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江洵一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你可記得上一次修仙界派人來駐守這裡是幾年前的事了？」斯辰問道。

  「五十年。」江洵一回道。

  「五十年，五十年可以發生很多事，而在這之前，這裡還有更多個五十年。」斯辰把人帶到一處角落裡停下。

  這裡臨近妖界，雖然看管嚴格，但是亂的很，妖族重欲，****人類女子，引誘男修士，所以產生了半妖。

  這種事情修士沒辦法管，管的多了人家還不樂意，於是就那麼稀里糊塗的過了下來，所以恆元城內多是半妖，時間一久，就越發不好管理，再加上妖族插手，高層直接被策反，恆元城成了個弱肉強食的地方。

  亂象橫生，弱小的人類直接被當做畜生販賣，以及其它種種，加在一起，就成了如今江洵一所看見的恆元城。

  「為什麼沒人管一管？」江洵一問道。

  「如今修仙界求得都是無欲無求，誰有空管這個？」斯辰看著角落外的另一番繁華，心中毫無波瀾。

  恆元城的高層如今不是妖界大妖就是置身渡外的修士，前者樂見其成，後者不問世事。

  「你剛剛都看見了什麼？」斯辰問道。

  「都是些半人半妖的活物對不對？」

  「那是半妖，是修士和妖獸的後代，除了這裡，哪裡都容不下他們。」

  「所以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斯辰問道。

  對面的人已經徹底沉默了，仿佛又變回了第一次見面時的樣子。

  「說是修仙就是修心其實也沒錯。」斯辰說道。

  是自己失策了，自己不該帶他來這個地方。

  斯辰垂眸，這裡太殘酷了，遠不是自己的三言兩語就可以解釋的通的。

  這裡的高層早就被妖族掌控了，若是兩族爆發戰爭，那這裡將會是妖族進軍修仙界的第一個據點，這裡的人，也會像那些被關在籠子裡的人一樣，被當做妖族大軍的儲備糧。

  「你也是妖。」江洵一說道。

  「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是不是就代表人和妖是可以和諧共存的。

  「我代表不了妖族的全部。」就像斯辰雖然被自己撿回來的兩個孩子背叛，但她依舊會耐心教導江洵一一樣，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沒良心的。

  【他真的好像聖母啊。】001再次情不自禁的發出感嘆。

  斯辰無語，自己的識海里到底住了個什麼玩意？

  「你不要瞞著我，好不好？」江洵一輕輕地說道。

  江洵一的話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易碎感。

  「我瞞著你什麼了？」斯辰有些不解。

  「沒什麼。」江洵一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似乎自從遇到斯辰開始，自己就一直在說些傻話。

  自己和她簽訂了主僕契約，不該為了不相干的人白白送死，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自己明明也可以想到，但是自己卻還是問出了那麼傻的話。

  「你還年輕，犯點錯沒什麼事，想開了就好了。」斯辰說道。

  「嗯。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麼？」江洵一問道。

  「等。」斯辰看了一眼那繁華的夜市，等到天亮了，這般詭異的景象也都會消失不見。

  「和你同行的九重天弟子估計都是凶多吉少。」斯辰看了一眼江洵一。

  「人各有命。」江洵一說道。

  「你們二位在這做什麼呀？」是之前在門口攬客的女子。

  先前離得遠，江洵一沒看清，如今湊得進了，才發現女子髮髻之間的獸耳。

  「滾。」斯辰沉聲道。

  「還是個小姑娘，這麼凶做什麼，這位是你的情郎啊？」那女子也不在意，甚至莞爾一笑，微微低頭，把自己美麗纖細的脖頸還有那呼之欲出的傲人曲線更多的展現給江洵一。

  江洵一沒有再躲避，而是跟著斯辰一樣：「滾。」

  斯辰倚在牆壁上，這小子怎麼突然之間就開竅了呢？

  【那女的沒有你好看。】001說道，所以他面對如此勾引都臉不紅心不跳。

  「滾。」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