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很清楚只有自己甩掉准太子妃這個頭銜才能協助長寧王奪位,在端王和壽王的實力沒有被削弱之前長寧王必須一如既往的保持低調,一如既往是那個與世無爭的病秧子。Google搜索
妙音適才的話有些尖銳,今上的心宛如被匕首給狠狠刺了一下,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路安吉從外面進來了;「啟奏官家,貴妃娘娘在外求見。」
得知貴妃在外今上微微蹙眉,略微思存後他才吐出了個宣字,接著他指了指屏風,妙音會意快步朝屏風後面躲去。
須臾貴妃就到了今上面前。
「妾叩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貴妃一如既往的嬌媚盈盈。今上揮手示意她平身。
待貴妃起身後今上很直接的問來御書房見朕所為何事?
貴妃忙稟報導;「回官家,妾今日前來是求您給湘君賜婚的,妾覺得湘君快些出嫁她和壽王之間才能恢復表兄妹該有的分寸,故此妾相中了個人選特意請官家來作主。」
貴妃給陳湘君看準了夫婿,躲在屏風後頭的妙音雙手緊緊的捏著衣襟,她努力的回想前塵往事。
前世,陳湘君是在年方二八時自縊而亡的,她究竟為何自殺妙音至今都不得而知,只知她和壽王兩心相悅,紅綃香斷已經是太子的趙元亨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悲愴,然而午夜夢回時他的悲痛亦說是相思泛濫成災。
今上明白了貴妃的意思後稍微遲疑了一會兒才問你相中的是誰家郎君?
當貴妃說出中山郡王四個字的時候妙音的嘴巴頓時張的能塞進一個大蘋果去。
中山郡王已經年逾不惑,給陳湘君當爹還差不多。
貴妃說出中山郡王后不等今上反應忙解釋;「湘君命格太硬,而中山郡王的已經送走過兩位王妃可見八字也不軟。若湘君嫁個於自己年貌相當的郎君萬一對方八字太軟豈不是誤了人家,同時也苦了湘君的餘生。湘君嫁給中山郡王她便是壽王的堂嫂了,如此壽王也就徹底死心了,官家意下如何?」
今上聽完了貴妃的這番解釋後手指在面前的白玉鎮紙上輕輕彈了彈方才開口;「愛卿考慮的很是周全,中山郡王身邊也需要個紅袖來添香了。」
旋即,今上就命貴妃準備筆墨自己親自刷這道賜婚旨意。
今上中山郡王交情匪淺,他知道自己這個大侄子平生無所好,唯有好美人,自己把這位國色天香的陳金湘君賜他為續弦必然會喜不自勝,至於陳湘君的命格太硬他中山郡王的八字也不軟啊,剋死了倆妻子,三位妾,一個兒子倆女兒了。
貴妃本以為自己還得費一番口舌,沒想到今上如此痛快的就許了這樁婚事。
很快賜婚詔書今上就一蹴而就,然後一式兩份;「貴妃先回去吧,等下朕就打發人把賜婚詔書分別送到陳府和中山王府。」
貴妃見心愿已成自然不會繼續在御書房過多耽擱,她很清楚自己早已經不在是那二十幾歲的人了,屬於自己的恩寵早已經不復當年,自己唯有作到知趣二字方才不失聖心。
待貴妃離開後今上就讓妙音從屏風後面出來,妙音看到今上的面上微微有些複雜。
沒有等妙音開口今上已然開口;「娉婷,你及笄之前朕還許你任性,然而你及笄後就該清楚自己的使命。你帶著祥瑞將世,註定的皇后命格,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若太任性後果未必是你負的起的。」
速來對晚輩寬厚仁慈的今上嫌少如此嚴厲,因為妙音的命格以及秦皇后他對非自己親生女兒的妙音亦是寵愛有加,就算妙音做錯事他也甚少會疾言厲色,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妙音朝上微微屈膝;「父皇,兒臣知道自己適才的話大不敬,兒臣知錯了。」
雖然認錯心不甘情不願,但妙音不會一再逆龍鱗,來日方長,自己還是從長計議,這次她並沒有報太大希望能說動今上,不過是借壽王和陳湘君之事投石問路罷了。
今上對那個命格竟然如此的深信不疑。
見妙音認錯了今上的面色才稍微和緩了些許;「知道錯就好,但願你能知錯能改,不故態重萌。壽王和陳湘君再無可能,你可知曉?」
今上的意思很明白了我許了貴妃為陳湘君和中山郡王賜婚就是為了你林妙音,讓你徹底放心,如此可見在今上心裡頭壽王是板上釘釘的儲君,然今上之所以遲遲不肯一錘定音也許只是時機問題。
大皇子端王的實力是今上的一大顧慮,不管壽王如何賢明他既非長子也非嫡子,今上立他為儲君無疑是違背祖制,壽王的支持者不少,真正有分量的不多,今上許陳湘君和中山郡王的婚事無疑是給壽王拉了一個重要的支持者。
