懷夕草的東西,只要在女人生產或者落胎時用上就會起大作用。」
一旁的紫蘇忙道;「王妃所言極是,若是在生產和落胎後用了懷夕草的話女人就會雪崩而死。」
妙音扶了一下頭上的流蘇髮簪後看向墨竹;「接下來怎麼做你可清楚了?」
墨竹道;「奴婢清楚了。」
次日一早郭採薇流產血崩的消息就傳到了妙音的耳中,與此同時這個消息也傳到了林家大房還有郭家。
郭採薇真的死了,妙音長長的舒了口氣,雖然桂芝寧可死也不要把跟自己裡應外合的人給咬出來,可妙音已經確定跟桂芝裡應外合的人就是郭採薇。
原本妙音沒有打算讓郭採薇這麼痛快的死,她覺得來日方長,慢慢折磨她和二房其他人也是好的,然而這次自己差一點被那些毒蠍子給咬死,死裡逃生後妙音已經沒有耐性去跟曾經的那些敵人們打持久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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