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湯是吧？要幾副？」

夜千羽想了想：「三副吧。」

那男人要了她整整十次，一副感覺不保險，多來幾副好了。

藥鋪掌柜道：「一副是十兩銀子，三副就是三十兩銀子。」

夜千羽咋舌：「怎麼這麼貴？」

藥鋪掌柜臭著一張臉：「就這個價錢，愛買不買！」

「我買。」夜千羽將捏在手裡的面額一百兩的銀票遞過去，雖說有點肉痛，但是再貴也得買啊，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藥鋪掌柜抓好葯，將三個藥包和找錢一起遞給夜千羽。

夜千羽只接過找錢，沒接藥包：「幫我熬出來吧。」

藥鋪掌柜看她一眼：「熬藥費，五十文錢。」

夜千羽點點頭：「可以。」

一兩銀子等於一千文錢，五十文錢是小錢了。

藥鋪掌柜拿了其中一個藥包遞給一旁的夥計：「去熬出來。」

夜千羽忙道：「不是只熬一副，三副全熬出來。」

藥鋪掌柜看著她，眉頭有點抽搐的樣子：「三副全熬，熬藥費，一百五十文錢。」

避子湯熬好后，夜千羽一口氣將三碗避子湯全喝了下去，苦得她直皺眉頭。

藥鋪掌柜在心裡直嘀咕。

到他的藥鋪來買葯的乞丐他見過，但是來買避子湯的乞丐他還是頭一次見。

避子湯可不便宜，包子是十文錢一個，買一副避子湯的錢夠買一千個包子了，既然不想懷孕，弄的時候為什麼不直接she在外面？

不止是藥鋪掌柜，鋪子里的夥計，還有幾個來買葯的客人，看著夜千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怪胎。

夜千羽出了藥鋪，突然聽到腦海里響起白沉的聲音：「沒用的。」

「什麼沒用？」

「避子湯對你沒用。」

夜千羽差點沒跳起來：「沒用？為什麼沒用？」

「你百毒不侵，避子湯本質上來說也是一種毒藥。」

夜千羽：「……」

沒想到百毒不侵也有坑爹的時候。

白花了三十兩銀子，白喝了一肚子苦藥，這還是其次，避子湯對她沒用意味著，她有可能會懷孕！

夜千羽頓時有一種天也昏了地也暗了心也碎了人也廢了的感覺。

有的人一次就中獎，她可是整整十次啊，中獎的幾率不要太高！

「白沉，我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就是我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生下來。」

「……」

確實，除了生下來她別無選擇。

避子湯對她沒用，墮胎藥對她肯定也沒用。

而且，也許是母性使然，她覺得，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她根本下不去手，把肚子里的孩子弄掉。

她不怕當單親媽媽，她怕的是，小傢伙長大了，肯定得問她，他爹是誰。

她要怎麼說？

那男人，她甚至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姓甚名誰！

跟小傢伙說，他是石頭裡蹦出來的？

或者，充話費送的？

再或者，他爹死得早？

夜千羽已經完全凌亂了。

月朗星稀，夜風涼爽。

夜千羽走到一條無人的小巷子，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冷聲道：「出來吧。」

剛出藥鋪就感覺到有人跟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