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傑的要求下,羅平帶著劉傑走進了遊輪的管理處。
並且找到了電工王東。
大白天的,王東正和幾個保安聚集在一起炸金花。
大家光著膀子叼著煙。玩的熱火朝天。
時不時還噴兩句髒話,整個屋子裡烏煙瘴氣渾濁不堪。
羅平叫了好幾次,王東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到了邊上。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呀?不知道這裡是後勤重地,閒人免進嗎?這人是誰啊?你帶著他進來想幹什麼?有沒有跟黃隊長報備啊?信不信我舉報你!」
王東不等羅平開口就指著劉傑就發起了牢騷。
劉傑發現這個傢伙頭髮蓬亂,眼睛發紅,滿臉的油垢,而且指甲特別的黑,屬於那種已經輸紅了眼的狀態,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昨天晚上還熬夜了。
「你別跟我叫,他叫劉傑,是瑪麗小姐叫來破案的。」
「破什麼案子啊?他是名偵探嗎還是國際刑警啊?有什麼事情等靠岸了找警察不就完了嗎?找一個主播來逗我們玩是吧?」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也想到邊上喝喝茶打打牌,可這不是瑪麗小姐下的命令嗎?我不得不執行,張華斌死了,這事兒必須有個交代,誰要是不配合誰就是殺人兇手,你這麼抗拒,難道你是殺人兇手?」羅平雙手一攤也擺出了一副混不吝的姿態。
「說什麼呢?你有證據嗎?你沒證據我告你誹謗啊。」
「那你就好好配合我們,要不然我就只能去叫隊長了。」
王東一聽羅平要叫隊長立刻就慫了,擺了擺手很不耐煩的說道:「問吧,問吧問吧,真tnd煩。」
羅平看了一眼劉傑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你就是遊輪上的電工吧?」劉傑問。
「是啊,我是電工,怎麼了,我跟你說整個郵輪上可不止我一個電工,我們有整個小組小組裡有十幾號人,要不要我把他們都給你叫來!」
「不用,昨天晚上停電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
「具體是什麼時候?大概停了多久?」
「凌晨左右大概也就半小時停電的區域主要在C區,這一片區域包括游泳館,撞球室,健身房,還有廚房和儲藏室。」
「那停電的原因是什麼?」
「負荷過大引起的短路,準確說是一個照明燈壞了,你們也看出來了,這艘船的年齡也不小了,很多線路都老化了,所以出現短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能帶我去事發地看看嗎?」
「行,沒問題。」
王東冷哼一聲,就帶著劉傑跟羅平走出了房間,七拐八拐之後來到了一個小房子的邊上。
劉傑撇了一眼小房子上的門牌號,發現這居然是遊輪上的雜物間。
推開雜物間的門,一掌燒的有些漆黑的照明燈就出現在了幾個人的眼前。
「不好意思啊,我們比較忙,所以還沒來得及換燈,不過這附件的電路已經被切斷了,對整體供電系統沒有任何影響。」
看著燒黑的燈具,劉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之前還以為出現問題的是在配電房,沒想到居然是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
而且這個地方位置非常偏僻,平時根本就沒人來。
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
「我聽說你和張華斌之間有些矛盾是吧?」劉傑一邊檢查,一邊半開玩笑的問。
「什麼矛盾,我們之間沒矛盾,聽你這口氣是在懷疑我了,我告訴你,我昨天晚上打了一通宵的牌,和我一起打牌的人都能作證。」
就在這時候,劉傑的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麼。
低頭一看,發現那居然是一隻電工筆。
見到電工筆王東幾乎是下意識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
「這東西是你的嗎?」劉傑舉起電工筆問道。
「是我的東西,怎麼會掉到這兒呢?真是奇了怪了。」
王東不由分說就一把將電工筆奪了過去。
「的確很奇怪啊,這可是雜物間你的電工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羅平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
