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作之禾16
第九十八章
直播鏡頭頓了下, 然後突然很明顯地抖了一抖。
同一時間，攝像機後方傳來攝影師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平台粉絲們也徹底炸開了鍋。
無數條只含有「啊啊啊」和驚嘆號的彈幕飛過之後, 才總算開始浮現內容。
【他媽的媽的媽的這男人絕壁是故意的！！但是攝影師都被嚇到了就好笑哈哈哈哈。
】
【肯定是故意的啊！添哥就是說給我們聽的！怎麼就你他媽的有老婆是嗎！！[憤怒]】
【天哪嗚嗚嗚這就是磕到真夫妻的感覺嗎？
這狗糧是直接踹臉而來啊嗚嗚嗚。
】
【yysy，「困，還想睡覺」和「陪老婆」不衝突嘛, 比如可以合二為一為「陪老婆睡覺」。
】
【@清華@北大, 還不快來錄取上面的姐妹？
】
【不是……真的沒人發現添哥脖子上有個很淺的印子嗎……】
【臥槽終於有人說了，我也發現了！】
【我剛就想說來著。
弱弱問一句, 這是我想的那啥嗎？
】
【等等, 嘶……所以剛才禾苗突然關門是因為……？
】
【我操, 牛逼啊我去, 所以有姐妹截圖了嗎？
一會兒超話集合分析分析？
】
……
苗禾剛還沒反應過來時, 面前男人就傾身壓制過來, 然後肩上重量忽的一沉。
她頭皮有些發麻，肩胛骨瞬間僵硬了起來。
許賀添溫熱呼吸撩在苗禾脖頸，酥氧觸感逐漸瀰漫四肢百骸。
「……」
不是……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 這應該還在直播吧？
苗禾很重地吞了下口水, 然後雙手撐上許賀添肩膀, 用力把他推開了半寸。
她語氣聽起來十分淡定：「好, 那你快換衣服吧。」
許賀添：「？」
「不是要陪我嗎？」
苗禾摁亮手機屏幕看了眼時間, 「我的戲十點鐘開拍。」
她思忖了半秒，貼心並誠懇道：「一會兒我讓葉子給你抬張板凳, 你就坐在片場旁邊陪我吧。」
許賀添：「……」
江佑臣沒憋住, 十分不給面子地「噗嗤」一聲笑出來。
彈幕的主題也成功歪掉了。
【哈哈哈哈哈叫你撒狗糧！哼哼！】
【笑死, 添哥啊，終究你是不配[狗頭]】
【就隨便腦補一下, 一會兒乖乖坐在凳子上等老婆工作的添哥就覺得好可愛哦。
】
……
—
苗禾現在正在拍的這部劇是大型古裝仙俠劇，算是一部大女主劇，講述的是女主角從一名天生無靈根的門派最低等學徒逐漸成長為一代女掌門人的勵志故事。
拍戲順序並不和劇中故事發展順序完全相同，苗禾拍的最後一場戲是女主角最低谷時期的戲份。
那時候，她被仇人滅了滿門，自己又被同門陷害，最後還被最尊敬的師父誤會，讓大師兄來體罰自己。
於是情緒無法按捺，怒斥責問這世間之不公。
這段故事需要很大的情緒起伏，苗禾還挺擔心自己會做不好的。
劇組在離酒店幾百米的片場搭建了一個綠幕棚拍攝，以供後期做特效。
但是一會兒到了片場之後，為了不過多劇透，《結婚日記》直播就必須得暫停幾個小時。
劇組導演這邊倒是同意節目組把苗禾拍戲的這段改為錄播，等後期剪輯了之後再播放。
於是為了多直播一些時間，再加上距離也不算遠，苗禾決定拉著許賀添從酒店走著過去片場。
但當他們才剛走出去不到一百米，苗禾就深切地意識到，認為距離不遠、很快就能到的自己。
……實在是太天真了。
雖然劇組拍攝為了不影響大眾生活和交通管理，搭棚地點基本上都會選擇在郊區，每天也不乏有一些記者和前線站姐或者粉絲們蹲守，但好在人群數量不多，劇組還算能應付。
但許賀添這個「南橋市拍攝《結婚日記》先導片」的行程一在網上小範圍公開之後，這幾天就吸引了特別多的粉絲和添作之禾cp粉前來圍觀。
苗禾和許賀添並排走在街道上，前面是扛著直播攝像機倒著走拍攝的攝影師，後面跟著的是霹靂吧啦一群雜亂的腳步聲和粉絲們的喧囂聲。
「……」
如果粉絲們叫喊的只是普通的告白語錄也就算了，但多了很多次經驗以後吧，大家好像就都能抓住苗禾的「命脈」了。
總結一下就是。
……似乎她越羞赧，大家就越興奮似的。
