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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虹不落 - 第30章字體大小: A+
     
      大廳一片安靜, 眾人都愣在原地,一臉複雜表情。

      那一晚上沒有任何交流的兩個人,此刻並肩一把傘走入雨中, 坐上了計程車。

      於和最先反應過來, 罵了一聲:「靠, 路子霖, 這他媽什麼情況。」

      路子霖一副完全不驚訝的樣子,吊兒郎當:「如你所見嘍。」

      「你他媽, 」於和掄起拳頭:「你還是不是兄弟, 我和程醒前兩天問你的時候,你說你也不清楚周哥怎麼想的?」

      路子霖笑嘻嘻:「當時確實不清楚。」

      「現在呢?」

      「明明白白。」

      紀箏坐進計程車里, 手心捏緊, 不知道是雨絲滑進來還是因為緊張而滲出來的粘膩的汗。

      周司惟收了傘,沒有去副駕駛,坐到她旁邊,關上門,阻隔涼風。

      車子駛進大雨里,窗上的水珠氤氳成一大片,模糊地看不清世界。

      紀箏盯著一道水珠, 慢慢蜿蜒墜落, 滑出蚯蚓一樣的痕跡,手放在膝蓋上越來越緊張。

      「紀箏。」周司惟突然喊她。

      「啊?」

      她稍睜大了些眼, 轉身, 手指抓衣服布料。

      周司惟壓低眼尾, 瞥了眼她摳得通紅的手指, 又轉回視線到她黑寶石一樣的眼睛上:「你昨晚是不是去找過我。」

      這毫無鋪墊的直接發問, 即便紀箏給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準備, 也被問得手上力道驟然收緊。

      她避開周司惟的視線,小聲:「嗯。」

      雨聲如注,穿過玻璃到車內被弱化成一種封閉又安謐的沙沙聲。

      周司惟盯著她躲閃的目光,發紅的耳垂,像一隻小兔子快把自己刨進地里,不由得好笑:「你心虛什麼?」

      「我哪有心虛。」紀箏還是不敢直視他。

      「那你抬頭看我。」

      紀箏咬了一下唇,慢慢掀起眼尾,用餘光去瞄右側的人。

      車燈晦暗,窗外霓虹穿過雨霧,照亮他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紀箏氣一餒,鬆開牙齒,揪了兩下褲子上的毛線,看了他一眼之後嘟囔說:「我心虛什麼,要心虛也該是你心虛。」

      「嗯,」他說:「說得對。」

      聽到肯定,紀箏抬起頭,吞了下口水,手指絞在一起,聲音小的像蚊子:「而且,你得對我負責。」

      「?」

      司機大叔顯然也聽見了,眼睛一動,目光看向後視鏡里的倆人。

      周司惟一時懷疑自己的記憶是不是出了什麼偏差,讓這姑娘說出負責兩個字。

      看他陷入沉思的樣子,紀箏瞪大眼睛,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你該不會都忘了你幹了什麼吧?」

      司機大叔忍不住,出聲:「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得告訴父母,別被男的騙了。」

      說完,不善意地瞅了一眼周司惟。

      周司惟輕咳一聲:「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

      司機哼了一聲,嘀咕道:「現在的小伙子怎麼一個個看著人模狗樣的,淨不干人事。」

      周司惟:「……」

      他轉過去,聲音儘量平靜:「你說,想我對你怎麼『負責』?」

      負責兩個字被刻意咬重。

      紀箏讓自己保持著鎮定:「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記得多少?

      周司惟眸光微動。

      他自然全部記得,從見林清川,到聽到她說的那些話,再到獨身去工作室喝酒。

      最後醺然時,以為是如往常她入夢中,酒醒之後,被匆匆打開未合上的門,空氣中殘留的少女甜香,都告訴他那是實實在在發生了的事。

      小姑娘心真軟。

      是可憐他了。

      周司惟收回思緒,唇角彎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全記得。」

      紀箏眨著眼,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從拽皺的褲子上收回手,指指自己的額頭,支支吾吾:「那你還記得,你…親我這兒了嗎?」

      他挑眉。

      紀箏心一橫,繼續說,手指從額頭點到眉眼鼻尖:「還有這兒……這……這。」

      一直平穩行駛的車忽然猛地剎車,慣性衝擊力把本就沒坐多穩的她狠狠往前帶去。

      周司惟手一彎,圈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回來。

      司機拉下窗戶,對外面怒罵:「會不會開車!突然剎車想撞死誰啊!」

      紀箏心猛地一跳,轉臉對上周司惟突然拉近的五官。

      他還攥著她的手腕,凝視著她,吐出兩個字:「記得。」

      接著,慢悠悠又補了一句:「我還記得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最後一句話,她說的什麼?

