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劉傑是在江小魚家的沙發上度過的。Google搜索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如注。
屋裡劉傑蜷縮著身體睡的格外的香甜。
第二天江小魚還在睡夢中就聽見廚房裡傳來了切菜的聲音。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朱晨,穿著拖鞋就跑出了臥室,她的腦海里浮現出了朱晨繫著圍裙做飯的樣子,臉上立刻浮現出了開心的笑容。
然而就在房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的笑容僵住了。
出現在廚房裡的人並不是朱晨,而是劉傑。
所有的美好回憶瞬間就破滅了,殘酷的現實摧毀了江小魚的幻想。
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當時劉傑為了替她解圍還被那幾個老東西坑了好幾千塊。
算起來他們也已經好多天沒見面了。
早就聽說劉傑受傷了,可她卻因為朱晨的事情別說去看望劉傑了,甚至連個問候的電話都沒有。
想想江小魚的心裡就有些過意不去。。
清晨的陽光隨意的灑落在客廳里,夾雜著泥土味的清風徐徐吹來,皮蛋粥的味道在房間裡慢慢擴散,江小魚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
她嗅到了陽光的味道,也嗅到了生活的味道。
曾經她每天都會早起,買菜,做飯,上班,一切都井井有條。
可現在她的卻頹廢的不成樣子了。
「昨晚睡的還好嗎?」
劉傑的聲音傳來江小魚連忙睜開了眼睛,嘴角上揚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嗯,昨晚謝謝你了啊,你放心,你的錢我一會兒轉給你,那個,昨晚的事情你別跟別人說啊。」提及昨晚的事情江小魚就有些尷尬。
「放心吧,不過話說回來你昨晚也太猛了,一個人打幾個人一點都不慫,雖然打架不好,但昨晚那幾個孫子的確該打,太欠了。」
「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昨晚喝的實在是太多了。」
「沒事我能理解,不過作為朋友我想給你一句忠告,人不要永遠活在過去,要往前看,就算是你為你不為別人著想,你也要為你自己想想,為你哥想想。」
此刻劉傑很能理解江小魚的心情。
對於江小魚來說失去朱晨很痛苦,可更加痛苦的朱晨欺騙了她。
欺騙就意味著背叛,無論出於某種理由。
從某種意義上說。她也是一個受害者,她被朱晨騙了,而且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我明白。」
江小魚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箇中滋味沒有誰比她更加的深刻了。
「別說我了,你怎麼樣了?我在外面看過不少關於你的新聞。」江小魚主動岔開了話題。
「我能怎麼樣,這不好好的嗎?過一天算一天了。」劉傑聳了聳肩笑著說道。
「瞧你這話說的,老氣橫秋的一點朝氣都沒有,像是一個五六十歲的人說出來的話,下一步有什麼打算嗎?」
「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出去轉轉。」
「出去轉轉也好,我也打算走了。」
「去哪兒?」
「目前還不知道,總之只要能離開江北就好。」
江小魚累了,他想找個地方好好的歇歇。
至於朱晨的後事,他不想插手也沒那個心情。
朱晨就像是一個過客。他來過,他又走了,再也不見。
吃過早餐,劉傑就匆匆告別了江小魚,打了一台車,徑直來到了李振東的小店附近。
為了避嫌,劉傑並沒有直接上前查看,而是走進了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裡。
老闆是個滿頭白髮的老阿姨,帶著一副老花鏡,一邊摘豆角,一邊跟不遠處的小孫子打哈哈。
劉傑買了兩瓶水,找了個理由就和老太太聊上了。
「阿姨,我聽說這附近是不是住著一個李大師啊?他人呢?」
「你大師?你說那邊店裡的李振東啊,他已經走了好多天了聽他們說他是惹上什麼麻煩跑路了。」
「跑路了?他跑哪去了?這幾天就沒人來找過他嗎?」劉傑接著追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找他的人那可就太多了,你是不知道他欠了多少外債,他還欠我一千塊錢的花錢呢。」
「花錢?什麼花錢?」
「桂花,他買了我一顆桂花樹,就種在樓頂上,結果還沒給錢,花盆就被人偷走了。」
樓頂上的花盆?
劉傑的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心想被偷走的莫不就是藏有白骨的花台吧?
「您是說別人連花盆都搬走了?」
「是啊,一個方形的花台起碼都有一米長好幾十斤重的,也不知道把這個東西偷走幹什麼。」
「這事兒警察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就是他們告訴我的,要不然我怎麼知道呢。」
「哦,這樣,那謝謝你了啊,我還想著請他幫我做法事呢,現在看來是沒戲了。」
劉傑笑了笑,又拆了兩包煙塞到了口袋裡。
「小伙子你要找人做法事嗎?我認識一個張大師,他可是全真教丘處機道長的第二十八代嫡傳弟子,算命老准了,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一下?」
「那就不用了,謝謝你啊,再見。」
劉傑擺了擺手離開了便利店,迅速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之前住院的時候他就很擔心白骨的事情,期間他不止一次想要吳小梅過來看看,可又擔心吳小梅會做錯事說錯話,甚至被黃蓉他們抓著,所以劉傑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一開始他也很擔心,感覺隨時都有東窗事發的風險,可結果一周過去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這讓他不得不懷疑李振東是不是在撒謊。
然而剛剛老太太的話卻又給他提了一個醒。
李振東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白骨極有可能就藏在花台下面。
而這個竊賊明顯是知道這一點的,並且具有相當水準的反偵察能力,如果他只是取走白骨,那麼警察一旦掀開花盆就有可能查到什麼蛛絲馬跡。
所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花台都一起偷走了。
如此不管警察怎麼查,也只會把這看作是單純的盜竊案。絕不會想到花盆下面藏著白骨。
不過在劉傑看來這個人謹慎的有些過頭了。
偷走花盆反而會讓警察起疑,有種多此一舉的味道。
那麼這個人會是誰?
是周子強還是李振東的朋友?
周子強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畢竟之前在福利院倉庫的時候他就表過態了,而且他當時還錄過一段錄像,那個可比這花盆裡的白骨要勁爆的多了。
更何況以周子強的能力他只需要動動手指,劉傑自然就會屈服,根本就用不著這些東西。
可如果不是周子強的話,那麼又會是誰?
不管這個人是誰,對於劉傑來說,這又是一個不得不重視的隱患。
眼下看似已經安全了,可事實上類似的隱患並不少。
比如周子強錄的那段視頻現在到底在哪兒?有沒有其他的備份?
高玉寶有沒有亂說話,他之前在地下車間的時候就和別人聯繫過,那麼這個人知不知道他的秘密?
一切都不得而知。
看似風平浪靜,其實水下早已波濤洶湧。
就目前的條件而言,想要將這些隱患一排除,基本上是沒有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逃離江北。
而要逃離江北,就必須擺平蘇合兒,想要擺平書和就不得不帶吳小梅去看醫生。
劉傑從口袋裡摸出了那張在江小魚家發現的名片。
深吸一口氣攔下了一台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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