甚至她身旁那個男人很多時候都會給出點反應，這下就更能掀起人群的激動了。
「禾苗生日快樂！生日準備和添哥去哪裡撒狗糧啊？
告訴我們唄，我們好提前拿著盆去蹲守啊！」
「禾苗！添哥！打算什麼時候要崽呀？
我覺得巨蟹座小寶貝就很不錯，顧家！」
「對啊對啊，我也覺得巨蟹座很不錯，現在懷明年生的時候就剛好合適嘿嘿嘿。」
「添哥都喊過好多次老婆了呢！唉，真想聽禾苗叫一次老公啊~哦對了，我說的是叫我老公嗷！！」
……
說這句話的女生雖然站在人群最外圍，但她勝在嗓門大，特別是最後一句話，幾乎是直接吼出來的。
此話一出，人群爆發出笑聲。
「……」
許賀添眉頭逐漸斂起，腳步倏地停頓下來，慢悠悠轉頭朝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苗禾怔愣了下，也跟著停了下來，往左邊側身看男人：「怎麼了？」
她也順著許賀添的視線望過去，人頭攢動。
苗禾還沒反應過來時，她左手手臂突的被覆上一層溫熱。
許賀添微微傾身過來，寬大手掌松松斜斜握住她小臂，虎口微松，順著她手臂曲線下滑至她手腕。
然後男人手腕一轉，與她十指相扣。
宣誓主權。
許賀添視線仍望著人群最外圍的方向，桃花眼微眯了眯。
男人咂了下嘴，嘴角淡扯了下，聲量不大不小，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再說一次。」
他眉尾輕挑，「誰老婆。」
「……」
人群靜了一瞬，然後猛地爆發出一陣更大的喧囂。
線上觀眾和現場粉絲們的反應倒是出奇地一致，齊齊開始刷屏：
【你老婆你老婆你老婆！你有老婆了不起！】
【你的你的你的不跟你搶行了吧】
【……請問添哥超過三歲了嗎？
】
【愛情使人幼稚，亘古不變的真理。
[心]】
……
苗禾眼皮猛地一跳。
她就知道。
……許記仇先生是不可能忘記《離婚》第一期錄製前，她的粉絲們在嶺川機場喊她老婆的那事兒的。
—
人群聚集越來越多，擔心僅有的一條通道被完全堵住，節目組只好趕快叫司機開車過來，把苗禾和許賀添給送過去片場了。
到片場後，江佑臣也如約暫停了直播，改為錄播。
苗禾一直緊張著的肩胛骨總算是鬆了下去。
在這部劇里飾演女主角大師兄的男演員叫聞鑫，是童星出身，年齡跟苗禾差不多，但面色嚴肅的時候很有氣場，五官也生得一臉正氣，倒是很適合這個角色。
巧的是，聞鑫也正好是《往事經年》里的男二，這部劇算是他和苗禾的二搭了。
這劇導演和石蘭是至交，他和苗禾都算是石蘭推薦過來試鏡然後出演的。
聞鑫是許賀添和李起的粉絲兼cp粉，見到許賀添出現在片場是激動得不得了。
至於許賀添之前表示過的，「想什麼時候有空和他交流一下前程問題」這個想法，聞鑫自然是一概不知的。
聞鑫本是拿著劇本在一旁溫台詞，抬頭一看到許賀添走進來，面色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他不自覺朝這邊走了幾步，卻又不敢直接上前和許賀添搭話，只好把苗禾往旁邊拉了一拉，小聲問：「禾苗姐！添哥今兒要來你怎麼都不跟我說啊！」
聞鑫很懊惱，「我拍立得昨晚放酒店了，早知道我就帶過來向添哥求個合影，然後再請添哥給我簽個名了！唉，可惜了。」
「……」
苗禾覺得有點好笑。
她抬起手背掩了掩唇角，轉頭隨意瞥了許賀添一眼：「沒事兒，他還要在這邊兒呆一上午的。」
苗禾側頭想了想，給聞鑫出策略道，「要不你讓你助理幫你回酒店拿一下？」
聞鑫心智上還是個小男生，心情都寫在臉上。
聞言他眼前一亮，激動地直接拉住苗禾的手搖了搖：「可以誒，那太好了！」
許賀添正被導演編劇和副導幾個人圍著搭話，聊天空隙時他視線往這邊一帶，正好將聞鑫拉著苗禾手晃蕩的場景收入眼底。
「……」
男人眯著眼看過去，舌尖緩慢抵了下臉頰，微不可查咂了下嘴。
……看來之前那個想法，可以開始著手實踐了。
—
沒幾分鐘，場務就過來通知苗禾場景已經準備好了，讓她可以去換戲服了。
古裝劇里的上鏡妝容都化的很重，倒是不需要再補多少了。
苗禾上戲之前，還真讓葉子給許賀添搬了根板凳過來，讓他坐到監視器帳篷旁邊等著自己。