中山郡王是太祖皇帝的重孫,在皇族內頗有威望。
太祖皇帝一共有兩子,當年斧聲燭影太祖皇帝一命嗚呼,沒有來得及立儲,身為其弟的晉王即位也就是後來的太宗皇帝。
太子皇帝甚是忌憚自己的兩個侄子,在他即位後過些年月就陸續送這兩個侄子去地下陪他老爹了,不過二位皇子的後代太宗皇帝沒有動,等於給太祖留了香火,中山郡王是太祖皇帝幼子秦王的嫡孫。
真宗皇帝和今上對太祖皇帝的幾後代都甚是看重,當年真宗皇帝甚至把比今上小几歲的中山郡王安排入宮當伴讀。
向晚時分賜婚的兩道詔書就分別進入中山郡王府和陳府。
中山郡王對自己對這道賜婚詔書那是歡天喜地啊,自己年逾不惑竟然可以娶傾國傾城的陳湘君為妻那真是天賜良緣啊,他接了聖旨後更是親自入宮謝恩。
陳家對於這道聖旨是不喜不惱,陳家出了個貴妃再出個郡王妃那是錦上添花,然而陳湘君才十四歲要去伺候一個可以做她爹的糟老頭子自然是讓人很心酸的。
這道賜婚詔書對陳湘君的打擊是致命的,她本以為自己能和壽王表哥成其好事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要去嫁一個糟老頭子。
「我不嫁,,我不嫁。」情緒失控的陳湘君更是把賜婚的詔書給撕碎了,這可把陳家上下都給嚇壞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丁姨娘更是藉機給陳大老爺上眼藥;「老爺,二小姐把聖旨給撕了這是在污泥聖意是要殺頭的。」
當著眾人的面陳大老爺給了陳湘君一耳光;「孽障,陳家被你害死你才甘心是吧。」
看到女兒挨打陳夫人忙一把把陳湘君拉開,然後直面怒不可遏的陳天雄;「官人,君兒還是個孩子您有什麼氣衝著妾身來,為何要打君兒。」
早已經對方氏不滿的陳大老爺藉此機會大發雷霆;「都是你把死丫頭慣成這個樣子的,你可知她撕碎了聖旨要擔何罪?」
陳夫人淚眼婆娑道;「我知道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管君兒的事,若官家要砍頭看我一個人的頭就是了,我願為君兒受過。」
看到爹娘因為自己而爭執不休陳湘君也意識到自己適才撕聖旨的罪過了,可事到如今自己能如何?
自己寧可死也不要去伺候中山郡王那個糟老頭子,死,對,事到如今自己唯有一死了,萬念俱灰的陳湘君在父母為自己而爭執不休的時候到了柱子前,她銀牙一咬,芳心一橫,然後便直接朝那柱子撞了過去就在這千鈞一髮時陳金石忙大喝一聲;「二姐,不要——」
他這一嗓子使出了吃奶的勁兒,加上童聲比較洪亮,就這一嗓子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陳夫人看到女兒竟然撞了柱子瞬間眼前一黑,然後暈了過去。
陳湘君一頭撞了下去雖然血光四濺,但終究還是保住了命。
陳湘君醒來後看到貼身丫鬟百合在低聲啜泣,她稍微動了動,頭疼的厲害,抬手摸了一下額頭上被用厚厚的布包裹了起來。
看到主子醒了百合立馬把眼淚收住;「小姐,您可算醒了,嚇死奴婢了,您怎麼那麼傻呢?」
陳湘君悽然一笑;「我不死能奈何?難道我真的要去伺候中山郡王那老不死的嗎?」
一雙美眸里滿滿都是無奈於絕望,這一刻的陳湘君甚是楚楚可憐。
陳天雄親自入宮請罪,女兒撕了賜婚聖旨這件事若自己不主動請罪被言官們知曉,然後彈劾那可就不妙了。
今上得知此事後甚是不悅;「陳家的小娘子性子夠烈的啊!」
「官家息怒,是臣教女無方,還請官家將罪。」陳天雄膽戰心驚,他真的怕因為這件事從而影響到壽王。
今上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稍微沉吟後對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陳天雄道;「既知教女無方那就好聖管教,看在貴妃和壽王的情面上這件事朕可以不追究,你且平身吧。」
陳天雄在覲見了今上後請旨入後宮見貴妃最終得以恩准。
貴妃得知陳湘君竟然撕了賜婚聖旨後氣的柳眉倒豎,杏眼圓睜。
「我們陳家早晚被這死丫頭給害死,哥哥今後當好生管教那個死丫頭才是,且不能在讓她捅出簍子了。」貴妃努力的壓著心頭怒火道。
陳天雄忙道;「娘娘放心,臣自會好生管教那個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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