      ——周司惟,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

      紀箏整個臉像剛煮熟的蝦子從頭紅到尾,在心裡止不住地哀嚎,恨不得現在立刻衝下車逃離這個場面。

      她往後躲,周司惟攥著她手腕的手跟著往前,力道不重,像是怕她疼一樣,指腹在勒著的地方輕輕摩挲了兩下。

      溫熱的觸感相貼,紀箏越發不敢看他,把頭埋下去。

      頭頂,青年的聲音清潤好聽,在前方窗戶砸進來的急切雨聲里,顯得緩慢又勾人。

      「不是說等我清醒了再談嗎?我現在清醒了。」

      「談……談什麼?」

      他四平八穩地開口:「談談怎麼對你負責。」

      司機大叔罵了一通出了氣,把窗戶拉上,重新啟動車子。

      車內重歸寂靜。

      紀箏心「咚咚咚」地跳,上下很滿,她捏緊拳頭,大膽抬頭說:「好啊。」

      周司惟平靜地看著她。

      紀箏讀不出他眼底的情緒,動了動被他扣著的手,輕而易舉掙出來。

      在心裡給自己打了幾句氣,她瞟了眼前方的司機大叔,吸吸鼻子不大好意思開口。

      幾經思量,紀箏找了個婉轉的方式,拿出手機,點開手機備忘錄,在上面打字給他看。

      【做我】

      【男朋友】

      她低著頭打字,壓根不敢去看周司惟的反應。

      打完,手指都還是顫的。

      紀箏近二十年人生里,第一次做這麼直接又勇敢的事。

      幾秒的安靜。

      她緊張地吞咽口水。

      手機熄屏,周司惟伸手過來,輕輕掰開她緊握的手指。

      腦海一片茫然間,紀箏的視野里,他垂下睫,食指像一柄玉簫,在她白嫩的掌心,一筆一畫的描字。

      撇提橫勾,一共六筆,他寫的是,好。

      紀箏恍恍惚惚,覺得如在夢裡。

      她一直懸著的,不安的想法,在周司惟指尖的滑動中,一點點落實到掌心,虛無的空氣仿佛凝結成了實字,漂浮在眼前,向她傳遞喜悅。

      她吸了吸鼻子,合上掌心,喏喏應了一聲,縮回窗邊,扒著看模糊的行車與雨中朦朧的廣告牌。

      車停到南大北門,周司惟付了錢,先一步下車。

      他從車後繞過,拉開她那一側的門,撐著一柄黑傘,整個人冷情地仿佛與雨中黑夜相融。

      然而他俯身看過來時,眉宇間卻染上了幾分軟意,伸出手,聲音也溫和:「下車。」

      紀箏看著那隻手,心頭反反覆覆浮現出「他已經是她男朋友了」這句話。

      她輕輕把手擱上去,周司惟立刻合攏,握緊,把傘搭到車頂,自己半個身子淋在雨中。

      地上有積水,紀箏踩上去的時候,泛起圈圈漣漪,周司惟稍一用力,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手被他完全包住,掌心輕微的粗糲覆蓋,紀箏和他側身相貼,毛衣面料和黑色衝鋒衣摩擦出細微聲響。

