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山河一席話黃蓉茅塞頓開。

  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她還天真的以為劉傑是因為害怕了所以才坦白。

  原來這傢伙是以進為退。

  「那我們就這麼放任不管嗎？」黃蓉問。

  「當然不能放任不管，但也不能逼的太急，他們能合作這說明他們之間一定有共同利益，甚至還會有下一步的行動，只要他們行動我們的機會也就來了，逼的太急只會適得其反，而且劉傑手裡未必就有多少尼采的資料，他可能都沒有見過尼采，現在我們只需要盯著他們就好，我已經和你們隊長商量過了，要深入的調查錢程唐大媽等人的死，我就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完美的犯罪。」

  趙山河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走了進去，小小的辦公室里幾個同事正聚集在一起吃麵條。

  大傢伙一邊吃一邊聊案情，每一個人都興致勃勃的。

  趙山河拿起碗筷撈了一碗也加入了聊天的隊伍中。

  「小李，常玉的屍檢報告出來了嗎？死因是什麼？」趙山河說話的同時將單身翻開了審訊報告。

  「已經出來了，初步判斷為顱骨骨折，常玉實在是太瘋狂了，為了找到兒子不但綁架了吳小梅，還虐打了一整夜，拍攝了大量視頻，如果她不死下半輩子估計也要在監獄裡渡過了。」

  黃蓉也湊上前看了一眼，從報告來看吳小梅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她之所以殺人完全就是正當防衛。

  不過她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尼采居然幾次勸說常玉收手。

  「有什麼發現嗎？」趙山河問。

  「說不是發現，只是覺得很奇怪，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尼采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瘋子，他似乎很熱衷殺人，尤其是那些不受大家歡迎的人，而吳小霞就是這樣的人，吳小梅也不妨多讓，她之所以被人討厭一來是她頻繁請主播來直播干擾了鄰居們的生活，二來就是她居然居然買了一套一模一樣的家具重新擺到了吳小霞的房子裡，很多人都說她腦子有病，甚至是鬼上身了，尤其是小區的門衛郭大爺，經常在背後指指點點，那麼她這樣的人尼採為什麼要勸常玉收手？死了不是更好嗎？」

  「我想這會不會和他們所說的積分榜有關係？這夥人以殺人為樂，但要殺的都是排在小程序第一的人，所以就算是要動手也需要他們投票之後再動手。」

  趙山河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提及這個黃蓉就想到了劉傑之前的話，連忙說道：「劉傑之前給我灌輸了一個無罪謀殺的概念，我猜那應該就是尼采那伙人有恃無恐的真正原因。」

  「無罪謀殺？這個世界上還有無罪謀殺嗎？既然都無罪了怎麼還能稱之為謀殺？」趙山河有些糊塗了。

  「是這樣的，他還給我打了一個比方，說如果你想殺一個人，那麼就奪走他最為器重的東西，比如名譽，地位，愛人等等，對於有些人來說毀了他們的身份地位，那無異於要他們的命，一但失去他們就會選擇自殺，如此這個人就被害死了，但殺人者卻沒有犯罪。」

  黃蓉這麼一說其他人也都抬起了頭，這樣的案子其實他們都經歷過。

  而且最近就發生過，唐大媽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嗎？

  她為什麼會走極端，不就是因為劉傑讓她的地位聲望受損，折了她的面子，要不然她也不會爬到樓上去鬧事了，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情了。

  「我懂了！我終於明白了！」

  趙山河如夢初醒，擦了擦嘴巴連忙說道：「我就說尼採為什麼要聯繫唐大媽了，我想他的目的就是唆使唐大媽爬到樓上鬧事，平素里唐大媽囂張跋扈慣了，自以為可以為所欲為，沒想到遇到了劉傑，不但丟了名譽掃地還被自己的兒子兒媳嫌棄，如果尼采這時候給她支招讓她假意跳樓要挾鄰居和兒子她一定會照辦，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幹的，事後就算是我們抓到尼采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聊過了什麼，這就是他們所說的無罪謀殺。」

  「原來如此，那些被腐蝕的避雷帶或許並不是為唐大媽一個人準備的，也可能是任何一個不受歡迎的人，就算是沒有避雷帶他們也會設法把目標帶到其他地方，甚至是進行言語刺激逼迫目標自殺，對了，劉傑跟我說他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301.」

  「301？鄭雪蓮？」趙山河興奮的瞪大了眼睛。

  剛剛他還想著以逸待勞抓尼采一個現行。

  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有了目標了。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

  「等等，無罪謀殺，他們的目標是鄭雪蓮！」黃蓉也反應過來了。

  但其他人卻是一臉的疑惑。

  「沒錯，他們的目標是鄭雪蓮，尼采不是說他們要奪走目標最為器重的東西逼迫目標走上絕路，那鄭雪蓮最器重的東西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名譽，她是大學教授，無數人眼裡的知識分子，長者，先賢，好妻子，好兒媳，好鄰居，她就像是明燈一樣耀眼，可如果讓人知道她和不但出軌，還和別的男人堂而皇之的住在自己家裡，當著自己植物人老公的面卿卿我我那麼她的完美人設就會瞬間崩塌！」

  黃蓉越說越興奮，大眼睛都在放光了。

  「是啊，你說的太對了，而且她還涉嫌積極詐騙，如果她的事情被曝光，那麼迎接她的必然是一場狂風暴雨，她會被學校開除，被她最喜歡的學生同事拋棄，她會從一個教授淪落為人人唾棄的小三，她的社會地位全完了，幾十年積累的名望一夜之間全都沒了，對於她這種人來說失去榮譽無異於要了她的命，她極有可能因此走向極端。」

  趙山河連忙招呼大家停下手裡的動作：「都別吃了，尼采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鄭雪蓮，除了值班的其他人全部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鄭雪蓮！絕不能再讓悲劇發生。」

  「師父，你還沒吃完呢，要不你先吃著我們先去？」黃蓉說道。

  「我吃飽了，別說了，趕緊走，再晚就來不及了，對了，通知網警那邊盯著網上的動向，如果我們的推斷不錯尼采他們一定會通過某種方式散播鄭雪蓮的事情。」

  趙山河說著就拿起警務通衝出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