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幾圈之後常玉將車停在了馬場附近,然後獨自一個人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這一次常玉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一條小道繞行到小院兒的後方。
這是一條通往馬場的捷徑,位置相當的偏僻,若非是本地人絕不會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常玉之所以選擇這條路的目的也很簡單,那就是足夠隱蔽。
雨,越下越大。
常玉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她的內心就像是一鍋沸水,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既然吳小梅軟硬不吃,那她今天就只有破釜沉舟了。
沒多一會兒常玉就抵達了吳小梅小院兒的後牆,貼著牆來到了屋檐下。
一陣抑揚頓挫的音樂聲傳到了常玉的耳朵里,那是小提琴的聲音,是她兒子最愛的樂器。
常玉輕輕的推開門走了進去,順著老舊的木梯緩緩爬到了閣樓上。
棕紅色的木床前吳小梅正閉著眼睛架著小提琴忘我的演奏。
在她的身後就掛著一副王海和吳小霞馳騁馬場的巨幅照片。
常玉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抽出了匕首。
吳小梅依舊沉浸在音樂聲中,全然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然降臨。
看著這張熟悉又讓人憎惡的臉常玉怒火中燒,腳下稍微用力就把地板踩響了。
吳小梅受到了驚嚇猛的扭過了頭。
她瞪著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常玉,手裡的小提琴哐當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小賤人,我們又見面了。」常玉晃了晃手裡的匕首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你……你怎麼在這裡?你要做什麼?」
吳小梅嘴唇顫抖嚇的臉都白了。
「我為什麼在這裡?那還不是因為你,我兒子呢?」
「我不知道。」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小賤人你又想騙我是不是?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嗎?表面上文靜溫柔,其實你就是個稀爛的賤人,今天你要是不把我兒子交出來我就殺了你!」
常玉揮舞著匕首兇險畢露。
這時候常玉注意到吳小梅的邊上放著一個黑色的塑膠袋子,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面裝著一卷尼龍繩和一個封口膠。
吳小梅一個女孩子買這些東西做什麼?
毫無疑問,那就是用來綁人。
這個人不就是自己兒子王海嗎?
而且吳小梅的桌子上擺放著兩隻咖啡杯,一個杯子裡裝著白開水,一個杯子裡裝著橙汁。
這不正好說明這屋裡住著兩個人嗎?
「阿姨,我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真的不知道姐夫的下落,你為什麼不相信我呢?」吳小梅嘴唇顫抖嚇的都在哆嗦了。
「閉嘴!」
常玉被激怒了,咬牙切齒凶相畢露。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撒謊真是一套一套的,你面前放著兩杯飲料你跟我說他不在這裡?別告訴我你一個人用兩個杯子。」
常玉說著就把一個咖啡杯轉了過來。
一個「海」字赫然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看見沒?這是我兒子的名字,這是他的杯子,你還在撒謊,你給我跪下!」
常玉怒火中燒抬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吳小梅的臉上。
吳小梅的臉瞬間就浮現出了五道紅撲棱,半邊臉都馬麻木了,疼的眼淚都在打轉了。
「跪不跪?」
常玉反手又是一耳光。
「阿姨,你別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我呢?」
「相信你個屁,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跪下聽見沒有?」
在常玉的要挾下吳小梅跪在了地上。
「貼著桌腿跪著,你敢亂動我就殺了你!」
常玉說著就把繩子抽了出來,繞過吳小梅的身體將她綁在了桌腳上,一直繞了好幾圈確信已經綁好了這才作罷。
