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二爺走了。
山洞裡的幾個人則是手忙腳亂的將劉傑轉移到了邊上的石頭上。
劉傑全身多處受傷滿身都是血,他半眯著眼睛依舊處於一種半昏迷的狀態。
這是典型的腦震盪症狀。
「傑哥你別嚇我啊,傑哥你沒事吧?」葉青青說著就要上前查看劉傑的傷情。
「別亂動,等我檢查了再說。」
冷清雪連忙拉住了葉青青。
「那你快點啊,再這樣下去他會死的。」
葉青青眼含熱淚再次準備上前。
「我知道,我都看見了,你別激動好嗎?」
冷清雪呼了一口氣檢查了一下劉傑的傷勢,劉傑的傷多數都是皮外傷,並不會危及生命。
不過他頭上挨了一下這讓冷清雪有些擔心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如果腦子出了問題,那劉傑可能真的就廢了。
不遠處張浩然依舊蹲在洞口發呆,他捧著已經摔成碎片的手機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樣,眼神空洞,嘴唇顫抖,肩膀不停的哆嗦。
他的腦子裡不停的重複著同一個聲音。
完了,全完了。
一切都玩完了。
好好的一部手機現在唯一能回收的就只有儲存卡了。
沒了手機他以後去哪兒弄積分?
沒有積分那老婆孩子怎麼辦啊?
張浩然絕望了。
胡小天則是抱著手不停的朝洞口張望,雖然他也沒手機了,但他並不悲觀,畢竟以他的直播能力也賺不到多少積分。
與其在沒有希望的直播上浪費時間,還不如想想別的什麼辦法。
比如給東北二爺當狗。
胡小天最擅長的就是兩面三刀,他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加入胡楊的隊伍,就是看在胡楊是頭部主播的份上,想要抱住這顆大樹。
可現在胡楊手機沒了,他就算是再會直播也沒有意義了。
就在這時候胡小天的腳意外的踢到了繩索,他看了一眼洞口不由得計上心來。
對啊,自己怎麼把如此關鍵的道具忘記了?
再綁個石頭往上面一丟不就可以爬上去了嗎?
想到這裡胡小天立刻找來了一個細長的石頭綁在了繩子的一頭,然後如法炮製將繩子捲起來掛在了胳膊上,抓住綁有石頭的一頭猛的就丟了出去。
但他的力氣太小了,石頭還沒有夠到藤蔓就掉下來了。
一次不中,胡小天又試了一次,結果還是沒有夠著。
胡小天接連試了一次,要麼是夠不著,要麼就是掛不住。
「你在幹什麼?」山洞裡面的胡楊回頭看向了胡小天。
「你們忙,我來掛繩子,一會兒我們就能出去了,看我的。」
胡小天得意的笑了笑,手上猛的發力就將石頭再一次拋了出去。
但這一次他用力過猛,石頭嗖的就飛出了洞口,胡小天還沒有反應過來手腕上的繩子就跟著飛了出去,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繩子!」
胡楊大喊一聲跑了過來。
但為時已晚。
繩子已經沒了。
張浩然聽見胡楊的叫喊聲也跑了過來。
胡小天的笑容全都僵在了臉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著空空如也的洞口胡楊憤怒的握緊了雙拳,他猛的轉身就是一把揪住了胡小天的衣領。
「你瘋了是不是?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你都知道你幹了什麼嗎?你把我們的繩子弄丟了,現在就算是把所有人的衣服褲子全拆了也做不出第二條了!」
胡楊說著就用力推開了胡小天。
胡小天臉色灰暗嘴唇囁嚅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完了,完了啊,這下不但積分沒了,我們真的要被困死在這裡了。」張浩然嘴裡念念有詞表情更加的絕望了。
「我怎麼會遇到你們這些廢物隊友,你們是上天派來懲罰我們的吧。」
胡楊惡狠狠的瞪了胡小天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胡小天給殺了。
另外一邊冷清雪迅速清理了劉傑的傷口,將最後一點藥粉全都灑在了劉傑身上,並且揮刀將自己的皮衣內層全都割了下來當成了敷料,緊接著用割下了皮夾克的下擺包住了傷口。
經過幾次裁剪她的皮褲變成了超短褲,皮衣則是變成了露臍裝,露出了小麥色的纖細腰肢,看起來更加的火辣了。
包紮結束之後冷清雪不由得長呼了一口氣,她擦了擦額頭的汗直起了腰。
「姐姐你辛苦了,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會感謝你的。」葉青青雙手作揖下意識的彎腰行了一禮。
看著她這個動作冷清雪不由得愣了下,葉青青的這個動作和東南亞那些女性佛教徒的動作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是東南亞人?」冷清雪忍不住問。
「我在東南亞生活過一段時間,算是東南亞人吧。」
「是嗎,你是哪個國家的?我去過東南亞所有的國家,或許我就去過你的祖國。」
「我……我是清邁人。」
「哦,泰國,薩迪迪卡。」
「薩瓦迪卡。」
葉青青說著就再次鞠了一躬。
「姐姐你以前結過婚?」葉青青忽然說道。
「你……你怎麼會有這麼一說?」
「因為你的無名指上還有戴戒指的痕跡,這說明你摘下婚戒的時間並不久。」
冷清雪抬起手看了一眼無名指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觀察的很仔細,我的確結婚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先照顧他吧,我過去看看。」
不等葉青青多問冷清雪就起身離開了,她似乎很牴觸這個話題。
冷清雪來到了胡楊邊上,胡楊雙手叉腰盯著洞口一言不發。
「別看了,你夠不著的。」冷清雪說道。
「你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是我們真的夠不到,現在已經沒資源再做一條繩子了,劉傑已經受傷了,你現在成了我們所有人的希望,既然做不出繩子了,那就必須設法爬上去。」
「怎麼爬?沒有登山鎬,沒有膨脹釘,沒有安全繩怎麼上去?」胡楊搖了搖頭有些絕望了。
「那就自己想辦法,登山鎬可以做,膨脹釘也能想辦法,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你有多大把握?」
胡楊側頭看向了冷清雪,冷清雪不說話了,因為她也沒有任何把握。
「轟隆!」
一聲悶雷忽然從天邊傳來。
緊接著一滴雨就落在了冷清雪的臉上,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已經布滿了烏雲。
暴雨,即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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