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對我有恩的份上，我不會把你怎麼樣，只是想讓你忘了我而已，等會兒你醒來之後，不會記得有我在你的世界出現過。」

  蕭染抱著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不過她沒看到，被她抱在懷裡的葉知墨，手指悄悄地動了幾下。

  她使用玄術轉移，轉眼之間，便將人帶到了地下停車場。

  天龍將車停在旁邊等她，染染將人扶上車，吩咐他開車走。

  「你準備怎麼處理他？」天龍從後視鏡里看了一眼，「收了他，將他送到冥界處理，還能順帶賺點兒積分？」

  「我也很好奇，你口中這個特別厲害的大妖怪，究竟值多少積分。」他半開玩笑。

  蕭染默了下，然後拒絕：「恐怕不行，他這些日子也幫了我不少，我不能趕盡殺絕。」

  「不是吧？」

  天龍一臉見了阿飄的表情，「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小九嗎？從什麼時候起，你也會心疼一隻妖邪了？這可是你最想要的積分啊。」

  「他不一樣，」蕭染反駁，「他在我最難的時候，幫了我許多次，況且，他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幹嘛要趕盡殺絕？」

  天龍不敢說話了。

  過了會兒，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那你想怎麼處理？」

  「帝都附近，隨便找個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把他丟在那兒就行了，等他醒了，自己會走的。」蕭染就擺擺手，很淡定。

  天龍→_→

  「你也不怕他被狼叼走了。」

  「我倒是怕他把狼叼走了。」蕭染就格外地淡定。

  天龍：「……」

  「對了，我讓你弄的孟婆湯呢？搞來了嗎？」她忽然想起了要事，開始討要東西。

  天龍從旁邊的置物箱裡摸出一個飲料瓶子，扔過來：「現在的問題是，人昏迷著，你要怎麼給他餵下去，等他醒了再喝的話，恐怕不會上當。」

  蕭染：「這……不算什麼難事吧？」

  天龍：「？？？」

  再然後，他就看著她，把那瓶子擰開，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口對口地給某人渡進去。

  天龍看著這一幕，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

  「我怎麼就沒想到，還可以這樣的？」他問。

  蕭染翻了個白眼兒，起身：「怎麼就不行了，達成目的不就完了？講究那麼多幹什麼？」

  天龍長久地無語了。

  他偷偷地從後視鏡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我看你跟他挺親近的，也完全不討厭他，為什麼非要甩了他跑路的？直接稀里糊塗地過不就完了？」

  蕭染把半瓶子孟婆湯餵完，才抬起頭，看著他，嘆口氣。

  「我也想啊，可惜人妖殊途，跟他在一起，會被玄門所不容，被各界都容不下，包括這個孩子，如果註定會被排擠，被追殺，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讓他來受苦。」

  天龍瞧著她的表情，踟躕了下，猶豫問：「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蕭染遲疑，並不答話。

  車子慢慢地駛出城外，她看著外面的景色變了，又轉過頭來，看了眼被她抱在懷裡的葉知墨。

  「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註定是要分開的，喜不喜歡已經不要緊了。」

  她嘆了口氣，「在這世上，人不能只為了喜歡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