整個過程吳小梅都在求饒,但都被常玉無視了。
綁好吳小梅以後常玉立刻開始在屋裡翻箱倒櫃的尋找兒子的下落。
柜子被打開了,裡面的衣服都被扯了出來丟在了地上。
當她掀開一個皮箱的時候大量男士衣服被翻了出來。
「哐當!」
一個八音盒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八音盒的發條被觸動,發出了悅耳的音樂聲。
「啊啊啊,夜夜想起媽媽的話,閃閃淚光魯冰花……」
熟悉的音樂聲響起,常玉瞬間淚崩捂著嘴泣不成聲。
這是她送給兒子的八音盒,幾十年了兒子依舊視若珍寶的保存著。
這是兒子的行李箱,裝的都是兒子的衣服。
衣服上還殘留著兒子的味道,甚至還能感受到他的溫度。
常玉抱著八音盒癱坐在了地上,抱著八音盒嚎啕大哭。
「兒子,我的兒子你在哪兒啊……」
悽厲的哭聲在房間裡迴蕩。
常玉一邊哭一邊把兒子的衣服重新收拾起來,疊好之後再次放回到了箱子裡。
「阿姨,你別動箱子裡的東西,你放的順序不對……」吳小梅哭著低聲哀求。
她的聲音在常玉聽起來是那麼的諷刺,她居然在關心自己的把衣服弄亂了。
看來吳小梅還真不是一般的「關心」自己的兒子。
都到這一步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和自己兒子沒關係,簡直就是臭不要臉。
「你給我閉嘴!」
常玉一聲怒吼眉毛倒豎,那眼神是那麼的兇惡,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這是我兒子的東西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再多說半個字我就撕爛你的嘴。」
常玉收拾好兒子的衣服之後又在小院兒里上上下下的搜了個遍。
但遺憾的是她依舊沒能找到王海的身影。
天黑了。
吳小梅看了一眼窗外有些急了。
「阿姨,你別找了,姐夫真的不在這裡。」
「那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
吳小梅這句「不知道」再次激怒了常玉,這一次她找來了一條皮帶,對著吳小梅的臉就狠狠的抽了下去。
一下,再一下。
吳小梅的臉上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大片大片的淤青觸目驚心,疼的吳小梅不停的哀嚎求饒。
常玉也打累了,喘著粗氣跌坐在了沙發上,她摸出手機找到了小馬的微信,厲聲說道:「今天我把話跟你挑明了,如果你不交代我不但會毀了你,還會毀了你喜歡的一切,比如你的花店。」
說著常玉舉起手機當著吳小梅的面下達了最新指令:「把吳小梅的花店給我毀了,所有的花都給我砸了,一盆也不許剩。」
吳小梅絕望的搖了搖頭:「阿姨,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這是在犯罪。」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用不著你來提醒,我就不理解了,你這麼漂亮又不是沒有追求者,為什麼非得纏著我兒子不放?」
常玉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了吳小梅的腦袋上。
一腳不解氣再來一腳。
吳小梅悶哼一聲腦袋一歪陷入了昏厥。
「喂,裝死是吧?」常玉用力的拍打著吳小梅的臉。
但吳小梅沒有任何反應。
她徹底的不動了,頭髮散亂,衣衫襤褸,白皙的臉上布滿了巴掌印。
就像是一朵鮮花徹底的被摧毀了。
看著吳小梅這個樣子常玉卻感覺不到半點復仇的快感,她突然意識到想要找到兒子就要徹底的控制住吳小梅。
綁著她肯定是不現實的,必須留下一些證據把柄。
她看了看手機頓時笑了。
如果自己把吳小梅脫光了,拍下視頻,那她以後不就是自己的玩物了嗎?
說干就干,常玉很快就把吳小梅拖到了床上,拿著手機就是一陣亂拍。
一邊拍還一邊講解。
拍完了她背對著吳小梅坐在床上津津有味的欣賞起來。
這一次她不但要利用這些視頻控制吳小梅,還有狠狠的敲她一筆。
房子,車子,錢她都要。
尤其是世紀花園的那套房子,雖然是吳小霞的名字,但她非常的篤定那套房子是她兒子出錢買的。
就在這時候吳小梅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一眼常玉悄悄的爬了起來,同時將一條圍巾抓在了手裡,猛的勒住了常玉的脖子。
常玉反應過來緊緊的抓住了圍巾用力的掙扎。
吳小梅雖然年輕,但她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兩個人一時間僵持不下,誰也拿不下誰。
常玉雙手抓著圍巾猛的發力往前一竄,兩個人齊齊的從床上滾了下來,撞在了牆壁上。
腦袋一歪全都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