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看到康王和楚楚甚是恩愛,倍覺欣慰,她希望他們能一直這樣好下去。
妙音從康王府用了午飯後回的寧王府。
一回來銀杏就忙迫不及待的迎上前;「王妃,林府那邊傳來消息了,三小姐跟那窮書生私奔了。」
這個結果早在妙音的預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林玉蓉果真與那劉毅私奔了?多咱的事?」
銀杏道;「聽大舅奶奶身邊的寒露姐姐說一早三小姐就不見了,昨天晚上還跟二老爺二夫人一起用晚飯了,要嘛是昨天半夜跑的要嘛就是今天一早跑的。」
林玉蓉不知去向了,想來這個時候林府二房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就在妙音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聽銀杏繼續道;「奴婢聽寒露姐姐說三小姐把自己私庫的金銀細軟全部都拿走了,東西多她一次肯定那不完必是提前把東西都給典當了,然後變成銀票方便攜帶。對了還有三小姐身邊的藤蘿也一起失蹤了,看來是被三小姐給帶走了。」
銀杏是在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口吻在跟妙音匯報她所知道的一切。
林玉蓉突然消失不見林家二房真的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林二老爺雖然對這個女兒已經失望了,但還是希望這個女兒好好的,等及笄後許個還過得去的人家。
女兒突然不見了對於孫氏而言是備受打擊的。
林玉蓉走的很瀟灑,沒有給家裡留下隻言片語,把所有金銀細軟都帶走了,貼身丫頭藤蘿也一起帶走了,孫氏把服侍林玉蓉的另外一個貼身丫頭藤曼以及另外幾個二等丫頭一一審訊,但也都一無所獲。
無奈下孫氏只得哀求林二老爺去開封府報案。
林二老爺覺得去開封府報案就會節外生枝,應該再等等,興許女兒能回來了呢。
林二老爺不同意馬上去開封府報案孫氏也不敢擅作主張,只能一邊悄悄的加派人手去尋找,一邊焦急地等待。
孫氏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丫鬟婆子們怎麼勸她也是吃不下。
這個時候林少堂從外頭進來,然後把伺候的人全部給打發到了外頭去。
「母親,我猜蓉兒可能被劉毅那廝給拐跑了。」林少堂的話一出口孫氏的臉瞬間煞白;「二郎,你莫要胡說,你妹妹怎麼能跟那劉毅私奔呢?再說劉毅離開林府已經一個月了。」
林少堂道;「好端端的蓉兒怎麼可能突然就不見了,不但把藤蘿丫頭帶走了,而且所有金銀細軟也都不知所蹤了。母親,蓉兒的失蹤肯定跟劉毅那廝拖不了干係,雖說他早就被咱們給打發了,保不齊他會想別的法子來勾搭蓉兒,蓉兒盛行單純,哪裡是劉毅這情場老手的對手啊,劉毅對蓉兒稍加此色可能就會讓蓉兒為他掏心掏肺。」
林少堂好歹也縱橫情場有幾年了,他跟劉毅算是臭味相投,因此當林玉蓉不見了第一時間他就很自然的跟已經被辭掉的劉毅聯繫到了一起。
孫氏仔細琢磨了一下林少堂適才那番話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此看來你妹妹真的被劉毅那廝給拐跑了,這可如何是好啊?咱們必須得馬上去開封府報案,我這就去見你爹。」
旋即,孫氏跟林少堂就急匆匆的到了林二老爺的書房,此刻林二老爺剛剛用罷了晚飯。
因為林玉蓉的出走,林二老爺心裡頭自然也不好受,因此晚飯比平常用的少了一些。
看到孫氏和林少堂一起過來林二老爺微微抬了抬眼皮,然後淡淡的開口;「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孫氏小心翼翼道;「官人,咱們的蓉兒可能是被之前來府上教書的窮書生劉毅給拐走了,之前我提議讓你把劉毅給辭掉其實是有所隱瞞的,因為少堂得知蓉兒竟對劉毅那廝生了不該生的心思,故此才告訴我讓我請老爺作主把劉毅給打發走。」
「竟然有這種事?」林二老爺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目光凌厲的從孫氏和林少堂臉上一閃而過。
