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等你過來。」陸忱景壓下狂亂的心跳,柔聲哄道。
直到電話掛了,他才死死緊捏著手機喘了口氣。
「去申請國際線路,小竹子已經在來的飛機上。這兩天挑選的衣服、鞋子、包包立刻消毒。還有你去聯繫幾個古董收藏家,我要看看他們的藏品,再買幾件。」
陸忱景抬起頭,淡淡地瞥了眼面前的那些人。
他們立刻會過意,趕忙帶著工作人員一起離開。
並且將一些衣服的具體養護方法留了下來。
陸忱景看著手機等了會,確定此時的穆兮竹應該已經休息,不會再給他發信息後,這才閉上眼睛稍稍小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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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噠!滴噠!滴噠!」
漆黑寂靜的房間內,時鐘擺動的聲響突然變得尤為清晰。
女生猛地睜開眼,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
她的臉上浮起濃濃的驚恐,想也沒想就拉開房門往外跑。
門上掛著個小鈴鐺,一有動靜就立刻發出巨大的聲響。
守在門口的夫妻立刻從躺椅上起身。
「諾娜,你怎麼了?你不要怕,爸媽都在這。」女人趕忙上前抱住想要衝出去的女生。
「有聲音!我房間有聲音!」女生用力推搡著她的母親,慌亂地道。
而她身邊站著的男人,則是有些不耐地皺著眉,呵斥:「你們兩個夠了,這裡除了鈴鐺聲以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怎麼沒有!明明就在那滴噠滴噠的響著!它在叫我過去!」被叫做諾娜的女生大聲反駁。
「誰在叫你過去?它又叫你去哪?」埃菲.艾爾頓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可她的丈夫利昂.厄蘭格卻顯然因為,這連著一周的折騰,徹底失去了耐性。
「我都說了她肯定覺得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才會故意說這種話,想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心理醫生都說,她這是明顯的自我催眠,因為不被重視,才會產生種陷入危險的錯覺,好讓我們能夠少把心思放在工作上,多關注她一些。」
他這樣的言論,立刻讓埃菲將甩了記眼刀。
「你給我閉嘴!你就算不信我們女兒的話,難道連你老闆的話都不信了嗎?他說見到諾娜時,身上的護身符出現了發燙的情況,讓我們注意下諾娜,她肯定是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利昂張了張嘴,最後不好氣地哼了聲,「若不是他這樣說,我至於花這麼大的價錢,找了整個Y國最好的巫師?你知道人家要了多少錢嗎?十萬刀,就這麼一個鈴鐺,一個巴掌大的娃娃,還說是什麼替身娃娃。
你看我們花了那麼多錢,諾娜還不是這個樣子?肯定是被那個所謂的巫師騙了,我們老闆也是被華國的假道士騙了!算了,這十萬刀我們就當是買了個教訓,你要是真不放心,我們明天再帶諾娜去心理醫生那看看。」
利昂已經連著熬了四、五天沒睡。
剛剛好不容易眯了一個多小時,又被吵醒。
現在他整個人都快炸了。
公司的研究項目已經進入了尾聲,現在正是大家各自爭取最大名利的時候。
他用了整整十年時間才研究出來的成果,絕對不能便宜別人。
「我不去!你們走開!你們就是想逼死我!」諾娜驚恐地尖叫著,一把將抱著她的母親推到地。
利昂的眼睛瞪大了兩圈,迸發出狠戾的光芒。
他一把拽著女生的胳膊,想要將她扳掰正來看自己。
結果諾娜轉頭,他卻嚇得呼吸猛的一頓。
只見女生原本褐色的眸子,已經變成了不正常的金色。
那是種似獸非人的眼神,死死盯著自己。
她的喉嚨發出咕嚕嚕的翻滾聲,像是在威脅警告。
「你這還特意帶了個美瞳,來嚇我和你母親?你這孩子怎麼變得這麼不聽話!」利昂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的科學論者,只是一瞬間的驚嚇過後,便立刻想到了解釋的說法。
「咯咯!咯咯!」諾娜咧著嘴,癲狂地笑著。
整個人看上去興奮而躁動。
這樣的她更像頭野獸了,還是頭嗅到了獵物的野獸。
「夠了!你少在這裡裝神……」利昂死死擰著眉,呵斥。
結果話都沒有說完,諾娜就猛地撲向他。
平整的牙齒在一瞬間竟如野獸般鋒利,直接咬住他的脖子。
用力一撕,他脖子上被硬生生撕扯下一大塊肉。
鮮血噴濺出來,將灰色的牆面染得滿滿都是斑駁。
嚼吧嚼吧兩口,她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染血的唇瓣。
「你……瘋了!」利昂抬手捂著脖子,目眥欲裂地斥責。
直到此刻在他看來,他的女兒也只是精神出現了問題而已。
「利昂,你別說話了!你別再刺激諾娜了!」埃菲連忙出聲,制止自己的丈夫。
怕他把女兒刺激的更嚴重。
她爬到諾娜腳邊,想要抱著諾娜的腿站起來。
可手才剛剛碰到,就被諾娜一腳踹開。
「你們都想害我!你們都想讓我死!我不會死的,我肯定不會死的。」諾娜的聲音在別墅內迴蕩。
像是有種可怕的、令人恐懼的黑暗影子,正一點點形成。
埃菲痛的連爬都爬不起來了,卻依舊沒有放棄,伸著手努力爬向女兒。
諾娜卻猛地跑下樓,拉開房門沖了出去。
她的速度很快,三層樓的高度只用了不到二十秒。
外面又是一場雨夜,天上透不出半點光亮。
雖然有路燈,但諾娜的速度太快,只能在路燈下留下抹殘影,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別說是追,就連看到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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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兮竹坐的飛機到達霧都時,這邊的雨已經下的很大了。
升起擋板,她將臉貼在窗戶上,靜靜地看著天空中的那場雨。
才剛剛清醒的眉眼幾乎是在瞬間,就變得凌冽。
「少夫人,霧都就是這麼愛下雨,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我們臨時放棄了私人停機場,決定在大型機場的起跑道上停下。不過陸爺應該已經到了,不會讓你在路上奔波太久的。」
男人彎腰,給穆兮竹的酒杯里加了點香檳。
等退到一米外後,才解釋著現在遇到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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