      雨水打在傘面上,潮氣涌落,整個世界都有一種混雜著泥土香和車尾氣的濕潤。

      周司惟的氣息要更清冽一點,泛一點苦,像是純度最高的冰水,乾淨到一塵不染。

      紀箏輕輕聞著,有些貪戀這種香氣。

      她還不太適應情侶這種關係,走過門口保安大叔旁邊的時候,下意識想把手縮回去。

      沒縮成,周司惟穩穩圈著她的手,摩挲了兩下,瞥眼看過來。

      紀箏對上他微微問號的神色,臉一紅,憋出一個字:「疼。」

      「?」

      她硬著頭皮說下去:「手疼。」

      周司惟腳步一頓,側頭,手裡歪著的傘半分未動,微微鬆開她:「戒指硌到了嗎?」

      他都這麼說了,紀箏直接順杆子爬,點了點頭。

      走到路燈底下停下,周司惟撈起她的手,垂首擱到眼前查看。

      她皮膚白嫩,手背上被咯出一道圓弧的紅印子來。

      紀箏心虛,撤回手,自己摸了兩下:「不疼不疼,我說著玩的。」

      周司惟沒說話,換了只手拿傘,看她:「你走右邊。」

      「換隻手。」

      天色漆黑,燈光昏暗,看不出臉紅的程度,紀箏很小聲地應了一聲「哦」,然後挪到他右邊去。

      長長的一排睫毛掩蓋住大眼睛,視線里,周司惟的右手下落,很自然的抓住了她的左手。

      這一次,他沒有圈著她,而是五根修長的指,穿過指縫,合攏,和她的握起來。

      肌膚緊密相觸,紀箏胸口咚咚的,仿佛擠滿了飽脹的花骨朵。

      樹影在雨中婆娑,起了陣涼風,她整個人卻被從掌心處傳來的熱度包圍,完全沉溺於傘下的一方小世界。

      北門離C棟並不遠,幾分鐘的路程,走到宿舍門口時,紀箏有些遺憾,想著當時該讓司機繞到東門停的。

      那樣的話,起碼也能走上二三十分鐘。

      她停在門前台階前,不舍地看向兩隻相握的手:「我到了。」

      「嗯。」他應了一聲,卻沒有絲毫要離去的想法。

      紀箏抬頭,撞進他漆黑的,專注的眸中。

      周司惟在盯著她看,視線像夏夜,帶有熾意,寸寸描摹著她。

      他外套的布料特殊,過於平滑,寬闊的肩仿佛傘面,雨水成滴旋轉下來。

      紀箏這才發現傘一直是偏著的,她全身上下都乾燥,周司惟半個肩膀染上雨水。

      「你怎麼不好好打。」她慌忙忽略他的眼神,伸手去拂雨水。

      還沒碰到布料,周司惟抬手擋住她,「別碰,涼。」

      「那你不冷嗎?」紀箏埋怨,從隨身的包里抽出紙巾,踮起腳去給他擦。

      少女清甜的鼻息拂在下頜邊,羽毛一樣,輕輕痒痒。周司惟抬手握住她的手,把人推回去:「別擦了。」

      「為什麼?」紀箏莫名其妙。

      「回去就換了,」他輕描淡寫地解釋:「沒必要擦。」

      「哦……」紀箏攥著紙巾,微微有些失落。

      她抿抿唇:「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會兒,」周司惟說,輕輕把她頭髮撥到耳後:「昨晚我喝醉了,嚇到你了吧。」

      其實確實是有一點點嚇到她了,紀箏長到這麼大,連喜歡別人這種感情都是第一次體驗,更遑論被別人抱到腿上,從額頭親到臉頰。

      要不然,她也不會呆愣住,像個瓷娃娃一樣任他擺布。

      紀箏猶豫了一下,誠實回答道:「有一點,不過只有一點點。」

      周司惟輕聲嘆了下氣,揉揉小姑娘的發頂,彎腰平視她:「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神色認真,好像自己犯了什麼大錯,紀箏怔愣了一下,紅著臉搖頭:「沒…沒事的其實,我只是覺得,覺得……」

      「覺得什麼?」他耐心問。

      「覺得有點……」她低聲,不好意思說。

      雨絲均勻地打在地上,宿舍門口不止他們一對情侶,還有別的情侶在傘下擁吻,難捨難分。

      紀箏順著地下的影子看到那些情侶們,把「有點不好意思」的最後四個字咽了下去。

      好像也並沒有,周司惟昨天只是喝醉了而已,不能算作理智下的行動。

      她改口:「我是覺得有點好奇。」

      「好奇?」周司惟摩挲著她細嫩的指骨,挑了挑眉。

      紀箏收回目光,找到思緒,說出自己的疑問:「你怎麼知道我小名叫落落的?」

      這問題她憋一天了都,按理說學校應該沒有知道她的小名,周司惟是怎麼喊出來的。

      周司惟眸色頓了一下,「上次聽到你哥哥這麼喊你。」

      「清川哥嗎?運動會的時候?」紀箏疑惑回憶。

      「嗯。」他聲音清淡。

      林清川確實是偶爾會喊她,紀箏回憶了一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站在門口說話的過程中,周司惟始終拉著她的手,不輕不重摩著指背,酥酥麻麻的觸感。

      即便就這樣不說話,傘下絲絲曖昧的氛圍也在滋生籠罩。

      紀箏不知道作為女朋友該怎麼和男朋友道別,身份的轉變讓她有一些不適應,她又悄悄轉過去看了一眼別人,遲疑兩下,抬眸看周司惟:「要不,抱一下?」

      說完,她就察覺周司惟捏她手指的動作停了一下。

      怎麼顯得,她那麼迫不及待呢?

      紀箏心裡懊惱不該說出來的,急忙又補充了一句:「不抱也行,我隨口說的。」

      話音一落,周司惟手上力道驟然加重,把她拉到自己身前,鬆開手,按上她後背,單手把人抱進懷裡。

      紀箏撞上他胸膛,被青年周身氣息避無可避圍剿的同時,他的嗓音也從頭頂一同落下:

      「晚了。」

      「我只聽到了前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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