「父親,這件事千真萬確的,蓉兒親口告訴我她對劉毅心悅之,兒子對劉毅那廝是有所了解的,他不僅僅出身寒微,而且還常常出入風月場,是個花間浪子,若繼續留在府里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故此才稟明了母親,自劉毅被辭後兒子就沒有再見過他,本以為就此過去了,沒想到蓉兒她——」林二老爺耐著性子聽林少堂把話說完,然後悶悶的哼了一聲,接著他就朝孫氏發起了脾氣來;「你養的好女兒,除了惹禍還能作甚?」
孫氏亦不甘示弱;「女兒光是我自己的嗎?若不是官人引狼入室,安能有之後的種種。官人明知道咱們林家內宅有未出閣的姑娘和剛成親不久的新婦卻還偏偏給四郎尋個那麼年輕的夫子來。」
「父親,母親,你們別相互埋怨了,咱們還是去開封府報案吧早些把蓉兒尋回來。」原本林二老爺是不打算馬上報案的,可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不報案真的不行了。
林二老爺讓林少堂去開封府報案。
很快林家三小姐跟窮書生私奔的事情就從林家內宅傳了出來,一時間整個開封城的老百姓都在議論紛紛。
妙音把握好了時機回了林府,表面是關心叔父嬸娘,其實是來看熱鬧的。
「音兒,告訴爹爹玉蓉的失蹤是不是你的手筆?」林大老爺看著妙音的眼睛認認真真的問。
在父親面前妙音沒有隱瞞;「是女兒的手筆,女兒知道爹爹仁慈,可是爹爹別忘了我的親祖母是怎麼死的,還有我娘的死,那件事我已經知曉了,雖然三哥答應爹爹要隱瞞,是我逼他說的。」
林大老爺的臉色微微一暗;「音兒,爹爹汗顏,爹爹沒有本事保護你的母親周全,就連她的仇也報不了。」
「爹爹莫要如此,女兒知道爹爹是個慈悲之人,爹爹是個好丈夫好父親,這一切不怪爹爹,要怪就怪那老乞婆,她所做的一切必會報應在她兒孫身上,一切才剛剛開始呢。」雖然父親軟弱,太過仁慈,他對二房下不了狠手,但妙音不怪他,她知道爹爹所承受的痛苦已經夠多了。
接著妙音就到了林大老爺身邊,她輕輕握住那雙溫暖的大手緩緩道;「爹爹這雙手是拿筆桿子的,爹爹的心是用來為天下為百姓謀福祉的。趁著丁憂期間爹爹要多學習,多提升自己,等守孝期滿了女兒自然會設法為爹爹謀一個合適的差事。」
女兒如此的溫柔貼心,善解人意讓林大老爺無比滿足,他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娶秦落雪為妻,生了一雙好兒女。
從夢雪居出來後妙音就直接去秋來軒探望秦素秋和小疏影。
已經快出月子的秦素秋氣色甚是紅潤飽滿,小疏影也長的越發可愛了。
小丫頭很會長,把父親母親的優點全都集中到了一起。
有乳母照顧,這樣秦素秋的月子還是很清閒的。
過去秦素秋不怎麼怕冷的,許是生了孩子虧損太多元氣的緣故,這個冬天她格外怕冷,屋裡的火盆比過去增加了,走進室內便覺溫暖如春。
「我尋思著你這兩天就會過來。」秦素秋盈盈笑道。
妙音把小疏影還給乳母后才接秦素秋的話;「我原本打算昨天就過來的,可是昨天太冷了,今日好歹暖和一些。你不能出門是不知道,眼下開封城上上下下可都在議論林玉蓉與劉毅私奔之事呢,二房的人出門啊恐怕得順牆根兒走了。」
秦素秋道;「我雖然不出門不過我身邊的丫頭們都是愛熱鬧的,外頭的事我自然知曉一些。當初你用那個法子的時候我還覺得你異想天開呢,我跟林玉蓉真正打交道也要兩年了,對她的脾氣秉性還是很了解的,何等高傲的一個姑娘啊,沒想到竟然就被一個一窮二白的窮書生給哄去了,枉費這些年二嬸娘在她身上花的心思了。」
妙音輕輕哼了一聲,不緊不慢道;「林玉蓉啊終究還是外強中乾不中用,她若有孫氏一半的聰明和城府,也不會落得今天這步田地了。再者劉毅是個厲害的花間浪子,縱然比林玉蓉更聰明的女子也未必能不被他誘惑,都說男人重色,女人何嘗不是如此呢!那劉毅不僅僅有色相,而且肚子裡還有幾滴墨水以及哄女人的手段。」
「你說林玉蓉和劉毅真的能長久嗎?」秦素秋問。
妙音道;「長久是不可能的,原本劉毅就是個靠不住的,再說了林玉蓉可是嬌生慣養的嬌小姐啊,她能吃的了苦才怪。」
「可當年跟司馬相如私奔的卓文君不也是嬌小姐嘛,司馬相如也是個家徒四壁的窮書生。」聽秦素秋拿林玉蓉跟劉毅的私奔與卓文君和司馬相如來比較妙音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嫂嫂也太抬舉林玉蓉和劉毅了,他們一個沒有司馬相如的才識,一個沒有卓文君的聰慧,人家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私奔那是千古佳話,而林玉蓉和劉毅的私奔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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