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如虹不落» 第40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如虹不落 - 第40章字體大小: A+
     
      周司惟衣服里有秋風的涼氣, 下意識抬手覆在她額頭上,確定了沒有發燒後才回答:「回來看看你。Google搜索」

      「啊?」紀箏失望:「還要走啊。」

      周司惟「嗯」了一聲,長指一顆顆系好她毛衣開衫上的扣子:「剛才在睡覺嗎?」

      「太困了, 」紀箏撓撓頭:「等了很久吧。」

      「沒有很久。」周司惟摸摸她的手, 還是溫熱的。

      紀箏卻突然反應過來, 掙脫開, 捂住自己的口鼻,退後兩步, 瓮聲說:「不對, 我感冒了,你離我遠點, 別傳染給你。」

      周司惟低笑了一聲, 幾縷黑色的發垂在額前,把她拉回來,拽下手,捧著她的臉親了一下。

      「你幹嘛?」紀箏炸毛:「感冒會傳染的。」

      「那就傳染吧。」周司惟手繞到她腰上,抱得更緊,力道溫柔又緩慢地吻著她的唇。

      紀箏感冒鼻子不通,很快呼吸不過來, 小臉憋得通紅, 推開他,氣喘吁吁地呼吸。

      周司惟指腹在她發紅的眼角便摩挲兩下, 看了眼手機:「照顧好自己, 不要貪涼, 我要走了。」

      「這麼快嗎?」紀箏愣了一下。

      原本是有三個小時可以見面的, 和她吃一頓飯。

      周司惟深深看了她幾秒, 俯身在額角印下一吻, 低聲在耳邊說:「等我。」

      紀箏雖然不舍,仍然乖巧鬆開手,眨巴了下眼:「那你也照顧好自己。」

      周司惟催她先上去,她一步三回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思緒敏感,覺得今晚的離別格外叫人難過。

      天氣反反覆覆,紀箏的感冒拖拖拉拉,好歹總算是在中秋晚會的前兩天痊癒了。

      中秋晚會的主持人一共有四個,兩男兩女,另一個女主持由符梓擔任。

      紀箏在後台又過了一遍報幕詞,然後把手卡放桌上,去衛生間補口紅。

      第四個節目的串場輪到她報幕,開始時間比預計的早了五分鐘,她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組織的學妹急忙跑過來:「學姐,上一個節目提前結束了,你快點準備上台吧。」

