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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虹不落 - 第59章字體大小: A+
     
      再次踏入帝都的機場, 值機取票的時候,紀箏盯著輕得沒有重量的幾張紙,忽然想如果是十幾張疊在一起會怎麼樣。

      也像這樣沒有輕嗎?

      還是, 重得叫人喘不過氣來。

      想起掛掉電話前, 黎漾似乎是猶豫了一下, 接著輕輕嘆息了一聲:「紀小姐, 實話說,第一次見您的時候, 我幾乎是詫異的, 詫異於周總等的人,居然會回來。」

      第一次見, 是什麼時候?去婚禮的路上, 他叫黎漾給她送了一把傘。

      「也許這些話我不該多言,」黎漾說:「可我真的非常開心您能回來,周總他給我的感覺幾乎是無望的,仿佛沒有盡頭般孤獨地等下去。」

      一年一年,生活不是藝術作品裡的一瞬而過。

      是真真切切,一日接一夜,四季流轉, 花開花謝的六年。

      紀箏閉上眼, 指尖嵌進掌心,任由細細麻麻的痛刻進心底。

      血液里, 每一次流動, 都仿佛有針碾過。

      三個小時的飛行, 深夜十二點, 抵達深城。

      紀箏的頭很痛, 坐在機場的等候區里, 來來往往零星的人流,銀色的金屬椅子冰涼,明明深城的溫度不低,甚至有一絲燥熱,她卻覺得渾身都處在冰窖里。

      直到視線也模糊起來,她覺出有一絲不對,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果然一片滾燙。

      紀箏嘆了口氣,知道是在帝都兩天折騰發燒了。

      就在她緩慢思考要不要去買杯熱飲時,視線里落進一雙筆直修長的腿,往上是微亂的黑色襯衫,不似平常平整,顯示出主人的形色匆匆。

      紀箏看到周司惟好看的眉頭輕蹙,在他就要不悅開口訓斥她胡鬧的行為時,她先一步起身往前撲到他懷裡。

      周司惟因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微晃了一下,很快接穩她,懷中人悶悶地開口:「別罵我。」

      聲音不同於平時,有些沙啞。

      周司惟頓了一下,感受到過高的溫度,抬手探她額頭,皺眉。

      「你發燒了。」肯定的語氣。

      紀箏手繞到他背後,一落入熟悉的懷抱就不想撒手,閉上眼輕輕「嗯」了一聲。

      她緊緊抱著他,長發散落在他胸前,揉亂襯衫,整個人非常依賴地靠在他懷裡。

      周司惟垂眸,抬手,撫她頭髮,自己都沒注意到聲音輕了幾分:「怎麼突然過來了?」

      「想見你。」她想也不想,張口就說。

      周司惟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視線捕捉到她異樣潮紅的臉頰,唇色卻蒼白。

      片刻,他彎腰,胳膊繞過她膝窩,把人打橫抱起來。

      她很輕,渾身柔軟,順滑的長髮順著他小臂垂落,幾縷掃過手背肌膚,酥酥麻麻。

      久違的懷抱,紀箏整個人都瑟縮了一下。

      周司惟把人放到后座,紀箏攬著他的脖子不放,烏靈靈的眸子因為發燒氤氳出霧濛濛的水汽,身後映著夜幕星光。

      他順著力道俯身,手撐在她身兩邊冰涼的椅子上,不合時宜地聞到一點酒氣。

      幽暗的密閉車廂內,酒精的氣味隨著她溫熱的呼吸越發明顯。周司惟蹙眉,陡然出聲:「你喝酒了?」

      微涼的聲線讓紀箏瑟縮了一下,但她還是沒有放開圈著他脖子的手,只是低了低頭:「一點點,吃飯的時候喝的。」

      這樣拉近的距離和角度,她臉顯得愈發小,卷翹的睫毛輕顫,每一下陰影投落在柔嫩的唇上,仿佛蝴蝶振翅於鮮膩的花瓣間翕動。

      周司惟眸色偏深地盯她幾秒。

      紀箏沒來由地心虛,小聲為自己辯解:「總不能拂人面子……」

      周司惟深吸一口氣,想直起身,因為她手臂的桎梏,不得不開口:「先放手。」

      紀箏腦袋暈乎乎的,聽見這話,癟癟嘴,慢騰騰地一點點鬆開手指。

      他好笑又無奈,溫聲:「我要開車。」

      紀箏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倏地鬆開手,挪到裡面坐。

      她抬眼皮看向車窗外,與帝都大氣恢宏的夜色完全不同的,充滿科技與現代感的繁華夜色提醒她,她是如何心血來潮地從酒店出來,上了飛機,抵達這裡。

      也許要感謝酒精和病毒齊齊作祟,讓她能這樣不清醒地衝動。

      車沒開多久,周司惟就近停在一家醫院門口,車內後視鏡中,紀箏已經倚著角落睡了過去,整個臉都泛著異樣的紅。

      他回頭,輕聲:「紀箏。」

      她朦朦朧朧醒來,聲音沙啞:「到了嗎?」

      「到醫院了。」周司惟解安全帶下車,繞到后座開門。

      紀箏懵了下:「去醫院幹嘛?」

      他手背碰她額頭,更燙了些。

      紀箏揉了揉眼,慢吞吞地說:「低燒,沒必要去醫院,我吃個藥睡一覺就好了。」

      她看到周司惟神色微沉,連忙補充:「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以前都是這樣就好了,不用去醫院打點滴。」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司惟眸光一沉,直接把人從車裡抱了出來,而後踢上車門。

