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強走了。Google搜索
倉庫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明晃晃的燈光下兩個人就這麼坐著誰也不說話。
蘇荷依靠在劉傑的懷裡她突然很享受這種被人擁抱的感覺,很溫暖,也很安全。
說不出的舒心。
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她依舊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劉傑苦苦哀求或許……
不過一想到以後的日子蘇荷剛剛那點小確幸又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劉傑鬆開了蘇荷,掙扎著站了起來,他吊著手臂跌跌撞撞的走向了門口。
「你要去哪兒?」
蘇荷抬起頭有些緊張的看著劉傑,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很害怕劉傑就這麼走了。
不知不覺中她居然有些依賴劉傑了,眼下劉傑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劉傑沒有說話,他依著房門看向了遠方。
漆黑的夜空中一抹亮光逐漸消失在了山林之中,那是周子強的車。
確信周子強已經走遠了劉傑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一滴汗水順著劉傑的眉毛滑到了眼睛裡,模糊了視野,同時也刺痛了神經。
劉傑下意識的抬手想要抹掉汗水。
右臂立刻傳來了一股難以言表的劇痛。
此刻劉傑的右手已經完全扭曲變形,必須馬上去醫院治療,要不然這條手臂就廢了。
看著夜空劉傑一句話都不想說,一股無力感迅速占據了他的大腦。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們本想從李振東手裡拿回吳小霞犯罪的證據,結果證據是拿回來了,但李振東卻被周子強殺了。
可以想像這會給劉傑他們帶來多大的麻煩。
「你的手沒事吧?」
劉傑身後再次傳來了蘇荷的聲音。
只不過她的語氣比以前要溫柔了許多。
「你覺得呢?」劉傑頭也不回的答道。
「要不先去醫院吧。」
「醫院肯定是要去的,但我們眼下還有一件事情必須去做。」
「什麼事情?」
「當然是去李振東家裡處理你們幹的好事。」
「怎麼是我們了?人是吳小霞殺的,和我有什麼關係?」蘇荷有些不爽的說道。
「沒關係嗎?如果沒關係你為什麼不報警?」
「那還是因為吳小梅,她想維護她姐姐的名聲。」
「啊對對對,全都是吳小梅的錯,你就是不粘鍋,能不能別演戲了?如果她報警那麼她就必須接受警方的調查,王海極有可能會被牽扯進來,如果王海也參與了殺人,那麼他得知這件事情就算是想回來也不會回來了,如此不就壞了你的好事了嗎?所以不報警根本就是你們兩個共同的選擇。」
蘇荷的謊言被戳穿了,她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
「人格分裂,殺人,三角戀,出軌,拋屍,你們的故事實在是太狗血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的腦子是怎麼想的,尤其是你,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很可恥?還大言不慚的說這是愛情,陰溝里的愛情也是愛情嗎?」
劉傑是真的無法理解蘇荷,也不想去理解,他實在是不明白王海到底有什麼地方能夠讓蘇荷如此的痴迷,以至於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
難道這傢伙就是傳說中的人類高質量男性?
「所以呢?你罵夠了嗎?」
「沒有,但我懶得罵你了,行了,這會兒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們還是先把這裡處理了,然後去李振東家裡看看。」
看著滿地的腳印劉傑的心又不由得揪成了一團。
相信要不了多久警察就會找到這裡,在此之前他們必須準備好一套完整的說辭。
不過就算是他們的說辭再怎麼天衣無縫,依舊會被列為頭號嫌疑人。
因為他們身上的疑點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常玉剛剛死,他們馬上又牽扯進了另外一宗命案之中。
這怎麼能不讓人懷疑呢。
世紀花園小區。
趙山河一路跟隨著朱晨回到了小區里,朱晨和往常一樣停好了車就回到了家裡,沒多一會兒他的房子裡就亮起了燈光。
樓底下趙山河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份關於柳學武的最新法醫鑑定報告傳到了他的手機上。
法醫在柳學武的胃裡發現了氯喹的成分,氯喹主要用於治療瘧疾,但這種藥物也能引起心率失衡,甚至誘發心臟病,因此醫生在開這種藥的時候都非常慎重,基本上只要病人有心臟病就不會開這種藥。
也就是說柳學武極有可能死於謀殺。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法醫搜遍了柳學武的家也沒能找到這種藥物的來源。
為此法醫給出了專業意見,那就是下毒的人不但非常清楚柳學武的身體情況,還擁有相當水準的藥理學知識,對劑量把控的恰到好處,此人可能學過醫。
除了這些痕跡鑑定那邊也有了新發現,雖然嫌疑人將案發現場清理的很乾淨,但還是在拐角處留下了半個清晰的足跡,經過鑑定確信嫌疑人穿的是一雙44碼的皮鞋,而且應該是個男性。
現在柳學武的死因有了全新的結果,那麼聯想起之前有人故意放狗的行為整個案子也就變的清晰起來了。
首先有人使用某種方式讓柳學武喝下了能夠誘發心臟病的氯喹,隨後他在半夜裡又偷偷進入了柳學武的家裡檢查了柳學武屍體,發現柳學武死了之後於是就把狗放了出來,偽造了柳學武被狗咬死的假象。
那麼這個人會是朱晨嗎?
朱晨不就是醫藥系的高材生嗎?
看著朱晨的家趙山河深吸一口氣走進了極樂樓。
房間裡面朱晨放下包再次來到了母親面前,他揉了揉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誠懇的母親聊起了今天的事情。
「媽,我知道我這麼做太冒險了,可我不得不這麼做,我已經暴露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可我是沒辦法了,不過你放心,你的頭髮我已經交給江小魚了,我去問過大師了,他說只要你吸夠足夠的陽氣,你的靈魂就會聚而不散,到時候你就能永遠留在這裡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別想趕你走,不過為了你的安全兒子只能將你砌在牆裡了……」
朱晨說著就忍不住哭了。
不遠處的地面上散落著大量的碎磚和泥沙,一道隔牆將原本寬敞的臥室一分為二。
朱晨親手在臥室裡面打造了一個衣帽間,而衣帽間的牆壁上他刻意的留出了一個人形窟窿,窟窿裡面鑲嵌著一個木盒,盒子下面刻畫著象徵著永生的北斗七星圖,星圖上則是鋪著防腐防潮的香料和棉花。
這就是他母親的最後歸宿。
以後她將和這道牆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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