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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虹不落 - 第 83 章字體大小: A+
     
      主儀式結束之後,紀箏去別墅二樓換敬酒服。

      宴席已經開始,紀城譽和葉梅都在一樓宴會廳招待客人,周司惟攬著她的腰,扶她上樓去。

      紀箏靠在男人的臂彎里,側一側眸,白色的輕紗隨風而動:「你為什麼不揭開我的頭紗呀?」

      周司惟隔紗,輕輕吻在她額頭:「我們落落太美了,不想讓別人看到。」

      紀箏彎唇:「小氣鬼。」

      「是啊,」他笑,上樓梯的步伐隨她放慢:「剛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想直接把你帶走。」

      紀箏撓撓周司惟的掌心:「我現在不是跟你走了嗎?」

      說著,走到二樓房間門前,周司惟打開門,帶她進去。

      紀箏聽到了咔噠一聲反鎖的聲音。

      她笑意盈盈,靠到門上,如玫瑰般盛開的裙擺層層疊疊,堆在二人之間。

      「你可不能對我做什麼,等下還要去敬酒呢。」她故意抬手去勾周司惟的西服紐扣,白色緞面之下的手指修長纖細,按在黑色西服上,合適無比。

      周司惟捉住她的手,放到唇邊親了下,膝蓋抵住她,揚眉:「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料定了周司惟無法對她做什麼,紀箏膽子大起來,食指順著輕按他唇腹,天真道:「我不知道呀。」

      她按住的人勾唇,輕輕笑起來,撩開她頭紗,俯身吻住嫣紅的唇。

      紀箏的手順著被向上扣到頭頂。

      裙擺盛大繁縟,周司惟的手,繞到側面隱秘的婚紗拉鏈上,氣息貼著她耳畔:「不是要換敬酒服嗎,我幫你。」

      賓客都在樓下,留給她換衣服的時間不多,紀箏無所畏懼,聲音染上笑意:「好啊。」

      她的敬酒服是改良版旗袍,露背款式,從纖細漂亮的蝴蝶骨直直往下,在不堪一握的細腰間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

      玫瑰紅的顏色,紀箏甚少穿這種顏色的衣服,周司惟還是第一次看到。

      艷麗之色將她凍牛奶般的皮膚襯托得更白,處處仿佛發著光,五官鮮艷生動。

      周司惟幫她系好最後的緞帶,將人轉了個身抱在懷中:「能換一件嗎?」

      「不好看嗎?」紀箏頭髮挽起,脖頸線條修長美麗。

      「好看,」周司惟撫過她玉骨般的後背:「所以才不想給別人看。」

      紀箏向後仰頭,避免蹭花妝:「那沒辦法了,我們要下去了。」

      她說著踮腳,飽滿的紅唇蜻蜓點水吻過他唇,留下一點紅色。

      周司惟扣著她的腰,把人帶回來,抬手抽下她發間的簪子。

      一頭長髮如瀑散落,恰恰好遮到腰間。

      紀箏明知故問:「你幹什麼,這樣就不好看了?」

      「好看。」周司惟把她轉過身去,面對牆邊的寬大穿衣鏡,鏡中男人從背後抱著她,下巴抵在額邊髮絲,長發從腰後若隱若現散過來。

      他把她散落的碎發掛到耳後:「很美。」

      紀箏翹起唇角,看著鏡中紅裙黑西服,仿佛天造地設的兩人,故作勉為其難:「那好吧。」

      門外有人敲門催促,紀箏稍微又整理了一下之後挽著周司惟的胳膊下樓去。

      搭配的高跟鞋也是紅色,細細的跟,一天下來,腳腕頗酸。

      敬酒走動的時候,周司惟一直在她身後攬著,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借力。

      二人都喝了不少酒,紀箏臉色慢慢紅潤起來,回眸對他笑。

      眼睛裡的笑意像掉入湖面的星河,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婚禮結束送走所有客人後,二人回家,一進門,紀箏渾身鬆懈下來,抬手摟上周司惟的脖子,往他身上癱去,呼吸之間酒氣溫熱:「好累,不想走路,你抱我。」