      紀箏動了動,發現周司惟的手將她禁錮得厲害,一步一步走上醫院的台階。

      她乾脆放棄掙扎,在他臂彎里仰頭,小聲祈求:「量個體溫吃藥,我不想打點滴。」

      周司惟唇線很直,下頜清晰利落,沒有低頭看她,也沒應聲。

      量了體溫之後,溫度比紀箏想像得更高,想來是拖了一天沒發現,晚上喝酒又吹冷風才加重的。

      好在醫生沒有建議她打點滴,開了退燒和消炎藥。

      紀箏坐在醫院走廊的連排座椅上,冰冷的走廊從頭到尾一片白寂,空氣中瀰漫著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夜晚的醫院,過分安靜。

      聽見腳步聲,她抬眸看過去,周司惟從走廊盡頭走來,手裡端著裝滿溫水的紙杯,冷冷的白色之中,他一身黑襯衫黑褲,眉目清冷,看起來比周遭更沒有溫度。

      一如當年,她受傷,他什麼都不顧,連夜從帝都趕回來。

      他是一個身上沒有煙火氣的人,仿佛冷心冷情。

      可她知道,他每一寸肌理都是溫暖的,懷抱是會讓人沒來由信任和有安全感的所在。

      眼眶發澀,紀箏緩慢眨了下眼,周司惟已經走了過來,半蹲在她面前,把杯子和藥都放到她手心。

      水是溫熱的,剛好喝,滑過喉嚨,熨帖般的舒適。

      他注視著她把白色小藥片藥吃下去,熱水喝完,變戲法似的攤開另一隻手,裡面躺著一顆青綠色包裝袋的糖果。

      紀箏發愣,呆呆地問:「哪來的?」

      周司惟潔白的指剝開包裝袋,遞到她嘴邊。

      他輕描淡寫地說:「剛才想起來車裡有一盒糖果。」

      事實上,是昨天偶然看到,買回去準備帶給她的。

      紀箏下意識含入口中,糯米糖皮軟甜,咬開是汁水飽滿清甜的青葡萄,瞬間充盈整個口腔,沖淡藥片帶來的極苦味道。

      紙杯被她握著放在膝蓋上,掐出一圈褶皺,周司惟就在她前方一寸之距的地方,伸手去接杯子問:「還想再喝一杯嗎?」

      和方才給她糖果時,一樣哄小孩子般的口氣,寂寂深夜,紀箏胸前湧上一陣漲感的酸澀,幾乎逼得她眼眶也酸澀。

      她把紙杯捏扁,隔著一層抓上他的指尖。

      這不夠,紀箏另一隻手把阻隔的杯子抽走,而後覆上去,兩隻纖長白柔的手齊齊攏住他的。

      周司惟似乎是怔了一下,緩慢抬眸,一寸不挪對上她的目光。

      她穿著杏色襯衫和半身裙,白色風衣,靜靜坐著,眼周發紅看著他。

      寂靜冷清的醫院走廊里,牆壁和頭頂燈光慘白,萬籟無聲間,二人視線一高一低在空中交匯,漫長又仿佛轉瞬即逝。

      周司惟的目光很深,難以形容的一種幽靜,像當年他拉開弓時看著她的樣子。

      甚至更甚於當年。

      回國這麼久,紀箏終於有機會好好看看他。

      時光將他清俊的稜角打磨得更加鋒利,一眉一眼,一鼻一骨,攝人心魄,倍於從前。

      可是他尚不如從前有活氣。

      一圈圈縈繞在周身的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叫人覺得心驚的空。

      澀意湧上心頭,她鼻尖忍不住一酸。

      聚集了六年的思念仿佛在一瞬間肆虐,紀箏不知道自己眼裡是不是聚集起霧氣,只是開口即泄出一絲哽咽:「周司惟。」

      他猛然回神般,閉了閉眼,反手握住她的手。

      紀箏低下頭,長發擦過臉頰,她的手被包裹在溫暖的掌心裡,聲音低微:「我有話想跟你說。」

      「紀箏,」周司惟手上力道加重,語氣里有不易察覺的妥協與頹然:「別說了,不重要。」

      不重要,過去的都過去了。

      他不想再去想。

      她已經回到他身邊,肌膚觸感溫熱真實,嗓音伴隨著呼吸的氣息一起在耳邊,不再像夢中,碰不到觸不及。

      這就夠了。

      這場愛情戰爭里,他們從不是勢均力敵,他節節敗退,直至潰不成軍。

      可他甘願。

      紀箏搖搖頭,難得這次沒有聽他的,聲音很輕卻執拗:「我沒有和程醒在一起過,我也沒有喜歡過弗蘭克斯。」

      說出這句話,她仿佛給自己注入了一點力氣,抬起眸來直視他:「那次七夕,他和我表白,是跟我說不要讓他當眾丟人,我才會接下那束花。」

      「從小到大,」紀箏身體微往前傾,更緊地抓住他手,整個人明明脆弱地生著病,口氣卻帶著莫名的堅定,在寂靜的醫院仿佛如珠墜落:「我只喜歡過一個人。」

      空氣凝結,周司惟聽到自己的呼吸被什麼緊緊攥住,偌大天地間,他只看得到她靠近的姣月般面龐,不再隔著重重霧氣,如此清晰在他眼前。

      「周司惟,」她說,聲音輕如羽翼:「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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