      以前主持,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紀箏很冷靜,拿過手卡提著裙子上台。

      禮堂台下第一排坐著學校領導和老師,再往後是學生,紀箏走在台中間,帶著笑容,打開手卡,正準備照著讀的時候突然愣住。

      原本寫滿串詞的手卡此時空白一片,紀箏手指捏緊話筒,腦袋一片發白,下意識向台後看了一眼。

      幕布的角落裡,小學妹一臉緊張看著她,旁邊符梓穿著漂亮的禮服裙,臉上帶著諷刺的笑意。

      紀箏回頭,舞台上安靜不過幾秒,她把手卡團在掌心,笑容半分未變,憑著記憶和對下一個節目的了解流利自然地說出串詞來。

      現場沒有人發現這停頓幾秒的事故,紀箏說完串詞下台,後面表演節目的人隨之上來。

      符梓已經不在後台,紀箏在化妝間裡找到她,攤開掌心,一言不發看著她。

      符梓臉色冷然:「看著我幹嘛?」

      紀箏覺得好笑:「我手卡是你換的吧?」

      「我為什麼要換你手卡?」符梓冷笑:「空口污衊。」

      紀箏心平氣和:「好啊,那等結束後我們去調監控好了。」

      符梓神色僵住,一甩袖子從她旁邊走過去。

      紀箏把空白的手卡紙丟進垃圾桶,又好笑又心累,她實在不明白,符梓為什麼處處看不順眼她,連這樣的場合都要做小把戲。

      禮服是露肩的,紀箏披上外套回後台,在等待上台的間隙回周司惟的信息。

      肩被人拍了一下,她抬頭,程醒拎著盒溫熱的牛奶坐過來,遞到她手裡:「喏。」

      「謝謝學長,」周司惟沒有回信息,紀箏鎖上手機,莞爾一笑:「來看晚會的嗎?」

      程醒:「路過而已,年年看有什麼新意,來來回回都是那些老套路。」

      紀箏擰開瓶子,笑笑沒說話。

      程醒也沒走,和她有一搭沒一搭聊一些很淺的話題,中間紀箏上台了幾次報幕,幾個小時持續下來,累的沒什麼精力再搭話。

      晚上九點多,終於進行到最後一個節目,四個主持人齊齊上台進行最後的致辭,然後就可以結束了。

      紀箏精神抖擻,提著裙子站在中間,按著事先排練好的措辭結束這場晚會。

      下台時,場上燈光暗下來,前面的男主持走得比較快,紀箏提著長長拖地的裙子,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

      下了台階後,學生會的人都聚集在後台,臉上是輕鬆的笑意,慶祝圓滿成功,見她們過來,紛紛說說笑笑的和他們打招呼。

      紀箏正要回應時,突然感覺到身後一道拉扯的力道,好似裙子被人踩住,她沒收住腳步,高跟鞋一崴,踉蹌著向前倒去。

      前頭一個男生被她撞到,手裡端著的熱水玻璃杯「砰」一聲落地,滾燙的熱水和玻璃四賤開來,人群中不少人驚呼,紀箏的膝蓋磕到地上,隔著薄薄的布料,血絲瞬間染上蕾絲,她倒抽一口涼氣,抬起不小心扎到玻璃碎片的手腕。

      「紀箏!」

      「快扶她起來!」

      「紀箏你沒事吧,我靠,這是玻璃!」

      眾人臉色都嚇白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七嘴八舌的紛紛架著她起來。

      紀箏額頭疼出冷汗來,唇色發白,符梓在她身後,也嚇白了臉,連連說著:「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踩她裙子的……」

      程醒撥開人群擠進來,從一個男生手機接過紀箏,冷冷看了符梓一眼,打橫抱起紀箏往外走。

      組織活動的人跟在後面,急匆匆在手機上打車。

      紀箏從一開始瞬間的疼痛里緩過神來,聲音顫著:「學長,我可以自己走,我腿沒什麼事。」

      她說著掙扎了一下,程醒皺眉,怕傷到她,順著鬆了手,扶著她,看她手腕上玻璃片嵌在細嫩的皮膚里,啪嗒啪嗒一路流著血。

      紀箏嘴角疼得都在抽搐,但她也不敢耽誤,咬牙一瘸一拐下樓。

      計程車司機看小姑娘傷成這樣,也心疼得不得了,一腳油門車速飛起,很快把他們送到醫院。

      紀箏剛下車,童然從另外的車上下來,在場有人給她打了電話,她趕來的很快,飛跑過來小心翼翼扶她,眼裡差點哭出來:「箏,你這是怎麼了?」

      紀箏搖搖頭,額間汗直流。

      到就診室時,醫生先看了她手臂上的傷,要她忍著,先把玻璃片取出來。

      消毒水觸及皮膚一圈的時候,疼得像在灼心,紀箏別過臉去,死死咬著牙,生理性眼淚流下來。

      童然心疼地抱住她,暗暗罵符梓。

      取玻璃片是很費時的工作,因為怕有碎片留在皮膚里,醫生戴著眼鏡,很細緻地一圈圈消毒,撥開皮肉取出玻璃片。

      皮膚接觸冰涼金屬的觸感被疼痛削弱,紀箏把自己的唇咬出一點血絲,眼前眩暈著白光,知覺在麻木。

      這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到最後,醫生擦擦眼睛,刮目相看:「小姑娘挺能忍痛啊,一聲都不哭。」

      紀箏用另一隻手的手背抹去眼角溢出的淚,啞聲說:「您過獎了。」

      簡單處理後,她又轉去另一個就診室包紮胳膊和膝蓋,路過外面走廊,紀箏才看到符梓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坐在椅子上,驚惶地站起來,往前兩步:「你沒事吧?」

      童然冷聲:「要不我也拿玻璃片給你劃兩刀試試?」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符梓拼命搖頭,胡言亂語地解釋:「紀箏,你手卡是我換的,我只是想讓你出一點丑而已,可是,可是我沒想過故意絆你……我——」