工作人員看著許賀添都莫名覺得好笑，每個人走過都要回頭看他一眼。
許賀添：「……」
大概是因為，許大影帝這還是第一次，是一整個專業片場中間，最無所事事的人。
正式開拍。
大師兄奉師父命令，要來對小師妹執行鞭刑體罰。
就算大師兄心裡一百個心疼師妹，但也不得不服從師父的指令。
他來到後山的桃花林，小師妹正在這邊練劍，紅衣衣角拂過之地，粉紅花瓣也隨著女孩兒衣角翩翩起舞，人比花更美。
大師兄握了握拳頭：「小師妹，過來。」
小師妹聞聲轉頭，眼睛亮晶晶的，小跑著過來彎著狐狸眼問：「大師兄，您怎麼來啦？」
大師兄深呼吸了口氣，移開視線：「跪下。」
小師妹面色一僵，輕鬆搭在兩邊的手也縮到胸前，聲音有些乾澀：「大師兄，我做錯什麼了……」
大師兄一臉嚴肅，背著手苛責道：「你殘害同門師姐的事情已經被師父查清了，我此番前來是奉師父之命來懲戒你，以儆效尤。」
小師妹淚水湧出眼眶，身體不住顫抖，口不擇言起來：「師父他年長了，腦子也老糊塗了是嗎？」
大師兄：「住嘴！」
……
苗禾咬著下唇，等待著聞鑫落到自己臉上的巴掌。
然而聞鑫揚起手掌，卻倏地停在了空中，遲遲沒落下。
「咔。」
對講機傳來導演有些生氣的聲音，「小聞你怎麼回事？
前面都還挺好的，後面打巴掌那兒怎麼就愣住了呢？
小苗昨天都說了讓你儘管打就是，怎麼你還出岔子了？」
聞鑫趕緊沖導演在的監視棚那邊鞠躬，不住地道歉：「對不起了導演，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就是……」
他視線又往坐在監視棚邊上，雙手抄著，辨不出情緒的男人那裡瞟了一眼，小聲自言自語說，「我就是有點不敢。」
「……」
當著偶像的面，打偶像的老婆，請問這是種什麼體驗？
聞鑫覺得經過這場戲的拍攝，他的人生感悟都能上一個層次了。
而那頭，江佑臣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狂揮著手讓著攝像師趕緊給鏡頭：「快快快，小劉，把鏡頭移到許老師表情上，放大，對，就是這樣，放大……」
許賀添「嘖」了聲，眼尾一揚，倏地轉頭看向鏡頭這邊，和江佑臣視線撞個正著。
江佑臣：「……」
聞鑫那邊好不容易拍完這場打巴掌的戲份了，卻也還是不太好過。
因為下一個鏡頭，是他非常自責地跪在地上，緊緊抱著苗禾被打得休克倒地的身體痛哭的戲。
「……」
聞鑫覺得，他似乎又能回答一個新問題了。
「當著偶像的面，抱偶像的老婆，是種什麼體驗？」
——大概是，以後再也不敢衝上去要簽名照的體驗吧。
另一頭的江佑臣同樣也在許賀添本就黑得不行的臉上瘋狂蹦迪。
為了給觀眾創造福利，他又邊讓攝像師給鏡頭，邊小心翼翼地喊道：「許老師，您覺得……」他吞了吞口水，「苗老師這段擁抱的戲份演得怎麼樣呀？」
許賀添：「……」
是他孤陋寡聞了。
……躺在地上暈厥的戲份還能被單獨拎出來品評演技？
—
苗禾總算是殺青了，但劇組裡的聞鑫才是最後一個殺青的演員。
她算了算時間，差不多正好是她和許賀添從南山那邊度假下山來的時間，因此她便沒急著現在就開始告別了，想著到時候離開南橋之前還能和劇組同事們一起吃個飯什麼的。
但讓苗禾沒想到的是。
……現在居然是她在等許賀添。
他被導演編劇和劇組一群演員拉去挨著挨著簽名合影了，倒是一時還走不了，而江佑臣也帶著節目組先去拍許賀添那邊了。
有葉子幫她收拾東西，苗禾索性坐到休息室去回一回堆積了好幾天的信息。
結果苗禾才剛打開手機，吳優信息就發過來了。
【優優子】：你是不是差不多殺青了？
【小禾苗】：猜得真准==才剛殺青幾分鐘。
【優優子】：……是不是要和許老師去度蜜月了？
吳優是早就知道了許賀添會在苗禾生日這幾天來找她的事，作為一個合格的添作之禾cp粉，她自然也是關注了《結婚日記》的先導片直播的。
「……」
苗禾無言地抿抿唇。
她忽略了吳優的用詞，轉移話題說：【今早我四點半就起床化妝了，可困死了。
】
【小禾苗】：許賀添也昨晚三點鐘才到這邊兒，我感覺我倆應該都沒啥精力玩兒了。
