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嘰嘰——』
石桌上一匡精緻的鳥籠,胤俄正拿著一株狗尾巴草不停的撓著那紫色小鳥的痒痒,弄得那小傢伙嘰里咕嚕的樂的發顫。Google搜索
「你還真把這累贅帶來了,若是皇阿瑪瞧見,定得責罵你。」
木吉娜坐他對面,頗有微詞的瞪了他一眼。
胤俄嘴裡吹著愉快的口哨,眼色輕快,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爺就是不逗鳥,皇阿瑪也喜歡罵我,左右都是罵,隨老爺子高興吧。」
木吉娜無奈的搖搖頭,「不上進的東西!」
許是夫妻二人相處模式就是如此,胤俄對於福晉的惱怒並不以為意,他突然伸手拽了拽木吉娜的袖子,沖她擠了擠眼睛,神秘兮兮的說道:「方才那個人,是五哥沒錯吧?」
木吉娜左右張望了眼,點點頭。
她眉頭一瞥,只覺從胤俄那張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來,果不其然,胤俄笑了聲兒,賤兮兮的說道:「大清早的,從小九嫂的房裡出來,也不知道兩個人……」
「怎麼可能?定是有什麼誤會吧。」木吉娜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口中卻道。
「什麼誤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歇了一夜,除了那檔子事還能是什麼?研究詩詞歌賦?得了吧,又不是三哥。」
胤俄將那逗鳥的狗尾巴草叼在嘴裡,白了木吉娜一眼,眼裡寫滿了對胤祺的不滿。
倒是他口中的三哥把木吉娜逗笑了。
他們兄弟間都有小話,說是胤祉在那花詩會上與個名貌才女有了苟且,又被人撞了現行,三福晉董鄂月容問他,答說只是以詩詞會友。
「哈哈哈哈。」木吉娜捂嘴笑道:「得了吧你,我可是現在想起三嫂的那張臉都覺得精彩呢。紅紅綠綠的。爺,您說這三嫂當初也是聲名在外的才女啊!董鄂鵬春的掌上明珠呢!可如今怎麼就這麼入不得三哥的眼呢?」
對此疑問,胤俄手一攤。道:「這有什麼想不懂的?家花沒有野花兒香嘛。說不定五哥就是……」
「我怎麼了?」
胤俄與木吉娜腦子一懵,默默的回頭一看,就見胤祺負著手,站在他們面前。
「五哥……」胤俄摸了摸光亮的腦門,似乎有些被人撞破了現行的尷尬。
木吉娜也乾笑著行了個禮,「五哥好。」
胤祺淡漠的掃了他們一眼,眼帘一掃,溫聲說道:「凡事知未全,又何必言論。」
「我,我那就是圖個嘴快,嘿嘿。」胤俄悄悄的扯了扯胤祺的袖子,像個小孩子撒嬌似的,胤祺垂眼看他,抿唇一笑。沒再說什麼。
「對了,五哥,五嫂他們應該都快到了,您要不去接一下?」
木吉娜指著門外,巴不得將胤祺趕快哄走。
胤祺點了點頭,沒與他們計較方才的那番家花野花的言論。
屋內的相處氛圍好上了許多,胤禟痛心疾首的承認著自己的罪過,大有一副要跪下磕頭謝罪的架勢,那模樣讓周瀾泱聯想到了三百多年後被人們稱為渣男的那批人。
她噗嗤一聲,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
胤禟倒是有些緊張,桃花眼裡閃著一些些忐忑,他湊近了,問她。「你走時為何將我送你那些東西全數放在屋內?」
周瀾泱頭一偏,嘴角一撇,道:「不稀罕了。」
聞言,胤禟一急,手也往袖囊里探,嘴裡念叨道:」你怎麼能不稀罕呢!別的就不說了,這玉手釧可是爺珍藏了許久的,都賞你了,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突然手心一沉,周瀾泱俯眼一掃,時隔多月,再次見到了那熟悉的玉手釧。
「要不是它,我也不會過成今天這樣。」周瀾泱輕蹙眉頭,眼底蘊著淡淡的哀愁,自言自語道。
胤禟聽到她的話,疑惑道:「什麼意思?」
周瀾泱咬咬牙,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把全部都說給胤禟聽的衝動,她眼珠子一轉,笑道:「若我說了,爺可別被嚇著。」
還搞的神秘兮兮的。胤禟嘴角一彎,那抹標誌性的笑容帶著半分邪氣,眼底閃著周瀾泱熟悉的光彩。道:「行,你說便是。」
為了烘托氣氛的詭異,也或許是為了平復心頭的緊張,周瀾泱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她覆在胤禟耳畔,咽了咽喉頭的唾沫,緊張兮兮的,聲音悄瑟道:「其實這個手珠,我早就戴手上了,爺未給我之前,我就已經有了。」
什麼?
胤禟被周瀾泱繞口令似的話給弄懵了。他搖搖頭,一手拍在了腦門上,閉著眼睛嘆道:「等等,你等等,慢點說。什麼叫我沒給你,你就有了?這手珠可一直在我手上。」
「整個事情的關鍵點就在這裡。」
周瀾泱噌的起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胤禟,胤禟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的一愣,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秘密嗎?其實就是這個手珠帶我來到你身邊的。」
她目光澄明,堅定的看著胤禟,她捏著拳頭,全身似乎都在顫抖,儘管她竭力保持平靜,可不想,還是被胤禟按住了肩膀。
「你抖什麼?」胤禟笑出聲兒來。
一瞧他反應,周瀾泱就知道這人不信自己。也是了,若是換身而處,只怕她也當對方是在說鬼話瞎扯呢!
「那我問你,你說手珠是你的,那怎麼一直好好的在我書房裡呢?難道是你賣給別人的?可我這手珠可是花了大價錢從倭國收來的。莫非,阿瀾是倭國人?」
胤禟伸手在周瀾泱那高挺的鼻樑上颳了一下,又點了點她額頭,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原本準備全數告知真相的周瀾泱突然就焉了,她神色像是泄了氣,輕輕嘆了口氣,笑道:「我與爺說笑呢。」
要怎麼解釋那串手釧的由來?怎麼說明自己是三百年後的人?說不清的,就如胤禟的認知,手珠一直在她手裡,怎麼可能眼皮子底下到了別人手中呢?
聞言,胤禟眼裡寫著我就知道,他笑著,又攬住周瀾泱的肩頭,可突然又紅了眼眶,他分外真誠的說道:「日後不管何事,我一定都站在你身後。」
「九阿哥!」
胤禟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侍衛的喊聲。
胤禟有些擔憂的看了周瀾泱一眼,周瀾泱拍了拍他的手,「你去吧。」
原是康熙已到了駐紮地,要全數過去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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