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你進來，和你說一些事情。」

聽到白沉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夜千羽知道，審判日來臨了。

她進去血玉鐲子，白沉坐在雪原上等她，銀白的齊腰長發，憂鬱的金色眸子，一切似乎一如既往。

夜千羽在他面前坐下。

「羽兒，當初我和你約定，我贈你神木枝助你修鍊，你在修為大成后幫我救一個人，你可還記得？」

夜千羽點點頭，這樣重要的約定，她怎麼會忘？

「你曾問過我，我要救的那個人是誰，當時我沒告訴你，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要救的那個人是我的原主人，她的名字叫……初雪。」

果然如此嗎？夜千羽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表情還算平靜。

「初雪有個師父，叫帝闌夜，不管是血玉鐲子還是九重高塔，都是帝闌夜贈予初雪的，帝闌夜即將晉神，初雪想送他一份特別的禮物，就去搶奪神木枝，搶到手后卻被無數人追殺，我和她被逼到絕境，她讓我獨自逃走，我不肯，她就將神木枝硬塞給我，然後用血玉鐲子將我封印，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啟動燃燒神魂的秘法，和追殺她的那些人同歸於盡……」

說起萬年前的慘痛別離，白沉仍有些哽咽，等情緒稍稍平復，他繼續說下去，「啟動燃燒神魂的秘法，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神魂俱滅，再也無法投胎轉世，我以為她已經神魂俱滅了，不過她會出現在這裡，說明情況沒我想象的那麼糟糕，她應該留下了一縷殘魂，一縷殘魂是無法投胎轉世的，大約是帝闌夜用自己的神格和性命換取了她投胎轉世的機會。」

多麼凄美的愛情，帝闌夜應該就是殤的前世吧？

只有極少數天賦卓絕者才能修鍊成神，獲得長久的生命，成神是一條艱難的路，需要歷經千幸萬苦，他甘願捨棄好不容易修鍊來的神格，甘願捨棄長久的生命，只為換取心愛之人重活於世的機會，這是何等的深情。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夜千羽質問白沉。

如果早點告訴她，她可以選擇不和殤在一起，現在才告訴她，這對她是否太過殘忍？

白沉確實有機會阻止兩人在一起，卻沒阻止。

他開始回想，當時他為什麼沒阻止。

大約是因為他不喜歡帝闌夜吧。

帝闌夜沒能在初雪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初雪身邊，事後做出補救又如何？

見白沉沉默不語，夜千羽揚唇笑了起來：「我不會退出的。」

她相信，她和殤的感情，比初雪和帝闌夜更深厚，為對方付出生命，她和殤都可以做到！

她絕對不會把深愛之人拱手相讓！

白沉連忙道：「我沒有讓你退出的意思，你把初雪帶進來，我和初雪結契后，就帶她離開。」

羽兒和北流殤的感情，他都看在眼裡，他怎麼忍心拆散兩人？

夜千羽一愣。

白沉怕夜千羽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她若是不肯走，我強行帶她走，我會帶她去別的大陸，不會打擾你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