      周司惟兜住她的腰,順帶著把她的鞋子解開。

      精緻伶仃的足腕,被高跟鞋的細帶印出淺淺一圈紅。

      扔掉鞋子之後,打橫將人抱起,細瘦的小腿在他臂間晃晃蕩盪。

      紀箏後背的蝴蝶結在一番折騰下已經散開,紅裙薄如蟬翼的布料松松覆在身上,後背完全躺在周司惟的西服上。

      她摟著他,要他低下頭來,對上自己笑意盈盈的眸子:「我好開心,周司惟,你開心嗎?」

      周司惟手擱在滑膩腰窩上,眉眼處因她染上笑,一步一步往樓梯上走:「開心。」

      紀箏依戀地往他懷裡蹭了蹭,閉上眼睛,任滿身疲憊侵襲。

      昨夜本就沒怎麼睡,一天下來,精力耗空,她真的一動都不想動。

      周司惟將人抱到臥室,打開燈,外面已經入夜,庭院中的夜燈溫馨如月,他捏捏她臉:「洗完澡再睡。」

      紀箏困頓地打了個哈欠,壓根不想睜眼:「不想動,你幫我卸妝好不好?」

      周司惟低頭親了親她鼻尖,存心逗她:「那我再幫你洗個澡?」

      懷裡的人沒有如預想之中炸毛,眼皮依舊未睜開,在他襯衫上蹭出口紅印:「好呀。」

      周司惟挑了挑眉。

      他把人放到乾燥的洗手檯面上,從旁邊置物櫃拿出她常用的卸妝用品,打濕一點點幫她卸去臉上的新娘妝。

      紀箏皮膚好,五官又明艷,平時一般都是薄薄一層淡妝,此刻鉛華盡褪,乾淨嫩白皮膚便顯露在眼前。

      水潤的臉頰和粉唇,手感極好,仿佛果凍一般,周司惟擦乾她睫毛上最後一點濕潤,忍不住吻上眼皮。

      紀箏懶懶地笑著,躲開他的吻,半掀眼皮摟上他脖子,和周司惟額頭相抵。

      清亮的一雙眼,落進周司惟的視線里。

      她忽然彎一彎唇,拖長尾音:「謝謝老公~」

      周司惟眉心狠狠一跳。

      他手按到紀箏背上,往前一步抵住她,親親她睫毛:「再叫一聲。」

      紀箏眨眨眼,卷翹的長睫毛像芭比娃娃,在明亮的光線下清晰而無辜,歪歪頭問:「叫什麼啊?」

      她在倫敦練出了好酒量,此刻只是微醺,不至於醉到迷迷糊糊的地步,只是裝傻逗周司惟而已。

      周司惟把人摟進懷裡,推上裙擺,紅裙如花瓣堆疊,堆上雪白肌膚。

      紀箏下意識往後,想靠到鏡子上,奈何被困住動彈不得。

      她咬唇,臉頰爬上緋色,瞪周司惟,眉梢眼角不自覺流露出天真的嫵媚風情。

      周司惟吻在她耳尖,放輕聲音:「別動。」

      微微沙啞清沉的嗓音,如風過琴弦一般刺激撩撥著人的耳膜。

      紀箏隔著襯衫布料咬上他肩膀,眼眶溢出一點紅色。

      裙子已經完全散開,乾燥的台面慢慢變得濕潤,沁入裙邊。

      「周司惟,」她仰頸,手指揪亂他的襯衫,聲音斷斷續續:「回……回臥室。」

      周司惟的指尖染上潮意,隱忍地親她微汗的額角,把頭髮撥到耳後,抱起人走出浴室。

      關上燈,臥室陷入月光浮動的春夜,紀箏體會到了什麼叫把自己玩脫。

      她被逼著一遍遍叫老公,周司惟惡劣又壞心眼。

      紀箏累得直接睡過去,一夜沉沉無夢,徹底補足了前一晚缺的覺。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睜眼的時候,周司惟已經靠坐在床邊,在平板上回覆郵件。