【優優子】：四點半？
？
三點鐘？
【優優子】：那你們精力很不錯啊。
【小禾苗】：？
【小禾苗】：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
【優優子】：哼哼。
吳優非常驕傲地甩了一張用P圖軟體處理過的超清晰截圖過來：【你以為我們福爾摩斯cp粉都是吃素的嗎？
】
【優優子】：我們都早就發現了。
【優優子】：但是……就只有一個半小時你倆都……
【優優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苗禾霎時有些不好的預感，她咬了下唇，點開圖片。
是早上在他倆酒店房間門口的直播截圖，經過各種調整參數和加濾鏡，許賀添脖子上那道她本以為遮得嚴嚴實實的草莓印……突然就變得一覽無遺了。
【小禾苗】：……
苗禾試圖掙扎道：【我說南橋市這邊蚊子挺多你信嗎。
】
【優優子】：。
【優優子】：你覺得呢。
「……」
—
許賀添進休息間的時候，苗禾正直直地攤在沙發上，眼神頗有些焦慮難耐的意思。
「……」
許賀添皺了下眉，雙手插褲兜，慢悠悠地走過去。
男人鞋尖碰了碰苗禾鞋子，垂著眼皮看她，狐疑問道：「怎麼了你。」
苗禾慢吞吞地移了下瞳孔，和許賀添對視了片刻。
幾秒後，苗禾倏地坐起身，神情認真地抬起頭問道：「許賀添，我問你個事兒。」
許賀添慢條斯理地坐到她身旁，眉尾一揚：「說。」
苗禾這幾天日夜顛倒拍戲，腦子裡都暈暈乎乎的，除拍戲以外的東西都記得顛三倒四的。
她剛坐那兒回憶了好一會兒，怎麼也不太記得清昨晚半夢半醒間的細節了。
苗禾便也顧不上什麼難以啟齒了，直接問：「你脖子上這印子，」她揚下巴示意許賀添脖頸，「是我……是我那啥的嗎？」
許賀添隱約勾了下唇角：「怎麼，好奇？」
苗禾眨了下眼，點頭坦誠地道：「嗯。」
男人輕笑一聲，好整以暇地靠上沙發靠背，似笑非笑地翕動薄唇，吐出兩個字，「你猜。」
「……」苗禾眼皮無奈地耷拉了下，舉起手機鼓著嘴角道，「超話里很多人都在推測了……」
許賀添倒是來了興致，漫不經心掀起眼皮：「推測？
推測什麼？」
「推——」苗禾正想說，餘光看到江佑臣帶著節目組工作人員進來了休息間，只好道，「等會兒直播完再說。」
許賀添嘴角不易察覺地揚了下：「哦。」
—
時間已經過了正午，苗禾和許賀添打算先去吃個午飯，再開車上南山溫泉酒店那邊。
南橋市是臨海之都，有很多特色美食，除了海鮮外，很多甜品也做得不錯，深受遊客喜愛。
江佑臣和直播平台的管理人員溝通好了之後，吩咐攝像師開了直播鏡頭。
苗禾雖一想到吳優剛跟她說的超話粉絲們討論的那張圖，就覺得後脖頸飛起一陣薄汗，但她表情還是放得很平淡的。
她撩了撩鬢髮，笑著對鏡頭說：「大家中午好呀。
我終於殺青了，準備去吃個午飯。
大家有什麼推薦的南橋市美食嗎？」
網友們紛紛開始熱心地推薦起來。
苗禾將江佑臣那可以看直播彈幕的設備借了過來。
她看了好幾分鐘，彈幕卻越刷越快，到後來就已經完全看不清彈幕內容了。
苗禾手隨意碰了碰身旁的男人，「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沒得到回覆。
苗禾奇怪地轉頭瞟了眼許賀添。
男人手肘放在沙發扶手上，冷白手指握成拳懶散撐在太陽穴處，眼睫一眨不眨看著苗禾側顏。
苗禾摸了摸鼻子，眼神莫名閃爍了下：「怎麼了。」
她視線移回彈幕區，隨意問了句，「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
許賀添慢條斯理地坐直了些身子，朝苗禾那邊稍稍傾身過去，壓低聲量，「草莓——」
苗禾：「！」
苗禾無聲倒吸一口冷氣。
不是吧，不會吧，不能吧。
男人忽的輕笑了聲，上身靠回沙發背，吊兒郎當地把話接完，「……蛋糕你想吃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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