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休息。
在五樓走廊間站著。凹字樓上下能相互看到,頓時一到五樓不少熟悉的「調皮鬼」紛紛招呼著:
「眼花了嗎?」
「真的是張子文來了。」
一三四五班沒啥名人。
二班兩姐頭衛箐和於男,六班石小初,紛紛指著五樓走廊的張子文:「臥槽,教主真來上課了?」
大美女衛箐起鬨道:「教主,你是不是在外面混不走了,不至於啊,你生死兄弟劉耀武現在如日中天啊。」
張子文翻翻白眼,懶得理會這些小屁孩。
衛箐的死黨於男道:「教主,你家李成敏怎麼在和天賜說話?還湊的很近,什麼情況!」
張子文又翻翻白眼。
「黃天賜你特麼活膩了啊,我都不敢,你敢湊這麼近和李成敏說話?」
石小初開始調侃。
衛箐再次起鬨:「黃天霸,看子文把你唬的,既然那麼喜歡李成敏,追她啊,親她啊,你衛姐姐在這裡看著,還怕教主下來把你吃了?」
「……」
張子文開始有些臉黑了。
少頃李成敏上樓來了,看表情,她以班幹部身份,當然和黃天賜談崩了。
然而,本著猥瑣發育原則,還是不關張子文的事。
李成敏又來身邊,圍觀了張子文好幾分鐘了。
最終她還是十分想不通的問:「所以你到底怎麼騙到五十拜斯特的,這是可以賣錢的啊。」
嗯,這又不是很難的事嘛。
首先基礎智力就扛得住。
加上後世有時會有些工作需要,於是有空時自學過一些。
還沒結婚那幾年時間多,無聊時刷過萬多集美劇英劇,語感語境結構什麼的有足夠薰陶。
再加上剛剛真的用心聽了課,難個鬼啊。
李成敏又道:「你真就打算看著小耗子背打哭啊?所以你的俠義心腸呢?」
俠義個蛋啊,那叫陋習好吧。
話說後世過來的,對於聽過南京法官「不是你撞的,你幹嘛扶」理論的人,俠義分明是陋習啊。
「你好討厭啊。」
李成敏一副你好忍心的態度嘟著嘴。
其實說起來,和這位班長間也有一段故事。
起因是張子文第一學期成績太好,因為當時逗逼老爸和人打賭說「我家這兒子期末可以考XX分信不信」。
是人都不信。
後面,愛面子的老爸來賄賂「你這次考XX分,我給你買18速中華牌山地車,還額外給2000獎金」。
既然如此,期末時憑著神童級的智力,張子文破天荒的沒當逃學威龍,複習好幾天。
最後整了個全級第二。領取全部「獎學金」,也被無數老師追著問怎麼作弊的。
接下來的學期,又問老爸「是不是照舊」。
「照舊你個頭,你乾脆退學算了,讀了沒用還反倒騙走我這麼多錢,你知道現在普通工人一月拿多少錢?要不是你爸一身手藝又相當勤勞,不得被你讀窮?」
當時他是這麼回答的。
儘管這屬於父子間的玩笑話,但實際上也真是老爸的底層認知。
加之這個年代到處充斥讀書無用論,也就影響到了張子文逆反期的認知,沒把念書當回事了。
說回來。
當時金偉定的規矩是,根據期末考成績順序,自由挑選和誰坐、坐哪個位置。
當時張子文的成績全級第二名,也是全班第一名,第一個選座。
也沒什麼好選的,又被老媽強制指定:當然和班長坐是鐵律,班花沒卵用了。
很明顯,陸昆蘭這麼幹的緣故是:她以前是班長,不是班花。
所謂魔法破魔法。
張子文的選座級別最高,一但選了和李成敏坐,成績第二的李成敏「技能」就被沉默,只能接受和壞人同桌,而不能再選。
大魔王的制度不合理不是重點,必須要執行。
同桌期間兩人較少說話,也就借下筆之類互動。
當年的張子文,心思真的不在小姐姐方面。
直至初二的某壞蛋找上門來,說什麼他從小就認識李成敏,李成敏是他看中的人云雲。
還說「你竟敢主動和她坐,後果自負,後果自負,後果自負」。
當時大武在旁邊翻白眼道:「我們好怕啊,小心肝撲騰撲騰的。」
其實那貨不跳出來還好,張子文基本都不理李成敏的。
但他跳出來了,逆反心又發作了。
後來為了做而做,張子文當眾親了李成敏側臉一下,並瞎掰說「為了你,我才臘月苦讀換來選座機會,我要和你好」。
那時真的是全班譁然,算是比較轟動的事件。
反正啊,年輕時的張子文就那麼熱血又逆反,就那麼逗逼又勇敢。
理論上到此為止了。
哪想到過了兩天,自帶天然腮紅的李成敏忽然道:「我和你好了看看嘛。」
其實那時的張子文對小姐姐真沒多少感覺,校花衛箐也不放在眼睛裡。關鍵是心思不在這些上面。
當時是考慮到說「一不二」的義氣文的名聲,且畢竟是張子文惹的事。
最終,稀里糊塗做了她的名譽男友。
後面張子文總拿李成敏不當幹部,甚至說好一起去玩的,也放她幾次鴿子。
詭異的是,李成敏永遠都自帶腮紅,看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不溫不火。
大抵是被放鴿子沒意見,但不放鴿子更高興的節奏。
有次,怕被老媽用刑而不敢回家,張子文在外面跑路打野期間,都來找李成敏借錢吃早餐。
小姐姐從攢錢罐里摳摳搜搜,接濟了一百多元。
這數字對於這年代的學生是巨款。導致那幾天張子文很感動,有生第一次體會到有女人照顧的幸福感。
卻轉身就被內鬼出賣!
再次於學校門口找她借錢時被老媽捉走了。
後面陸昆蘭爆料:當初幫你選的班長真出色,就是她來通知說知道你在哪的。
破天荒的,那次老媽沒打張子文,只說「以後有話好說,別不回家,我不打你了」。
關於被李成敏出賣的問題……當然是原諒她了。
並通過薅老爸羊毛,很快把她的錢還了,還多送了個音樂盒給她。
再後來,進學校的頻率越來越少,就此像是漸漸沒了相互消息。
李成敏伸手在他眼前晃一下:「你在想什麼,眼神好奇怪。」
張子文回神後瞎掰:「我在想,小耗子這事目前又沒人打架,沒人受傷,也就你在干激動,別管了。等他被打哭,我在去找黃天賜談談。」
「你你……」
這番話,險些聽得李成敏昏倒:「他都被打哭了,去談了還有什麼用?」
「有啊,必須他被打哭,我才知道黃天賜做了這事啊?」
一邊和她扯犢子,張子文卻知道,小耗子這事真有變數。
因為黃天賜連「教主夫人」的面子都不給,一定是有原因的。
其實當年幫小耗子那麼多次,為了什麼也不知道。
要說關係好呢,完全談不上,真的是離開校園後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街上見到了都懶得打招呼。
也許是因為他和李成敏一個廠的子弟吧,都住在內燃機廠的生活區,所以李成敏總是護著他。
但實際上。
擁有一個老奸巨猾的靈魂的現在,張子文不但不想幫,甚至有點陰暗的想看他被打哭到底什麼模樣?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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