鰥夫!鰥夫!
他是有多怕沒了媳婦?!
穆兮竹在心裡咆哮,清亮雙眸死死瞪著陸忱景。
可男人菲薄的唇卻勾起了莞爾,並沒有覺得現在的他有什麼問題。
最終還是穆兮竹敗下了陣來。
「天師協會的那些人並不可信。」她解釋。
「為什麼要相信?」陸忱景揚起了眉宇,嗓音清冷至極。
「嗯?」穆兮竹輕哼了聲,並沒有很明白他的意思。
陸忱景換了個姿勢。
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向前微身,整個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
「你出錢,他們辦事。做不好,砸的是他們的招牌,你只是個僱主。」
磁性低沉的聲音,說著最沒有感情、溫度的話。
穆兮竹心跳不可遏制的蹦躂了下。
雙瞳一點點放大,露出抹欣喜的神色。
狗還是你狗。
是半點沒拿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當回事呀。
穆兮竹有些感慨,卻沒真把這話當回事。
天師協會的那些人什麼價位,她再能賺也沒多餘的錢,浪費在那些人身上。
陸忱景看出她的擔憂,喉嚨間傳出醇厚低沉的笑聲。
「你現在是我妻子,要習慣。」他伸手替將穆兮竹臉頰邊,略有凌亂的髮絲,輕攏至耳後。
淡淡的香氣帶著沉木穩重心安的氣息,本疼到呼吸都略微有些困難的胸口,出絲一抹清涼。
像潺潺的溪水,在心間流過,暫時撫平了強行耗干靈氣,所帶來的傷痛。
穆兮竹闔攏著美眸,半邊臉不自覺的貼在,男人寬厚溫暖乾燥的掌心。
像是求摸摸的小貓咪,連每個根髮絲都是可愛的。
直到男人輕笑了聲,她才猛的回過神來。
蒼白虛弱的臉,染上了淡淡的緋色。
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身上的傷稍稍緩和後,恢復的血氣。
「習慣什麼?」穆兮竹支吾了聲。
「習慣我的就是你的。」陸忱景帶著些老繭的指腹,輕輕蹭著那細嫩的臉頰。
過於繾綣的舉動,讓穆兮竹不自在的將小臉撇向了一邊。
躲過了那曖昧的親昵。
陸忱景很淺的眯了眯眸子。
雖然沒再貼上去,但也沒有拿開。
穆兮竹和他僵持了會,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應了下來。
看著那小姑娘那張過份嬌美的臉,陸忱景的眼底浮起絲無奈的縱容。
「卡就放在這,你收好。」他指了指放在床頭櫃邊的卡。
「知道了,我肯定好了就用。」穆兮竹賭氣的回了句。
看了眼那張無限額的黑卡,她突然問:「我手機呢?」
陸忱景起身,把正在充電的手機取下後,放到她的手邊。
穆兮竹本想去催郁雲蘭結帳,只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日期,卻愣了下。
她竟然睡了一天一夜?!
感覺到身側男人的目光,穆兮竹抿了抿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給郁雲蘭發了個信息,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了。
這還沒隔幾秒,郁雲蘭的電話便立刻打了過來。
「小天師,你說解決了是真的嗎?我這邊什麼事都沒有做啊。」
「我直接去了那些狐狸的老巢,它們已經死了。」穆兮竹解釋。
聽著電話那邊,隔了好幾秒都沒傳來回復,顯然是不太相信,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模樣。
她譏諷的冷哼了聲,「你這是不相信我?還是想要賴帳?」
她為了解決那些狐狸,費了多大的功夫和力氣。
現在這女人付起帳來,扭扭捏捏的,和她那個女兒比,倒也不遑多讓。
「沒有!我就是有些震驚!小天師,你把卡號給我,我現在立刻就讓人把錢給你轉過去。」郁雲蘭急急解釋。
穆兮竹還是有些不爽的冷哼了聲。
掛上電話,她把卡號發了過去。
在心裡暗暗決定,以後無論施家的誰來,發生了什麼樣的事,她都不可能再出手了。
陸忱景看了眼她,眼底斂下暗色。
「穆嘉逸還在等你醒過來,你要見他嗎?」
「見吧。」穆兮竹深吸了口氣。
雖然不太想面對,但早在帶著他去狐狸洞的時候,就已經打定好了主意。
陸忱景起身,開門。
這門才剛開了條縫隙,一個身影便迅速擠了進來。
「妹妹,你沒事吧?你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可醫生卻說你就只是貧血而已!那就是個庸醫,貧血怎麼可能昏迷那麼久。」
穆嘉逸趴在床邊,神色焦急的看著穆兮竹。
「沒事,就是術法用的太大,脫力了而已。」穆兮竹解釋。
穆嘉逸還想說,只是脫力為什麼會吐血。
但看著穆兮竹那張緊繃著的臉,似乎過於嚴肅凝重,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
穆兮竹抿著微乾的唇,掙扎了會,才道:「我接下來要說的事很重要,可能會改變你的一生,甚至決定你的身死,你確定要聽嗎?」
穆嘉逸嚇了跳,不解的撓了撓腦袋。
「當然要聽啊!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無論什麼結果都要面對呀。」
他是人又不是蝸牛。
寧願做個明白的冤魂,也不要糊裡糊塗的活著。
「我們兩個的生辰,從出生時就被調換。當年為給穆家帶來好運,我們爸媽特意去找祈天師,算了個良辰吉時,懷上我們。
本是想著要等到正確的日子,破腹產把你取出來,那樣你就能擁有他們所需要的,興旺整個穆家的存在。可不知道出了什麼意外,本身該破腹產,最後卻成了順產。
我成為了先出來的那個,而你也沒受控制,成為了後出來的那個。極明之後便是極暗,因為沒有控制好時辰,你成的命格變得極其的差。
他們不僅迷信,而且還重男輕女,所以才有了後面那出。」穆兮竹沉著聲,一字一句說的特別清楚。
生怕以穆嘉逸的腦袋,沒辦法立刻就理解這裡面的意思。
「所以你不是妹妹,是姐姐?」穆嘉逸瞪大了眼睛,寫滿了不敢置信。
「嗯,我已經說了很多次,讓你叫姐姐。」穆兮竹揚了揚眉,有點兒小嘚瑟。
穆嘉逸失落的垂下了腦袋,但隨後又立刻支棱起來。
「弟弟就弟弟,只要你是女孩子,那就應該好好被寵著。這什麼破命格能不能恢復正常?我一個大男人,還需要靠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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