      紀箏稍微動了動,全身上下都毫無力氣,她放棄,乾脆放鬆地繼續躺著,聲音沙啞問:「幾點了?」

      「十一點了。」周司惟將平板放到一旁,過來捏捏她臉:「醒了,睡得好嗎?」

      紀箏對他翻了自己二十多年人生中第一個白眼。

      她嗓音乾燥,沒好氣道:「你說呢?」

      周司惟好脾氣地笑笑,下床去倒了一杯溫水,俯身把人抱起來:「喝點水再說話。」

      紀箏順著坐起來,靠到後面,露出來的鎖骨處紅痕點點。

      罪魁禍首坐到床邊,就要掀開被子。

      她裹緊,警惕:「你幹嘛?」

      「看看你膝蓋,」周司惟抓住她的手:「看看還紅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紀箏耳根處又開始紅,腦海中閃過昨晚的零碎片段。

      男人與她面對面,額頭相抵,額角的汗打濕黑髮,鎖骨。

      他按著她的後背,嗓音嘶啞難耐,幾乎要磨斷她的理智,說:「寶貝,動一動。」

      紀箏喝下去的半口水差點嗆出來,止不住地劇烈咳嗽。

      周司惟連忙過來輕拍她的背,抽了一張衛生紙幫她擦水,笑道:「慢點喝。」

      紀箏瞪了他一眼。

      毫無威懾力,反而嬌嬌氣氣的,周司惟注意到她變色的脖子,忍不住笑,卻也不再逗她,幫她順了氣之後又把水遞過來,溫柔問道:「今天想出去嗎?」

      紀箏有三天的婚假,她喝完水之後又躺了回去:「不要,我只想躺著。」

      「那我陪你一起躺著。」

      「你不去公司嗎?」她大驚。

      周司惟指尖繞著她一縷柔順的頭髮,調侃:「你都有婚假我不能有嗎?」

      「可是你不是老闆嗎?」

      「所以啊,」周司惟說:「我想放幾天放幾天。」

      紀箏狐疑地看著他,因為知道他每天都有多忙,日理萬機也不為過。

      周司惟好笑:「公司缺了我一時半會不會出問題。」

      見她還是一臉不信,他無奈,湊過來貼到她耳畔:「你都放假了,我怎麼捨得留你一個人在家。」

      紀箏耳尖痒痒的,心潮隨著他的話而起伏,甜絲絲的心情像海水一樣冒出來。

      可以和周司惟一起過假期的喜悅沖淡了一切身體的不適,她直接抱住他,眉眼彎彎:「好哎。」

      周司惟把她的衣服拉好,揉了兩下她後腦勺的頭髮,看向時鐘:「餓不餓,先起來吃飯,下午再睡好不好。」

      「下午才不睡,」紀箏精神起來:「下午我們出去看電影或者話劇吧。」

      「好,」他笑:「中午想吃什麼?」

      請來的阿姨因為兒媳生產回家照顧去了,紀箏趴在周司惟肩膀上想了一會兒:「我做給你吃,嘗嘗我的手藝好不好。」

      之前的那一次,因為林清川打擾,她本來要做飯的沒做成。

      「不累嗎?」周司惟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腰:「要不我來。」

      「不!」紀箏咬牙切齒:「不!累!」

      她在被子裡踹他:「出去,我要換衣服。」

      左右也不用上班,紀箏穿著怎麼舒服怎麼來,休閒的灰褲子,奶芋紫菱格開衫,長發隨意地用抓夾挽在腦後。

      下樓看到周司惟,他為她熱了杯牛奶,加熱吐司和煎蛋,招手讓她過來吃。

      睡了一上午,紀箏也餓了,吃完之後拍拍手:「我們去超市買點菜吧。」

      「好。」周司惟擦了擦手,要她等一下,上樓去換件衣服。

      四月春光正好,紀箏彎腰在門口穿上鞋,起身時剛好看到他從樓上下來,白衣黑褲,身形修長,清峻眉眼絲毫沒有改變,時光真是格外優待周司惟。

      他走過來時格外賞心悅目,紀箏靠在門邊注視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周司惟停步,將她一縷頭髮掖到耳後:「看什麼?」

      紀箏抬手,把他領口理平,食指指腹按在他最頂端的襯衫紐扣上,眉眼盈盈:「在想,我老公真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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