「奇怪嗎?不奇怪啊,雜物間那也屬於我們的工作區域呀,我們每天都要到處巡邏的,當然也包括雜物間,這應該是我昨天不小心掉在這裡的。」
王東打了一個,哈哈就收起了電工筆。
他的說辭前後矛盾,表述不一,明顯就有問題。
一開始他幾乎是本能的質疑自己的電工筆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但此刻他反應過來了,立刻又換了一套說辭,表示自己是在巡邏的時候弄丟的。
如此短的時間內,居然就有了兩個結果,他明顯就是在撒謊。
劉傑並沒有抓著這件事情繼續深挖,而是繼續觀察發生短路的照明燈。
船舶的照明和一般的家居車輛照明很不一樣。
為了防止照明燈在行進途中破損,因此會在照明燈的外面安裝一個硬度相當不錯的玻璃罩或者是塑料燈罩。
而雜物間使用的正是塑料燈罩。
這種燈罩絕大多數時間都是處於封閉狀態的。
可劉傑卻發現眼前這盞被燒黑的燈罩,四個螺絲居然有鬆動的跡象。
而且痕跡還非常的新鮮,明顯就是人為破壞的。
也就是說這次的短路並非意外而是一起人為製造的事故。
「看完了嗎?船上的電路很複雜的,你們是外行,最好不要亂動!」王東抱著手冷冷說道。
看似滿不在乎,但他臉上的慌亂卻逃不過劉傑的眼睛。
這個傢伙在撒謊。
「啊,沒事了,行了,耽誤王師傅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那走吧。」
王東不等劉傑說完就上前一把關上了雜物間的房門,表現的非常急切。
之前來的時候他一直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拖拖拉拉的,一點都不著急。
可這會兒他走的飛快,沒到一會兒就找個理由開溜了。
看著王東匆匆離去的背影,羅平忍不住笑了。
「我看這傢伙就是兇手吧,天天就知道打牌,這種爛窮鬼為了錢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羅平沒好氣的說道。
「現在還不能完全下決定,走吧,我們去張華斌的房間裡看看吧。」
「沒問題,不過你一會兒不要亂說話。」
「為什麼?」
「」因為張華斌就住在隊長隔壁。」
劉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沒多一會兒,兩個人又來到了住宿區。
住宿區的門口聚集了不少的人。
兩個神父打扮的男人,正在張華斌的房間門口低聲做著禱告,其他人總是低著頭,在現場默哀。
「人生總是痛苦的,願主可以寬恕你的罪過,接納你的靈魂,阿門。」神戶說完就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然後深深的鞠了一躬,其他人也跟著彎腰行禮。
隨後這些船員又做出了一個讓劉傑有些困惑的動作。
他們每一個人輪番上前親吻張華斌的門牌號,然後再次深深的彎腰鞠躬。
從這些人的長相來看,他們應該都是外籍船員,而且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東南亞人。
「你是不是感覺很困惑,其實你不用奇怪張華斌他是馬來人。」
羅平看出了劉傑的疑慮笑著說道。
「馬來人?」
「準確說是馬來華人,他出生在一個海員世家,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家裡的族人開始四處跑船了,是一個經驗非常老道的水手,幹過輪機長也幹過三副,因為身體不好,這才將他調到了安保隊伍里。」
「身體不好那方面?」
「精神上的問題,聽說過幽閉恐懼嗎,他得的就是這個病,以前當輪機長長期困在船艙里導致他的心理出了問題,對空間的要求已經到了幾乎是苛刻的地步,最嚴重的時候他睡覺甚至都要開著門窗,平時他絕大多數都待在甲板上,任何密閉的環境都會對他的心理造成干擾,他會變得格外的暴躁,有時候還會大發雷霆,總之他的性格非常的孤僻,不喜歡和人交流,經常喜歡一個人獨處,行為舉止也比較怪異。」
幽閉恐懼症?
劉傑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又是一個精神病人。
他今年似乎和精神病人特別的有緣。
吳小梅是人格分裂。
葉青青表演性人格障礙。
吳小霞是抑鬱症。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張華斌。
「他平時喜歡喝酒嗎?」劉傑問。
「當然喝,而且是經常性的喝,干我們這行的就沒有不喝酒的。」
兩個人一邊說,一邊當著眾人的面走進了張華斌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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