      「閉嘴吧,」童然打斷她:「真想道歉,就自己也去磕一跤。」

      紀箏已經疼得沒有力氣再和符梓說話,腳步虛浮,慢慢地往病房裡走。

      護士拿來三瓶藥水,囑咐她輸完才可以走。

      半靠躺到病床上,紀箏緩緩舒了一口氣,扭頭對一直跟著的負責人和程醒說:「謝謝你們,時間也不早了,快回學校吧,省得到門禁了。」

      負責人提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看了眼時間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我在這陪你,」童然坐到病床邊:「我晚上回家睡,不怕晚。」

      程醒掃了一眼,病房不大,兩個女孩子在這,他待著也不方便,於是說:「那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今天謝謝學長了。」

      童然目送程醒離開,扭過頭八卦道:「我覺得程醒對你是不是太關心了?」

      「還好吧,」紀箏挪了一下手扎針的位置:「他人感覺挺好的。」

      「我怎麼覺得他喜歡你呢,」童然嘖了一聲,突然想起來:「對了,要不要給你爸媽打電話?」

      「明天再說吧,」紀箏覺得渾身都疲憊:「大晚上的,別折騰了他們了,然然,你也回去睡吧,我自己可以的。」

      「我陪你打完點滴吧,」童然說:「否則你一個人不方便。」

      紀箏給她比了一個大大的心。

      不知道是不是打的點滴里有什麼舒緩藥物的原因,紀箏的睏倦漸漸泛起來,就在點滴快打完的時候,童然出去喊護士來拔針,門外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即病房門大開,帶起一陣涼風。

      紀箏揉了揉眼,不可置信看向門口的人。

      周司惟的領口衣角皺亂,眼眶裡有紅血絲,頭髮被風吹得凌亂,幾步到她床前。

      他神色很沉,唇緊成一條直線,視線將她從上到下打量個遍,一寸比一寸沉,眸底愈發冷。

      護士從門口進來:「讓一下。」

      童然驚訝:「會長,你來了?這麼快?」

      拔完針,紀箏僵硬了一晚上的手才得以活動活動,童然識趣道:「既然你男朋友來了,那我先走了。」

      「路上注意安全,」紀箏對著門口喊。

      「知道啦~」

      病房裡一時只剩下他們兩個,紀箏回過頭,往旁邊挪了挪:「要不你先坐下來?」

      周司惟沒動,彎腰伸了伸手,又不敢碰她,嗓音像被黑夜覆蓋:「傷哪了?」

      紀箏抿抿唇,掀開被子給他看膝蓋,又指指手腕:「這裡被玻璃片劃得有點深。」

      說完,她又覺得不太好,補充了一句:「其實也沒有很深,也沒有特別疼。」

      女孩子的膝蓋纏了一圈繃帶,手腕也是,臉色和唇色都蒼白,身上穿著藍色豎條紋的病號服,看起來格外可憐。

      明明眼眶都紅了一圈,偏偏還安慰他說「也沒有特別疼」。

      周司惟猛地閉了下眼,坐過去輕輕把她環在懷裡,避開傷口,掌心摩挲著她下頜瘦削的輪廓。

      她身上有消毒水的潔淨氣息,身體溫熱,每一處脈搏都在跳動,很乖很安靜地仰頭看他。

      沒人知道周司惟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有多害怕。

      學生會有人第一時間就通知了他,發來的照片裡,她被程醒抱著,粉色的紗裙一角破破爛爛,一路和鮮紅血跡拖在地上,小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額角緊皺著。

      在她腕上搖搖欲墜的玻璃碎片,一瞬間喚回心底最深層的恐懼。

      好像回到七八年前,那個冷風肆虐的傍晚,他回到家,打開房門,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整個家裡。

      夕陽像殘血,帶著仿佛鐵鏽的味道照進來。

      白瓷剝落的浴缸里,水滿得溢出,血色的水,汩汩從躺在裡面的女人垂在外面的手腕上湧出。

      淺綠色的,啤酒瓶的玻璃片,在瓷磚上,被染成和水同色的紅。

      女人的身體冰涼,了無生息。生命同這流進下水道的水一樣,早已消逝枯槁。

      再也回不來。

      



    上一頁 ←    → 下一頁

    極靈混沌決異能之紈?寧小閑御神錄蓋世帝尊海賊之最惡新星
    極品上門女婿我當道士那些年滄元圖大明帝國日不落帝道獨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