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晚間。Google搜索
周瀾泱再未見過周青,倒是聽阿婆說,被五福晉喚去了,說是讓先跟在身邊學學規矩,待回了京城就一頂青衣小轎進五爺府的後門兒。
「青姑娘心性高,進了貝勒府里,不定是好事啊。」、
說話的阿婆連連嘆息,她搖搖頭,似對周青的突然之福頗有微詞,神情中還透著惋惜。
周瀾泱側過頭,望進阿婆那雙渾濁的雙眼,笑道:「阿婆不必多慮,既是自己的選擇,必然要承受到底。」
聞言,阿婆喉間再度悶出一口嘆息,點了點頭,起身道:「格格坐會兒,奴婢去給您端碗甜羹來,昨兒摘下來的甜菜,您今天不吃,往後怕就吃不到了。」
「好,謝謝阿婆。」
那碗甜菜羹確實又香又甜,就是長在田間的野菜,樣貌粗鄙,勝在味道可口。
胤禟今晚依舊偷回了莊子上,剛偷摸進來就瞧見周瀾泱正捧著瓷碗大快朵頤。
「吃什麼呢?」胤禟湊過去,故意躲在周瀾泱身後嚇她。
周瀾泱回過頭來,笑道:「爺嘗嘗?」
說著,她便將瓷碗捧到了胤禟跟前,胤禟卻俯下身來,在她唇上流連一陣,一臉滿足的回味道:「恩,味道果然不錯。」
周瀾泱咚的一聲放下碗,起身便一巴掌打在胤禟肩膀上,嗔道:「不知羞!」
「嘿嘿……」胤禟躲著她的手,嬉皮笑臉的繼續說道:「明兒要拔營了,爺帶你去大草原看看去。」
一路上不定得多辛苦。
周瀾泱心眼裡其實是不願意的,可胤禟一臉興奮,眼都在放光。周瀾泱不好拂了他的心意,便點點頭,道:「謝謝爺想著妾身。」
「咱倆誰跟誰呀?客氣什麼?」胤禟大大方方的把人摟在懷裡,周瀾泱悶在他胸前,心裡卻在想胤禟這種性子,若是落在三百年後,應該算個人格分裂吧。
疼你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是對的,疑你的時候,很不得把你皮肉拆分。
她嘆了口氣。
那聲微弱氣息被胤禟捕捉住,男人蹙眉道:「怎麼了?阿瀾為何嘆氣?」
周瀾泱雙手攬在他腰間,摸到了衣衫里的繃布,聲音不由放軟,問道:「爺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胤禟親昵的拿鼻尖去蹭周瀾泱的,模樣乖巧的像是邀寵的小狗。
「胤禟,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胤禟點點頭,十分爽快。「你問。」
「有沒有人說過你性子有問題啊?比如,說你喜怒無常什麼的。」周瀾泱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觀察著胤禟神色。
沒想,胤禟卻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
道:「皇阿瑪和額娘都是這樣說爺的,說爺嬌生慣養,脾性惡劣。喜怒無常倒是沒有的,那個是四哥的戳兒。」
周瀾泱噗一聲笑出來,很想告訴胤禟三百多年後,胤禛的標籤可不就是喜怒無常?
「笑什麼?」胤禟眉頭微抬,拉著周瀾泱便往床邊上趕,嘴裡還頗為不滿的說道:「我不是喜怒無常,我就是脾氣不好,對誰都不好,可我樂意對你好,我想看你笑,可是有時你又會惹我生氣,偏偏我還想惹著,不願意再發生上次那般事情,所以你才覺得我喜怒無常吧。」
胤禟噼里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像繞口令似得。
可周瀾泱還是聽懂了,她很溫柔的摸了摸胤禟的臉,笑的眼如彎月,輕聲吟吟道:「爺的意思我明白了,爺的脾性大,暴躁無常,可是對我卻不想發脾氣,想溫柔些,是不是。」
「是是是。」
胤禟點頭如搗蒜,火急火燎的要去扯周瀾泱衣衫上的盤扣。
「你等等!」周瀾泱攔住他的手,「你還受傷呢!敢不老實我便不隨你去大草原了。」
「我沒事了,真的沒事了……」胤禟捧著周瀾泱的臉胡亂一陣亂親,弄的周瀾泱又癢又酥,忍不得一陣笑。
…………
而同是深夜,營帳里卻還是一片喧鬧氛圍。康熙面前都盛了一碗烤肉。
「此次,阿哥們可玩的盡興了?」九五之尊微捻鬍鬚,即使在笑也是威嚴更甚。
「回皇阿瑪,兒臣們很是盡興。」
胤褆代表兄弟們答了話。
「恩。」康熙點點頭,滿意的掃了一眼各個兒子,忽然臉色便不好了,問道:「老九去哪兒了?還躺著嗎?」
「回皇阿瑪,九弟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喝了藥,疲乏的厲害,怕是還在歇息。」答話的人胤禩,二人帳子相近,由他回答,倒不讓人生疑。
康熙神情放緩了些,可卻仍是擔心,遂問道:「太醫可瞧過了?確無大病症?」
「皇上放心,確無大事。只是頂多留點疤。」那太醫也答了話,算是給康熙吃了定心丸。
胤褆立即接聲,他拍著胸脯,豪爽說道:「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兒郎!生來便是要跨在馬背上的,一點點傷疤算什麼!」
「哈哈哈,直郡王這話說的好啊,好。」康熙仰頭大笑,被胤褆的話逗的直樂,還招了招手,讓梁九功把自己面前的烤肉給胤褆端了過去。
胤褆喜滋滋的接了烤肉,高聲道:「謝皇阿瑪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